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情緒激動,‘神女’的麵容甚是扭曲,看起來更加醜陋。
雲清前段時間剛剛惡補了隱退門派的各種知識,倒是略微了解一些,陰葵派作為魔門勢力最大的主要門派之一組織嚴密高手如雲。
然而,雲清看著自己麵前的人問道,“就你這樣的,陰葵派都要嗎?”
仿佛感受到了對方對自己樣貌的嘲諷,珊瑚憤怒掙紮起來,“我這樣怎麼了,我這樣不照樣把那個狗屁知府迷的團團轉嗎?都是一群垃圾,憑什麼不收我。就算不收我,我不照樣練成了絕世武功,一群垃圾。”
看著已經前言不搭後語,陷入了瘋狂的女人,雲清讓人把對方帶了下去慢慢審問。
自從上次魔門和正道大戰後,魔門各種失利,算得上是兩敗俱傷,魔門敗退,正道退隱,之後武林百廢俱興,新的門派踴躍而出,便很少聽到兩方消息。但退隱並不意味著不在了,更多的隱藏在了暗處,休養生息,等個好時機再度出山罷了。
麵對心裡條件如此脆弱的人,雲清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他還是希望對方可以堅強一點,這樣他的人還能夠從對方口中掏出更多的線索。
畢竟皇家秘史之中對於魔門的記載也僅僅隻有過去的大事件,就連近段時間的信息都沒有,要不然雲清不可能現在才知道有這麼個陰葵派的存在。
隨著侍衛的進入,場地瞬間便被清空了,作為主謀的知府和‘神女’已經被抓住了,閒雜人等也被控製了起來,等候進一步的排查。
雲清作為在場最大的需要處理的事情就多了,當然這個最大拋除小皇帝之外。畢竟現在的小皇帝正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後裝著小廝。
雲清一邊裝模作樣的寫了一封密信八百裡加急送回了京城,一邊還要安撫人員處理趙通反叛的後續。
不過所幸趙通隻是剛剛有這個打算便被雲清撞破,扼殺在萌芽之中的反叛並沒有給地方造成太大的損傷,雲清處理起來也非常簡單。
“大人,不好了,秦山學院的學子圍了府衙,說是要大人交出神女。”
雲清差點把自己口中的茶水噴了出去,在動手之前他徹查了趙通的整個勢力,並且一一派人盯著,隻要動手就一次性鏟除,不僅如此,他還派人去安撫城中的平民。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所謂的‘神女’竟然沒有鼓動除了趙通之外的官員,那些官員都是趙通單方麵聯絡,也沒有鼓動不知情最容易相信她的平民,卻去鼓動了學院學生。
不過想來倒也能夠理解,一群最高十五六歲的少年,從眾性又強,少年愛慕又純粹,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更何況從一開始‘神女’的目的就和趙通不同。‘神女’隻是想當皇後罷了,至於皇帝是哪個,她並不關心。
“要讓人強行扣押嗎?”
雲清看了小皇帝一眼,小皇帝皺了皺眉,雖說強行扣押然後找人父母前來贖人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但問題在於下這個命令的人容易得罪人。如果是彆人他也不願意去管,但奈何下命令的人是雲清,他就不得不多想一下了。
“還有其他辦法嗎?”這秦山書院他也有所了解,大多都是官宦子弟,說白了就是一群熊孩子長大成的熊少年。裡麵不是沒有有學問的,隻是這含金量就低了很多。雖說隻是一群學子,但這群學子身後站了毫州大半個官場的人脈。若是有其他辦法也是好的。
雲清挑眉,他還真有辦法。不是少年愛慕女神嗎?不是喜歡這些玄學的東西嗎?
那就,滿足他們。
封建迷信他在行,不對,破除封建迷信他在行。
“我可以易容成神女,保證玩的比那個假的好。”雲清信誓旦旦地說道。反正‘神女’因為不喜歡自己平平無奇的臉終日帶著麵紗,就連趙通也沒見過其真麵目。
雲清沒有注意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小皇帝眼中閃爍著不正常的光芒。
然而等雲清回頭看向小皇帝的時候,小皇帝已經恢複了正常,並且笑著說道,“你決定就好了。”
雲清說著便興致勃勃的轉身回了裡間,並且換上了係統給他的第二個易容麵具。
雖說買的時候被係統坑了,買一送一的沒好貨,但是吧,買都買了,既然買了就要好好利用不是嗎?
