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脫繩索從床底下出來的時候還想著回去拆穿那個假冒他的人,但心血來潮翻了翻對方的房間,卻無意之中發現了對方衣服裡麵的西廠令牌,頓時便想出了一個更好的主意。不就是假扮嗎,對方可以,他也可以。
而且雖說這個令牌上麵並沒有身份信息,他暫時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但是看到之前那群客棧裡麵的西廠的人對他的反應,他猜測對方應該是個很大的官,說不定還是最大的那個。
機會就在眼前,不要白不要。
風裡刀一路狂奔,便到了驛站。
果不其然驛站前麵已經有重兵把守,看到他過來,守門的官兵連忙迎了上來。
風裡刀自然不怵,直接下馬,隨手便把手中的馬交給了對方,然後神色自然的問道,“這邊什麼情況。”
“督主,還是沒找到趙懷安,我問了常年在附近居住的人,這方圓百裡之內出了驛站就隻有龍門客棧能夠躲避風沙了,如果對方不在驛站,那就隻能在龍門客棧。”
“你覺得本督主是個瞎子嗎?”風裡刀冷聲問道。
“當然不是。”屬下誠惶誠恐地說道。
“本督主剛從龍門客棧回來,連那個姓趙的一根毛都沒見到。”風裡刀冷聲說道。
“是屬下的錯。”
“知道就好。”
屬下連忙問道,“那現在我們如何部署。”
“我收到消息有人在京城方向看到過趙懷安,你們先往那個方向去追。”風裡刀隨便說道。
“這?”屬下有些猶豫,畢竟他們這次的任務,趙懷安隻是小事情,重要的還是韃靼。
“大人還在龍門客棧,我們要不要和那邊通個氣。”屬下試探道。
“我說話是不管用了嗎?還是說,你想取代我的位置?”
“屬下不敢。”
“按我說的去做,我剛從龍門客棧回來,這件事情大人也是知道的。”
“屬下明白。”
“去通知所有人集合,然後撤離。”
一路說著,一路便被引到了房間,這個驛站風裡刀經常來,自然知道哪一間房間是最好的,在加上剛剛那人若有若無的指引,他一路順利的找到了西廠督主的房間。
打發走屬下,如今房間沒有其他人,就隻剩下他一個,他自然不用再裝著了,直接回複本性,左翻翻右翻翻,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
他又一次感慨自己居然抓到了一條大魚,來之前他就知道這人官大,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西廠的督主。他是做消息買賣的,自然消息靈通,知道對方是西廠廠公,便確定了對方的年齡名字,甚至性格愛好他也略知一二,如此便更好辦事。
被支開的屬下並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一句稱呼,便把自家廠公的身份賣的一乾二淨。
風裡刀從雨化田的房間之中並沒有翻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不要說是來往信件,就連一文錢都沒找到。更不要說是查明白對方口中的大人是誰。
剛剛那個西廠的人稱呼大人的時候語氣甚是恭敬,而且聽起來好像就連西廠督主都要聽這個大人的話,即便雨化田做熟了消息買賣,但對這個人卻沒有絲毫印象。
按理來說一個足以能夠影響西廠督主的人,怎麼也不應該是個無名之輩才是。但是一時半刻他真的想不出哪裡有這麼一個人,便隻能作罷。
而且他是從龍門客棧過來的,聽那人說那個‘大人’就在龍門客棧,排除那幫西廠的,那些人見到他也很恭敬,不是上峰隻能是下屬,那龍門客棧裡麵也就那些人,除了西廠的和那個女扮男裝的,其他的都是他組的局去挖黃金的,雖說不全都都是知根知底的,但絕對不會有朝廷裡麵的人。
所以,那個男扮女裝的?
排除了一切不可能之外,就隻剩下一個選擇了。
當然也不能排除對方隱藏在暗處。
但在其他地方隱藏很容易,在龍門客棧,還是狂風之下的龍門客棧,很難。
如今最大的黑沙暴雖然還沒有來,但風已經起了,黃沙漫天,待在外麵一晚上就會被風沙埋沒。
而且因為特殊氣候,這裡根本不適合信鴿傳遞消息,若想傳遞消息,就必須用人兩邊跑。所以即便那邊有人發現他的不對勁試圖往這邊傳遞消息,但隻要他做的快,就完全可以避免麻煩。
風裡刀還在房間裡麵想著自己的計劃,便聽外麵的人說道,“大人,所有人都已經集合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