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好恐怖。”燕月然捂著心口，“你怎麼一點兒都不害怕？”
“因為害人的都是人，實錘鬼害人的暫時沒見過。”傅秦歡笑了一下，“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見一下也不虧。”
“說得也是。”
幾個人又朝著圖書館去了。
圖書館是一樁單獨的建築，一共兩層還挺大，對一個高中來說算是很不錯了。
因為有了門衛處拿的鑰匙所以開門很方便。
傅秦歡站在門口看著地上的腳印：“之前有人來過。”
“啊？”
“導演組嗎？”
“應該不是，應該和劇情有關係，畢竟這腳印未免太明顯了，其他地方也那麼厚的灰也沒這麼重的腳印。”傅秦歡說道，顧遙開了燈之後地上的腳印依舊很清晰，幾個人下意識地跟著腳印走，但發現圖書館裡麵到處都是腳印。
“確定不是導演組嗎？”葉蘇崇又問了一遍，“會不會是怕我們跟著腳印走找到什麼，所以乾脆全部都走一遍？乾擾視線？”
“我覺得不是。”傅秦歡又回到了還書處，拿出了借書還書的登記表。
“沒想到還有紙質的，我們上學的時候就已經是電子的了。”裴燼之說道。
“說到這裡我又要說一下這個地方設置的不合理之處了，這學校都廢棄了，這邊還有這麼多書是不是有點離譜。”
導演捂臉：“我是讓你們來還原故事的，又不是讓你們玩大家來找茬！”
他看了眼桌子上的東西，算了，還有令人心煩的事情在呢，找到了那個在床板底下畫畫的人，但對方說是他要求畫的，他怎麼可能讓人在床板底下畫那種東西。
傅秦歡沒有回應，隻是快速瀏覽著，看上麵的記錄，陸媛媛和林曦顯然都是經常裡圖書管借書的人。
“去找吧，這些書都找出來。”傅秦歡將有她們的那一頁都撕了下來，讓大家分開去找。
“高還有時間看這麼多書？”
“都是些人物傳記散文估計寫作文吧。”
傅秦歡分配好任務，自己去了放報紙的那塊兒，根據日記上麵的時間找報紙，沒想到去了之後根本不用找，因為就在最上麵，她翻開之後皺了下眉頭，這報紙明顯是真實的報紙並不是導演組的道具，並且裡麵有一個很小的版麵寫了女生因為感情糾紛跳樓其他什麼都沒說。
她壓下心裡疑惑將報紙放在了一邊，又在裡麵找到了一份道具報紙，這次很明顯是道具了。
她將報紙拿到了外麵桌子上，掃了一眼，上麵寫了陸媛媛跳樓這件事情，提到了不雅照外泄。
傅秦歡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
“在看什麼？”顧遙將找到的書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傅秦歡將報紙推了過去，然後顧遙找到的書拿了過來開始翻，顧遙已經分了類哪些是陸媛媛借的哪些是林曦借的。
陸媛媛的書裡麵沒什麼，但是翻開陸媛媛的書，裡麵夾了很多卡片，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將書都拿了過來，傅秦歡將卡片全部都拿了出來。
傅秦歡看著上麵的內容，腦子裡閃過了什麼，她思考了幾秒，將卡片拿了出來，然後走到了鏡頭底下，不過她也不知道有沒有對焦上。
【那個畜生自己乾的事情自己不敢承認，居然在警察麵前說她是自願的？怎麼可能是自願的！】
【日記被那個畜生搶走了，我沒來得及拍，沒來得及留下證據，我對不起你。】
【他們說還沒有成年，要為他的未來考慮，嗬嗬，她的未來就不是未來嗎？為什麼要管這種畜生的未來過得好不好，這種小畜生長大成為一個大畜生禍害更多人嘛？】
【怎麼說得出來的，給她送了幾次零食買了兩次早飯就說她接受求愛了，笑話，我給她帶了半年早餐，我們分了這麼多零食，好搞笑，我倒是不知道同學之間分零食還有這麼多說法。】
【一群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說她不自愛，氣死了，我要氣死了，你們知道什麼東西？】
【你家有錢，你真了不起！畜生你會遭報應的。】
……
全部展示完之後，傅秦歡又把卡片拿了出來，遞給了其他人。
“靠。”燕月然忍不住罵了一聲。