係統出品的東西是可以一件換裝的,不需要專門的離開裝模作樣一番,但是雲清一點都不想在小皇帝麵前表演一次大變活人。
畢竟妖孽和妖怪雖說一字之差,但卻天差地彆,他一點都不想被當成妖怪,並且還要考驗小皇帝對他的信任。
等雲清從裡麵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如願的從小皇帝眼中看出任何的情緒變動,他還以為小皇帝雖說不會驚豔一下,但最起碼要驚訝一下不是?
然而,並沒有。
他隻看到的一張波瀾不驚的臉。
“怎麼樣?”雲清試探地問道。
“萬姑娘,好久不見啊。”小皇帝似笑非笑地回道。
雲清這才反應過來,這張臉小皇帝見過了。
雖然心中閃過了一瞬間的心虛,但是很快這麼一點點心虛就被雲清拋之腦後。
他是會心虛的人嗎?不是。
再說,他們兩人青梅竹馬,要說比黑曆史,誰也不要說誰,都是一樣多,比起來不相上下。
雲清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回道,“好久不見。”
他有馬甲,他不冷。
隻是他這個馬甲叫什麼來著?
之前好像為了敷衍小皇帝,跟隨著小皇帝的一貫起名方式,這個馬甲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叫什麼來著?
“萬一。”小皇帝幽幽開口道。
“哦,想起來了,就是萬一。”雲清恍然大悟,隨後尷尬地笑了兩聲。
看著一臉看好戲的小皇帝,雲清挑挑眉,倒也沒有解釋,畢竟一個給自己起名叫做周一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來嘲諷他的起名方式。
萬一怎麼了,萬一再不好聽也比周一好聽。
雲清果斷的決定拋棄自己和小皇帝之間的極限拉扯,並且把話題轉移到正事上麵。他穿馬甲可不是為了讓小皇帝嘲諷他的,而是為了解決問題。
偽裝成新任神女,雖說雲清和之前的神女不一樣,並不會一丁點的魅惑之法,但是奈何他的江湖把戲玩的賊六,並且非常擅長鼓動人心。
不一會就讓所有人都輕而易舉的相信眼前這個神女。當然,雲清能夠做的並不僅僅隻是裝神弄鬼,雖說這種方式被用來鞏固皇權是一種很好的方式,但是無論是雲清還是小皇帝都捕魚要這種低端的方式來鞏固自己的地位。雲清一邊取代了神女的位置,一邊開始科普,破除迷信。
他在這邊搞的如火如荼,一邊披著第一個馬甲當欽差大臣,一邊披著另外一個馬甲做神女,雖說趣味性十足,但時間更本就不夠用,自然便冷落了身邊帶著的仍然偽裝成貼身小廝的小皇帝。
小皇帝悶悶不樂了,但他又不能去找雲清的麻煩,畢竟,他隻是一個孤苦無依可憐兮兮的小廝罷了。
然而,小皇帝一想到自己的後續計劃,就覺得這些苦,他吃的極為心甘情願。
就在雲清一人分飾兩角的時候,朝廷的獎勵也已經下來了。
早在之前雲清裝模作樣的寫了一封密信八百裡加急的送回京城之後,小皇帝也寫了一封密信同樣八百裡加急的送了回去。
雖然不是走的同一條路,但殊途同歸,兩封密信基本上算是同時到達了京城。
一人分飾兩角玩的不亦樂乎的雲清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收到兩份不同的獎勵。
當然針對兩個馬甲的。
對於欽差大臣的馬甲,和他想象中的一樣,不外乎是加官進爵金銀珠寶,再加上小皇帝處於私心塞進來的原本屬於雲清的府邸。
而對於神女來說,這個‘獎勵’就讓他一言難儘了、
看著一臉得意洋洋的小皇帝,雲清隻想修理對方一頓。
“進宮?”他一頭黑線的看著小皇帝,確定對方不是癔症發作。
“直接封你做皇後太麻煩了,一時之間談不下來,所以先接觸一下。”小皇帝解釋道。
雲清看著自己手中的聖旨,一臉無語,並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鬱悶。
上麵洋洋灑灑寫了一堆,大意就是,皇帝聽聞神女事跡,甚是歡喜,希望神女入宮一見。
當然未儘之意也是有的,就比如說進宮見一麵之後,一見傾心,非君不娶非君不嫁,之後再隨隨便便封個皇後就更完美了。
小皇帝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雲清一看就懂,對方明顯就是想讓他看懂。
隻是一人分飾兩角的情況下,他要怎麼一個身份進宮,一個身份去當官?
