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事發,族長垂問,萌混過關 咱也都不是……(2 / 2)

秦如清緊繃的身體一鬆,但依然按耐住,朝第五盛一禮後,才告退了。

她走後,書房的暗室中走出一個人影,正是第五翎羽。

第五盛看他,道:“如何?你與她接觸最多,最為了解,她說的可有什麼問題?”

第五翎羽淡淡道:“她很聰明,膽子大,卻又很惜命。今日說的,不說全部,但至少八成都是真的。這八成,就足以看出一些東西了。”

是的,能看出一些東西了。

第五盛歎息:“根據那丫頭在餓鬼道中的表現,找到了古殿,發現了荒城的規則玄機,又解開了壁畫封印,還有那個問題的回答,不說一定能得到天級評級,地級至少是有的,竟就這麼被傳了出去,確實古怪。”

因為根據第五家弟子這麼多年來餓鬼道表現,在荒城規則那裡就能刷下一多半的,剩下的一半中是有大半是發現不了壁畫玄機的,隻有極少數人能解開封印,引出審判官問那個問題。

第五翎羽這時候卻提了一點:“她說她隻解開了九副壁畫的禁製。”

第五盛抬眸,“你覺得這有問題麼,第五家迄今為止也沒人能解開後幅壁畫的禁製啊,這不是恰恰對上了麼。”

要是秦如清說她沒注意到壁畫問題,或是解開了全部禁製,沒提到九這個數字,第五盛反而要生疑了。

因為根據第五家這麼多年對餓鬼道的調查,曉得餓鬼道裡麵長眠著一位從上古存活至今的大人物。

似乎就宿在那後三幅壁畫中。

隻是那位大人物似乎對他們第五家頗為冷淡,或者說不在意,第五家幾番請見,大能也從未現身。

所以,秦如清說她打不開後幅畫的禁製,才是應該,因為連第五家的太長長老都打不開後三幅。

第五盛也是因為聽到了這個,才打消了對秦如清的最後一絲疑慮。

第五翎羽沉默一會兒,搖頭,倒沒再說什麼。

之後,第五盛親自請動第五家的三位太上長老,這位其中有兩位常年閉關,其中一位鎮守萬卷閣,便是萬卷閣星象圖下修煉的那位老嫗。

位太上加上第五族長,親下餓鬼道。他們直奔荒城古殿,來到那十二幅壁畫前。

老嫗在那幅壁畫前感應了一會兒,凝眉說:“那種神異的波動已經完全消失了。”

第五盛則是檢查殿內環境,又去陣法核心,大殿照壁的獸像前看了一會兒,確認陣法還在,運轉完好,鬆一口氣。

又一位太上去看了審判庭的審判官,第五家的高層其實都曉得,罪城的審判官其實不過是那位神秘大能的一抹神念。

著一身修煉道袍,看著十分儉樸的太上凝重道:“怪不得那個小女娃沒有評級,那抹神念已經徹底失去意識,無人操控了。”

老嫗做出了個猜測:“那位大能,可能已經走了,或是徹底沉眠,又或是……”

老嫗未儘之言誰都能聽出來。活了那麼些年歲的大能,通常都是用了某種秘法延續壽命,但是人抗不過天,那位大能若是隕落,也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現象。

第五盛卻驚愕,“那位大能不是餓鬼人間兩道的看守者麼,怎會輕易隕落。”

老嫗:“隻是種可能。我更傾向他因故暫時離開了,故而餓鬼道秩序照常,卻沒有評級。”

但無論哪種,應該都稱不上是好消息。

老嫗又說:“前後人界獸界壁壘變薄,獸潮提前,後又有上古大能消逝。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征兆,第五家應該早做應對。”

交談一番,又檢查了陣法,確認除了那位神秘大能失去聯係外,罪城再無任何異動後,幾人才打算離開。

離開前,第五盛看著照壁,歎了聲:“多事之秋啊!”