“早點交作業早點出去吧。”傅秦歡陰著臉，深吸了一口氣，“答案都在這上麵了，至於父母，多半是不理解，說她不自愛的人裡麵可能也有父母，在這種時候父母都不站在自己女兒那一邊，多半會成為壓死女兒的最後一根稻草。”
“照片外泄，應該是王瑞乾的，第一次應該是強/奸，拍下照片作為威脅所以才會有那麼多次的夜不歸宿。”
“歡歡，你沒事吧，這些都是故事，不要太陷進去。”
“不是故事。”傅秦歡將剛在自己找到的那份真實的報紙放在了桌子上，她在腦子裡又把係統拉了出來，“這個王瑞，是舒瑞嗎？”
本來傅秦歡還沒這種感覺，看到有錢，看到“瑞”，再想到舒瑞在那個宴會上乾的事情，想到這是本之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我看看，舒瑞乾過太多壞事了，可能還要找一會兒。”九十九說道。
傅秦歡將自己推測的答案寫在了紙上，讓幾個人看了一下，然後就一起去指定地點交答案，所有人都讓傅秦歡先去交。
“歡歡，你出力最多，你先去。”
傅秦歡也沒拒絕，她進了小屋子交了答案就有工作人員把她帶出去了。
係統也給了她答案：“確實是他。”
“果然，小畜生還是早點死了比較好。”傅秦歡承認自己比較悲觀，不過她也確實無法相信一個在本該最單純的階段就能乾出壞事的人，之後能變好。
傅秦歡握緊了拳頭，導演已經等在了門口，看到傅秦歡之後立刻湊了過去：“那個床底下的圖案不是我讓人畫的，還有最後的那個結局和我們一開始討論的也不一樣，我都不知道圖書館還有那些東西，那個腳印我也不知道！”
作為綜藝導演，這麼多事情都脫離控製也太可怕了。
“最後這個項目的策劃是誰，我要見一下。”傅秦歡沒理他。
“行。”導演點了下頭，“在那輛車裡，她今天本來可以不用過來的，但一定要過來。”
“她叫什麼？”傅秦歡問道。
“哦，林兮然。”
傅秦歡角度一頓，內的又一個惡毒女配，果然……
她加快了腳步，去了導演所說的那輛車，她敲了敲門，對方開了門，看著傅秦歡笑了一下，對方看上去很清瘦，眉眼之間有化不開的憂傷。
“彆跟上來。”傅秦歡說了一句自己上車，然後把車門拉上了，“舒瑞肯定會坐牢的。”
“我知道，之前就看到消息了，謝謝你。”
“死刑也有希望。”傅秦歡繼續說道，“畢竟涉毒了，不過具體還要看調查。”
林兮然拿著一根煙沒有點，隻是靠著椅背：“本來不想用在這裡的，但是看到他被抓了，我沒忍住，還是想告訴她，那個畜生被抓了，自從她走了之後，我每天都在思考怎麼撕破那個畜生的臉皮。”
“現在已經撕開了。”傅秦歡又沉默了幾秒，還是提醒了一句，“舒軟和舒瑞不一樣，舒瑞上次能被抓住舒軟也幫了忙，後續那些姑娘的事情，舒軟也有出力。”
“我知道，你害怕我找她麻煩嗎？”林兮然笑了一下，“你們兩個的關係真有那麼差嗎？”
“這不是重點。”傅秦歡打斷了她的話，“彆難過了，她可能又開始新的生活了，這次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說不定你們以後還會相聚。”
“嗯。”林兮然用力點了下頭，深吸了一口氣，擦了一下眼角，吸了吸鼻子，“抱歉。”
“沒事。”傅秦歡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那，那個床下的圖。”
“我不知道，那個不是我安排的。”林兮然搖了搖頭，也皺緊了眉頭，收起了自己外放的情緒，“導演也查過了，畫圖的那個人說是導演安排的，但是導演明確說自己沒有安排，不過那個人一口咬定就是導演和自己說的，感覺很奇怪。”
“好的，謝謝。”傅秦歡皺著眉頭，沒說太多，重新下了車。
這麼離譜的事情……傅秦歡幾乎一下子就想到了係統。
“九十九，那個床底下的圖案有用嗎？”
“沒用，沒畫全，就是個半成品。”九十九說道。
“剛才那個女生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覺得導演和那個人是什麼原因會出現那樣的狀況。”
“我查查。”
傅秦歡站在空地上，遠處幾個人朝著她跑了過來。
“歡歡，你怎麼不等等我們！”燕月然跑了過來，摟住了她的肩膀，雖然嘴上沒說，但眼睛細細地觀察了一下傅秦歡的表情，“十二點多了！剛好吃夜宵！歡歡心情，彆抑鬱了。”
傅秦歡點了下頭，幾個人站在了鏡頭前麵。
“導演，說吧，到底獎勵是什麼？”