“你不嫌棄就好。”看到雲清的反應,小皇帝卻鬆了口氣。
“嫌棄什麼?”
“皇後之位。”
雲清挑眉,他倒是真的沒嫌棄過自己的女裝,畢竟他之前連太監都當過,女裝而已,接受非常良好。
不過在性彆方麵他是沒什麼說得,問題在於時間,他真的沒有分身術啊。
而且他一點都不想進宮賞花,他想待在外麵打怪升級。
“你不想要?”小皇帝猶豫道。
這也是他當初沒有背著雲清直接下旨的原因,畢竟先斬後奏,萬一雲清排斥他可就什麼都拿不到了。
有賊心沒賊膽的小皇帝默默選擇了一個比較柔和的方式,先安排兩人見一麵,後續發展進可攻退可守。
“也不是不可以。”雲清回道。
作為一個攜帶者係統外掛的穿越者,很多事情對於雲清來說並不算困難,就比如說擁有一張連司空摘星都看不出易容痕跡的假臉。
但是分身術,這個真的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雲清打開係統商城,試圖找一種替代的方法,然而看到那最低都是九位數起的感謝值,頓時興趣全無。
他一點都不想為了滿足小皇帝的惡趣味,而浪費自己的感謝值,一個也許可以,但是九位數就不要談了。
想當初他換一個斷肢重生也不過才七位數罷了。就這他還攢了很久很久,並且打劫了西方魔教之後才辛辛苦苦的攢到了這麼多。
如今西方魔教已經像是一隻被擼光了羊毛的羊,而他也在難以找一個像是西方魔教那樣好的羊了。
分身術就不用想了,但是他還有其他方法可以使用,就比如李代桃僵。
原本這也就隻是一個馬甲而已,他並不在乎穿著這個馬甲的人是誰。讓屬下易容成他的樣子當欽差,等他把皇宮的事情處理好了之後再換回來,這樣處理起來也不是很困難。
隻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他的屬下易容都是現學現賣,雖然在前幾年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並且在加急培訓了,但是,易容比武功更加講究天賦,從那麼多人裡麵愣是隻找到了那麼個位數的有天賦的人,但是這些人現在都在京城,緊急從京城調人有點不合時宜啊。
更何況皇後可是要走封後大典的,禮儀格外繁瑣,不僅如此還會被大臣們追查祖宗十八代,這個很難。
“沒事,我讓人聯係到司空摘星了,他就在附近。”小皇帝笑著說道。
雲清挑眉,他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小皇帝和司空摘星的關係這麼近了,上一次他也能找來司空摘星助陣。要知道就連他這個司空摘星朋友的朋友都不知道現在對方在哪裡。隻是聽說江湖傳聞,好像隱居了。
“怎麼說他也拿了我一塊牌子。”小皇帝解釋道。
雲清突然想起來很久很久之前,他為了籠絡司空摘星給了對方一個沒啥大用的免死金牌來著。為了一塊牌子,就要被小皇帝奴役,也不知道司空摘星是賺了還是賠了。所以說司空摘星為了回報皇帝的重用,就給皇帝留了一條私人聯係方式?