去仙墓尋找完整傳承之事還是得早日提上日程。

隻可惜,秦家那個小丫頭,如此契合第五家的源生傳承,卻偏偏不是第五家的人。

那可是無上大道啊,當真是可惜。

秦如清回了瀑布小院之後,又過了幾天,這幾天中第五家似乎一切照舊,秦如清還特意混在第五穎君那幫年輕弟子中打探消息,確認第五家中下層完全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這事被瞞住了。

而這期間不論是第五族長還是第五翎羽都沒來找過她。秦如清卻送一口氣。

這說明她的說辭基本被第五家接受,就算有些地方有疑慮,也無傷大雅,小事一樁,她去仙墓為第五家解開封印的功勞足以抵消那點子疑慮。

那就行了。

秦如清之前在心裡打腹稿的時候,就為自己定下了“九分真,一分假”的基調。

她對第五族長解釋的絕大多數東西都是實話,隻在壁畫和大能現身與她交談那裡做了些許隱瞞。

壁畫那裡秦如清本想一字不談,後來發現不妥。因為那古殿中的十二幅壁畫實在太顯眼了,她要是不提才是奇怪。

如果要提,問題就變成,要不要坦誠自己發現了禁製,且十二幅壁畫禁製一共解開了多少。

這是個非常關鍵的數字,如果有一點說得不對,秦如清立馬就會翻車。

她思來想去,定下了“九”這個數字。並非隨意,而是大有深意。

因為解釋罪城真相的壁畫隻有九副,而另外幅,那最神秘的幅,封印禁製與前九副並不相同。

當秦如清發現自己用荒城的規則解封之法行不通後,嘗試之下,用了道體,這才解開了後幅。

秦如清解開禁製的過程看似沒多大波折,可她自己後來一想,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青蓮道體。

她在這個四獄中發現的種種神異皆證明:她自己,或是這個道體,跟這個四獄的傳承有點關係。

後麵她還驚醒了這裡長年沉睡的大能,叫大能直接給了她兩塊天級令牌。

種種疊加下來,秦如清得說一句:她在這四獄裡麵,恐怕真有點特殊。

這可能不是她普信,而是一種真實。

而這真實就說明,她能輕而易舉打開的後三幅壁畫禁製,放到第五家其他人身上,卻不一定。

最終,秦如清定下了九這個數字。剛好能看到罪城真相,有點優秀,但不會超過第五家想象。

人往往恐懼的就是超乎自己見識之外的東西。隻要她提的東西不超乎這個範圍,秦如清就有把握脫身。

而大能與她定下的約定,地圖那些,她當然一個字都不會提。

秦如清幾乎有十成把握那個大能與第五家聯係並不緊密,第五家最多隻是知曉大能的存在。

不然,大能乾嘛隻把令牌給她,不給第五家的人呢?第五家從來就沒人湊齊過四枚天級令牌。

這明顯就是種選擇嘛。

又過幾天,秦如清還沒聽到任何動靜,她就曉得,自己確實蒙混過關了。

她還未鬆一口氣,久不做小賊的第五翎羽忽然又夜半叩門。

秦如清開了門,第五翎羽悠閒地掖著手,見到她,神態淡然,道:“你來蓬萊也有段時日了,想去外麵看看嗎?”

第五翎羽帶她來了神山之外的海岸邊上,此時恰是一副海上生明月的澄明美景。第五翎羽邀她賞月。

哈!賞月!還挺詩情畫意的是不是?可秦如清卻隻覺得毛骨悚熱。

她抽著嘴道:“署長,您這大半夜的將我叫出來,不會就是為了和我賞星觀月的吧?”

第五翎羽斜睨她一眼,輕飄飄道:“不行嗎?”

秦如清歎一口氣,坐到他旁邊,“行是行,隻是,咱也都不是那種詩情畫意的人呐。”

第五翎羽笑了笑,極輕地道了句:“也是。”

扭過頭看著秦如清,鳳目映出海麵淩淩的光,竟然帶著絲森然寒意。

他道:“所以,那十二幅荒古壁畫,你當真隻看了九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