“L家讚助的定製鑽戒一枚。“導演說完就念了一段廣告詞。
”這次還不錯，有點戀愛綜藝的意思了。”燕月然點頭表示讚揚。
導演的嘴角動了動，說了一大堆結束語之後揮了揮手：“好了，解散吧，送你們去吃燒烤。”
“那是不是明天可以不上班了？不是結束了嗎？”
“上班！還有最後一次心動投票以及告白的流程！”
“嘖，一看就沒人告白，就不能省略嗎？”燕月然歎了口氣。
“不行！這是我作為戀綜導演的倔強！”導演大聲地說道，當然沒空繼續鬥嘴，因為加班結束看節目的傅秦緒看到了那個圖案打電話過來了。
幾個人去了燒烤店，導演大發慈悲把手機還給她們了，唯一沒手機的人變成了傅秦歡，因為她的手機本來就在自己身上而這次沒帶出來。
“上熱搜了。”燕月然拽了拽傅秦歡的袖子。
傅秦歡湊過去看了一眼，網友的速度很快，居然這麼快就扒出來了，不過也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後推動，她想到了林兮然。
【戀愛小屋最後一個項目原型舒瑞】
【舒瑞五毒俱全】、
……
“居然又是他？這人真是……從小就是個壞胚子。”燕月然顧及著還有鏡頭，沒說太大聲，但不影響直播間的人聽見，“哎，希望這種人少一點，這種事情也少一點。”
“小姑娘們談戀愛的時候彆傻乎乎的和男朋友拍那種照片，他讓你拍一定要拒絕。”葉蘇崇看著鏡頭，喝了兩口酒，膽子都大了不少，“正經人怎麼可能讓你拍那種照片啊，如果不拍對方發火，那就分手，立刻分手！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大家不要羞恥，那種事情又不是你們的錯，彆洗澡留下證據然後報警，父母不理解確實是個問題……現在有些人的思想還是太古板了，我之前也害怕那些人。”台敏貞對著鏡頭說道，一邊看彈幕一邊聊天，“不過，我們還是要相信，事情會好起來的，世界上會有人理解我們的。”
傅秦歡湊到台敏貞的旁邊，捏了捏她的肩膀。
“我沒事。”台敏貞拍了拍傅秦歡，朝著她笑了一下，又掃了眼屏幕，“我幸運？我確實幸運，如果那天歡歡沒有來，我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還好遇到了她。”
“後來思考過，我如果能早點站出來會發生什麼，我會不會早點結束這樣的痛苦……”
……
燒烤來了，大家吃著烤燒，從南聊到北什麼話題都有，幾個人喝了酒明顯已經開始上頭了。
傅秦歡撐著下巴，喝了口飲料，吃著手裡的雞翅，明明之前很想吃的，現在吃到了卻沒什麼胃口。
旁邊的燕月然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已經開始罵舒瑞了，順便還罵了那些不知道真相就胡亂造謠的人，旁邊的人攔都攔不住，最後累了才消停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傅秦歡又看了眼喬以非，喬以非倒是沒說什麼，但看表情很顯然也沒從剛才那個事情裡走出來，她是共情能力很強的演員，本身又是女性，不可能對這種事情沒感覺。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喬以非坐到了傅秦歡的身邊，拿掉了話筒，傅秦歡看喬以非想說什麼，也拿掉了話筒。
“我想拍一些關於這方麵的電影，具體沒有想好，目前隻有一個簡單的設想，但我覺得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喬以非壓低了聲音，“不過可能不怎麼賺錢。”
“想要我投資？”
“嗯。”喬以非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些年沒什麼錢。”她確實沒錢，拍的那些片子不叫座，她的片酬也不算高，有些時候還要自己倒貼點錢進去，隻是看上去格調高一點罷了，廣告什麼的，也沒接到什麼。
“你有劇本了來找我。”傅秦歡扯了下嘴角，又想到了什麼，“不過電影審核製度有點嚴格了，走網絡會不會簡單點，短劇什麼的，也能有更多人看見。”
“算了，你拍電影吧。”傅秦歡想到了什麼。