雲清還感動於司空摘星的忠心耿耿,司空摘星才是真正的有苦說不出。
“陛下,你就不能換個人嗎?”被人請了過來的司空摘星吐槽道。天知道他就是偶然路過而已。
“比如?”小皇帝興致勃勃地問道。
“陸小鳳?”司空摘星非常光棍的把自己的好友出賣了。
“他易容有你好嗎?”皇帝問道。
司空摘星被噎了噎,腦子裡麵轉了一圈,好像還真沒有比他更好的選擇。比他好請的易容沒他好,易容比他好的那些都不太好請。
所以這就是皇帝逮著他一隻羊擼羊毛的原因嗎?突然理解了皇帝。然而作為一個被擼羊毛的羊,司空摘星一點都不想理解皇帝。
“這件事情不好讓外人知道。”小皇帝笑眯眯地解釋道。
司空摘星突如其來心中閃過一絲危機感,這句話什麼意思,他都已經不在皇帝的外人範圍內了嗎?難不成皇帝把他當成了自己人?突然有一點點感動,才怪!他一點都不敢動。
小皇帝明白,這件事情確實不應該讓其他人知道,畢竟傳出去就代表著無儘的麻煩,他是皇帝麻煩並不會到他的麵前,但雲清不行。為了不給雲清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他覺得自己還是小心行事比較好。
當然因為係統的存在,所以未來皇後是個男人這個消息並不會被傳出去。除非很久很久以後,兩人的墓穴被打開,兩人的屍體被挖出來之後,才會被眾人所知。但那是很久很久之後的事情了,人死如燈滅,兩人也並不在乎身後之事。
司空摘星莫名其妙的被找了過來,然後莫名其妙的見到了一個‘死人’。
見到雲清的第一眼,司空摘星突然興奮地跑了過來,然後高興地說道,“你還活著?”
看著如此開心的司空摘星,雲清卻是一頭霧水,畢竟他並不知道自己和對方的關係已經這麼好了。
“嗯,還活著。”因為之前遇到陸小鳳的時候,雲清已經承認過一次了,所以司空摘星他覺得也沒有瞞著的必要了。
知道他還活著這件事情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但都是他或者小皇帝能夠絕對信任的人,就比如他之前的那群手下,雖然沒有明說大多都意識到了這點。要不然他也不能單憑一個皇帝重新的欽差身份命令之前的暗衛。
所以如今司空摘星問起來,他自然毫無隱藏的意思。
“你之前的易容是怎麼弄得。”
雲清笑了笑,這可不好解釋,他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秘密。”
“哦,明白明白。”其實司空摘星問出口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後悔了,畢竟如果有人問他易容怎麼弄的,他會直接把那人暴揍一頓,吃飯的本事怎麼能夠隨意的暴露。
隻是奈何他的好奇心實在是太重了,所以見麵第一時間脫口而出便問了出來。
如今對方已經拒絕,他自然不好再問。
然而,他還是非常好奇,便湊到雲清身邊非常小聲的問了一句,“你缺徒弟嗎?”
這個發展讓雲清十分疑惑,這難道就是專業人士的處理辦法?如果是陸小鳳的話,對方的注意力一定在他為什麼會成為魔教教主上,而對於司空摘星來說,他的注意力居然在他的易容上麵。
“不缺。”雲清十動然拒,他的易容就是個渣渣,怎麼可能收一個易容大師?他雖然眼饞對方的專業很久了,但誤人子弟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雖說擁有外掛,他基本上算是擁有了整個世界,奈何,他窮!所以,這個外掛也就隻是看著香罷了。
“等你缺的時候,記得告訴我。”司空摘星可惜地說道。
“嗯,一定。”雲清隻能認下了,畢竟他真的很難以和司空摘星解釋自己的易容麵具的存在。
雲清拉了個屬下過來,並且讓司空摘星按著他現在的容貌修飾了一番。
因為之前做過一次,所以這一次司空摘星做的得心應手,很快另外一個‘李清’便新鮮出爐了。
“完事了,我先走了。”
司空摘星完成之後,雲清連個招呼都沒打,就看到對方留了這麼一句話,跳窗離開。
想著易容開始之前對方專門挑選的靠窗的地方,他還以為是光線問題,為了更加的明亮好乾事,然而,對方卻是為了更好的離開。
隻能感慨一句大師就是大師,有個性,連報酬都不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