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羅刹一愣,然後瞳孔略微緊縮,隻可惜他整個身形被黑霧阻擋,所以沒人可以看到,
“哪裡?”他的聲音又沙啞了幾分。
雲清抬頭回道,“皇宮。”
他的聲音很輕,卻清晰無比地傳入了玉羅刹的耳中,一字不差。
玉羅刹隻覺心中一跳,雖早已猜到了這個回答,但對方如此明了地說了出來,他仍覺得無法接受。
“你,”他閉上了嘴,然後又張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他如此吞吞吐吐說話的人幾乎沒有,而現在卻突然多了一個。他最終才繼續說道,“你,”
“就是你想的那樣。”雲清沒等對方問出來,便回答了。他知道對方要問什麼,“我六歲進的宮。”
玉羅刹驟然起身,然後轉身離開。
出門的時候才驚覺自己走的太快,隨口解釋了一句,“我先走了,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好。”雲清回道。
對方走的匆忙,甚至連門都沒有關好。
雲清無奈地站起身來,然後走到門前,把自己的大門給關好。這才重新躺在了床上。
要是一晚上不關門,估計他會感冒的吧。
他並不是很願意告訴對方自己的出身,但就如同對方所說,人不可能憑空冒出來,更何況是親身兒子。
在血脈方麵,人總是要謹慎幾分的。
更何況是玉羅刹。
對方一定會窮根究底,從他的出生到他的每一步的經曆都全部掌握之後,才會相信他。
不過是一塊木牌罷了,對方也就隻是辨彆了一下真假,至於剩下的時間估計對方都是在查他的經曆。
隻可惜,對方什麼都沒有查到。
這馬上就到他繼任的日子了,對方這才匆忙趕回來,一邊是為了和他攤牌,一邊也是為了試探他。
他若是再出生方麵遮掩,對方估計會對他的懷疑根深。索性對方願意知道,他便告訴對方罷了。
隻是看起來,對方是不想得到這個答案了。
然後又要跑出去求證了。
隻可惜,這個答案是真的。
也不知道對方的心情會如何。
因為想了很長時間的謎團被徹底解開,雲清終於睡了個好覺,他覺得玉羅刹既然把話說開了,對他動手的可能性就少了很多。
第二天的繼任儀式非常簡單,也就是召見了一下所有下屬,然後大家都公開承認了雲清的身份。
當然,對外的說法是雲清是玉羅刹找回來的兒子。
就這樣他名正言順的坐上了教主之位。
至於為什麼這段時間西方魔教會如此的乖覺,雲清也逐漸明了了過來,那些現在還活著的長老應該是知道玉羅刹還沒死的消息,並且在玉羅刹的安排之下幫他穩固了西方魔教。
至於已經死了的長老,估計是被玉羅刹暗中處理了。
雲清就這樣成為了西方魔教的新任教主。
當天晚上,他又一次見到了玉羅刹,對方還是隱藏在黑霧之中。
雲清對這個黑霧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他覺得如果自己也有這個本事,就不用擔心再被認出來了,畢竟黑霧不僅僅隱藏了臉,還隱藏了身形。
若一個人來身形都看不到了,更何況是那虛無票麵的氣質。
即便被黑霧所隱藏,但是雲清仍然能夠感覺到玉羅刹的氣勢洶洶。
“我去查了,皇宮之中根本就沒有你這個人。”
“是嗎?”雲清笑著問道,然後撤了自己偽裝出來的樣貌,然後反問道,“這個呢?”
“雲清?”
“是啊,”雲清回道,“你好像從來都沒問過我的名字。”
他來西方魔教用的假名,想來玉羅刹去查的時候用的也是他現在的樣貌以及名字,自然什麼都查不出來了。
隻是他還以為玉羅刹看到他的樣貌之後,會再去探查一番,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一眼就認出了他,想來他這的樣貌姓名之前便存在於西方魔教的情報之中吧。
雖說無論是皇宮對西方魔教,還是西方魔教對皇宮,兩方相互之間的情報係統都很弱,但該有的總會有。
就比如最高級彆的那幾個,總會有些消息。
他就知道玉羅刹和眾位長老,更多的並不是十分了解,想來玉羅刹也是如此。就算他對皇宮再如何不了解,也該知道一些關於這方麵的情報,就比如六扇門,以及六扇門的各位捕頭武功情況。
但他倒是沒想到,玉羅刹會知道他。畢竟他雖說在京城之中名聲正盛,在武林卻十分低調。
“據說你躲過了葉孤城的一劍。”玉羅刹解釋道。
雲清嘴角抽了抽,他回想起那個夜晚,好像根本就沒躲,明明是陸小鳳趕在他麵前接住了葉孤城的劍,怎麼就成了他躲了?
玉羅刹繼續說道,“不過看來你比傳言之中更厲害一些。”
“嗬。”雲清已經不想解釋什麼了。
“不過聽說你死了。”
“真巧,聽說你也死了。”雲清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