“我可以。”喬以非說道，笑了一下，“我沒你想的那麼……高高在上，我之前拍攝的題材，都在講人性，我拍戲，是希望能通過作品說點什麼，作品能夠表達我想表達的意思就可以了，方式不重要。”
“那你經紀人那邊怎麼說？”
“我倔強。”
傅秦歡忍不住笑了一聲：“放心，我也不會讓你吃不起飯的，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雖然我不專業，但我可以幫你找到專業的人。”
“謝謝。”
“謝什麼，我也是女生。”傅秦歡拉住了喬以非的手。
台敏貞湊了過來，身上帶著些許酒氣：“你們在說什麼？我也是女生，和我說說。”
“等你清醒了就告訴你。”傅秦歡扶著台敏貞的肩膀，歎了口氣，“完了，是不是就我們沒喝醉。”
“我也沒喝。”顧遙說道。
個人將幾個醉鬼扶到了車上，一起回了彆墅。
台敏貞和燕月然都享受了卸妝洗臉的待遇，至於另外個男嘉賓……顧遙把他們往床上一丟就回去了。
半夜，滾下床的葉蘇崇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又睡了過去。
傅秦歡躺在床上一直睡不著，打開手機一條一條地翻著消息，傅秦緒大概是看出她心情不好，發了一堆珠寶寶寶禮服的圖片過來問她喜歡什麼，大概是發現她沒有回複，又發了一堆豪車豪宅。
她很想回一句都想要，但還是忍住了。
【傅秦緒：現在心情好點了沒？】
【傅秦歡：我之前沒看手機，忘記帶了。】
【傅秦緒：怎麼還不睡？】
【傅秦歡：你沒看直播？我剛剛吃完燒烤，才回來沒多久。】
【傅秦緒：那就早點睡吧，彆想太多，世界上的不幸太多了，愁不完的，以後我們每年都多捐一個億，你有什麼感興趣的項目和我說，我去捐。】
【傅秦歡：你也早點睡吧，小心禿頭，禿頭會變醜。】
【傅秦緒：不喜歡禿子？那就離季岑餘遠一點，他一看就會變禿。】
傅秦歡想到季岑餘那發量優越的頭頂，對傅秦緒的話不作評價，雖然是個虛假的男主，但既然有了這個光環，那多半是不會禿頭的。
不過她沒說，說了傅秦緒肯定不高興，她又說了幾句晚安，把傅秦緒哄走了，然後點開了微博。
睡覺是不可能睡覺的，是絕對睡不著的。
她看到了舒軟的微博，舒軟表示自己以後會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女生，會先拿出八千萬，傅秦歡簡單算了一下，拿出八千萬，舒軟估計是不剩下什麼了，畢竟之前還一直在被家裡吸血。
【傅秦歡：讓舒家吐點出來，怎麼都是你在幫忙贖罪？】
傅秦歡也沒指望舒軟能回複，誰能想到她居然也沒睡。
【舒軟：我說了，代表個人，並不是幫舒瑞贖罪，隻是我看著難受而已。】
【傅秦歡：哦。】
【舒軟：謝謝關係。】
【傅秦歡：我沒有關心你，請你不要自作多情，往臉上貼金，謝謝。】
【舒軟：好的。】
舒軟笑了一下，旁邊的宋權西湊了過來，皺著眉頭：“她怎麼說話這麼難聽。”
“你懂什麼，這是刀子嘴豆腐心。”舒軟歎了口氣，“我之前居然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如果知道……”
“知道你又能做什麼？當年自己都過得苦巴巴的天天被舒瑞欺負，也還好你成績好，沒和他考到一個學校，要是考到一個學校，你多半還會因為舒瑞被人孤立。”宋權西打斷了舒軟的話，“彆拿彆人的錯誤折磨自己，你上一條微博自己還這麼說了。”
“天天勸彆人，乾嘛不勸勸自己。”宋權西捏了一下舒軟的臉，他知道舒軟一直因為舒瑞的事情在愧疚。
“知道了。”舒軟和傅秦歡說了晚安，對方沒有回複，她猜到了，也不生氣，關掉了手機。
“快睡覺。”宋權西拿走手機丟在了一邊。
傅秦歡趴在床上，發現季岑餘也給自己發了信息，不過隻有一句話。
【季岑餘：有他切實參與販毒的證據，大概率死刑。】
【傅秦歡：你怎麼知道的？】
【季岑餘：我的人送上去的證據。】
傅秦歡挑眉，也是了，畢竟是古早文。
【傅秦歡：早點睡覺，小心禿頭，我哥已經睡了。】
【季岑餘：？】
【傅秦歡：不過還是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傅秦歡：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