第七章
01.
紅眸與紅眸對視。
然後赤穀海雲感到自己的腹部受到了重擊。
赤穀海雲痛苦地捂住腹部差點倒在地上, “你也太過分了吧。”他無比震驚地說道：“勝己, 你表現得就像個害羞的娘們兒！”
“那下一次就會往更下麵的地方踢過去，這樣就更像害羞的女人了。”爆豪勝己麵無表情地說道, 而後雙手插兜，轉身走了。
赤穀海雲捂著肚子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接著綠穀出久睜開了眼, 心裡一陣臥槽。
赤穀海雲你太過分了吧, 被揍了後換我出來享受那個疼痛嗎？
馬德好痛, 赤穀海雲你最近彆想出來了——！
綠穀抱著肚子痛了好一會兒後才直起身體來，他又花了好一陣子才調整好了狀態，而後開始整理外衣。之前他被凍得夠嗆時到了商場直接裹了個皮大衣, 那種大毛領子的皮大衣很符合赤穀海雲的品味，後者都快進化到光膀子帶金鏈子穿大衣的程度了, 綠穀隻感覺自己風評被害。不過想一想不是頂著綠穀出久的臉, 那就隨他去吧。
綠穀對著鏡子讓自己的外表更接近正經人……但像個正經人就算了, 赤穀海雲這外表永遠都像不了正經人，就如綠穀出久的外表永遠都是看起來純良且有欺騙性一樣。
做完這些後他才下了一樓，在樓梯口上一陣張望, 看到了爆豪勝己的身影，後者正站在一個貨架前，似乎在發呆。他頭頂斜上方懸掛著HERO的巨大招牌，黃字黑邊藍底，配色相當的醒目，相當的歐爾麥特。
綠穀出久走到爆豪勝己身邊, 看到他麵前是一堆手辦，英雄手辦。最中間的是歐爾麥特。
“呦歐爾麥特還沒涼啊。”綠穀出久張口說道。
爆豪勝己一巴掌就拍過去了。
綠穀縮頭躲過，“火氣小一點，小……孩子啊。”
爆豪勝己沒對對方的稱呼致以關注，而是扯了扯嘴角，嘲諷地問道：“你精神分裂完了？”
綠穀煞有介事地說道：“分裂完了，現在恢複正常了。”
爆豪勝己隻是發出了一聲輕嗤。
眼前這個青年給他相當混亂的感覺，爆豪勝己並不知道那種奇異的違和感是怎麼回事，就仿佛他真是個神經錯亂的雙重人格一樣，哦，還是個隨時開黃丨腔的變態。但說實話，連他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是，無論這個叫赤穀海雲的家夥擺出何種姿態來，那姿態恰恰都是爆豪勝己所能接受的——當然開黃丨腔排除在外。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昨天黃昏時兩人渾身濕透躲在超市的貨架後碰杯喝酒時，爆豪勝己這麼想到。真的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自從，那個該死的家夥離開後。雖然不願承認，但他的的確確是一個人孤寂了這麼多年。
即使他自己並不將那份寂寞放在心上，但在某個深夜裡，某個觸景生情的片段裡，還是會感覺胸腔空虛到可怕的地步。
也有相近的人，雄英的同學們卻也是不錯的。主動接近他的切島銳兒郎的性格和能力他也是承認的，而其他人也不至於討厭。這對於爆豪勝己來說已經是相當難得了。
但是，像綠穀出久那樣的再也沒有了。
驕傲如爆豪勝己，其實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一個人過了太久。
更可怕的是在赤穀海雲當時說了那種帶有性丨暗示的話後，爆豪勝己居然發現自己想要答應他。
真是……爆豪勝己嘴角扯開個弧度。
——墮落啊。
而綠穀出久此刻正在玩弄櫃台裡的手辦，歐爾麥特，安德瓦，霍克斯，他挨個看過去，翻開櫃台後麵，發現還有一些擠壓的真田春樹的手辦。
“耶~居然還有他的啊。”綠穀這麼說道，翻了過來，發現真田春樹的價格很便宜，估計是處理品了，“不錯不錯，看著很帥氣。”
真田春樹的手辦看起來的確很帥，畢竟當年他的聲望是相當高的，而且他的相貌之類也比較符合日本人的審美，至少畫風一致。
“你可真閒。”爆豪勝己雙手抱肩嘲諷地說道。
啊，被小勝嘲諷的感覺好爽。
綠穀在心中想到。
“……你這惡心的表情是怎麼回事？”爆豪勝己懷疑地問道。
“咳……”綠穀出久趕緊轉移了話題：“你將來一定會成為很強的英雄吧，不知道你的手辦會如何，會是最貴的嗎？”手辦的價格是不一樣的，從前歐爾麥特總是最貴的，而現在安德瓦成最貴的了，歐爾麥特的價格的掉下來了，接著就是霍克斯了。
不過霍克斯啊，現在霍克斯可到了敵聯盟喔。這個點綠穀遲早也會利用起來了。現在想一想手頭的牌其實是相當的多的，但再想一下即將麵對的是什麼，就會感覺還不夠、還得繼續努力地穩步向前。
“最貴的？”爆豪勝己說道，“那是理所當然了。”他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來，這個表情帶有著少年感，很可愛。——至少在綠穀的眼裡是這樣的。
綠穀忍不住笑了笑，想和爆豪勝己再多說說話：“你崇拜歐爾麥特？”
“哦。”爆豪勝己很簡單地應了聲：“你呢？”
“嗯……怎麼說，”綠穀沉思了片刻，回答：“我覺得隻要生活在日本社會，所有人都會對歐爾麥特有特殊的感覺，要麼是崇拜，要麼是扭曲的崇拜。”
“倒也是。”爆豪勝己說道。
歐爾麥特是一個時代的象征，這句話其實有著和相當深層次的含義的。歐爾麥特的影響已經如春雨般滲透社會的每個角落了，潛移默化，有形的、無形的。所以……死柄木弔才想要殺了他。
如果想要改變這個社會，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殺了歐爾麥特。
綠穀閉了閉眼，說道：“不過再過多少年可能很少有孩子知道他了吧。”
“廢話真多。”爆豪勝己看了他一眼後便走向了超市另一邊。
“嗯，廢話真多。”綠穀笑了下，自語道。
廢話真多。
看似漫不經心的提起歐爾麥特，看似對他毫不在意。可是，這世上活著的人中又有誰比他更接近歐爾麥特呢？綠穀站在原地看著歐爾麥特英姿颯爽的手辦，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