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仿佛沒有聽到陶父的話,她隻是說:“我最初願意學鋼琴就是因為這首曲子,因為它和芭蕾舞相關。我總想著有一天,我要伴著這首曲子站在舞台上,跳出完美地天鵝舞。所以我用心地記下這首曲子的每一個節拍,我想隻要這樣,我一定可以更快地學好這支舞。”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執迷不悟!”陶父一臉的氣急敗壞,“你還想著那破芭蕾!鋼琴有什麼不好?成為一個鋼琴家有什麼不好?”
“成為鋼琴家本身沒有什麼不好,但我不喜歡,我喜歡的是芭蕾!”陶桃忍不住尖叫起來,她轉過身看向陶父,長久壓抑的憤怒,讓她的嗓音都變了調,“你看看你自己那副樣子,你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錯,你隻會覺得是我辜負了你的付出……”
“難道不是嗎?”陶父不客氣地打斷了陶桃的話,“你本來就是辜負了我的付出!我在你身上花了十幾年的精力,投進去多少錢又投進去多少心血,你就為了一雙破舞鞋,把自己的手給毀了!”
“你永遠都是這副樣子!”陶桃崩潰地大喊,她的眼裡滿是絕望,“你隻覺得自己精心造就的藝術品被毀掉了,我在你眼裡就是一件物品!和你最在意的鋼琴沒有什麼兩樣!都是物品!!”
“你把我當成一個人來看待了嗎?你沒有!”說到這裡,她的聲音裡多了一絲哭腔,“你從來都不在乎我心裡是怎麼想的,也根本不管我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你隻在乎我必須按照你喜歡的你想要的去做!我還不如路上的一條野狗!”
“你就是沒吃過苦才說出這種矯情的話,”陶父冷笑一聲,“野狗過得什麼日子,你過得什麼日子?天天給你好吃好喝的供著,還說自己不如野狗,你良心被狗吃了吧!”
陶桃滿腔的憤怒和痛苦霎時間化為了極度的平靜。
半晌,她突然笑出聲來。
她哈哈哈的大聲笑著,笑出了眼淚,她的眼裡帶著自嘲:“我怎麼能夠指望你能理解我所說的話,你如果能夠理解我的痛苦,願意聽我訴說,也就到不了現在這個地步了。”
陶父皺起眉頭,眼裡帶著厭惡:“你還要瘋到什麼時候?”
陶桃擦掉眼角的淚水,神情重新回歸到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