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我到這裡來,是有什麼指教嗎?”星洲問。
費奧多爾反問道:“我想知道,擁有堪比超越者能力的你,為什麼甘願將自己困在一個小小的一方天地。”
星洲陷入了沉默,沒有再說話。
說實話,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打兩份工,做一個兢兢業業的社畜,靠他的能力養活自己完全沒有問題。
但他的潛意識告訴他,最好不要這麼做,他相信自己,聽從了潛意識的判斷。
星洲揚起一抹笑,如清泉流水般溫潤而又沒有絲毫侵略性:“無論呆在哪裡,那都是我的自由。”
他人無權置喙。
費奧多爾輕笑:“你的異能力很強大,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加入我的組織。”
星洲看起來並沒有多在意他所在的組織,費奧多爾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將他拐走的。
要是星洲的異能力能夠為他所用,這對他接下來的計劃成功率能夠大大提升。
又是一個看重了他能力的組織嗎。
星洲看了看費奧多爾,備注適時地出現在他的眼睛裡。
【思考是罪孽,人罪孽深重而又愚蠢至極,他想創立一個沒有罪孽與異能者的世界。本來是這樣的,如果他知曉隔壁還有咒術師的話,會把咒術師也一起拉進消滅清單。】
星洲:“……”
一個要創造隻有普通人的世界,一個要創造隻有咒術師的世界,要不你先和隔壁的夏油傑打一架,分個勝負再來搞事?
看著這樣的組織領導人,星洲覺得這個組織不行,過於不切實際的目標隻會將人拖入深淵。
更何況星洲對外也是一個異能力者,要是答應了,等費奧多爾目標達成的差不多了,下一個被對準矛頭的人絕對會是他。
“我拒絕。”星洲直截了當地拒絕了費奧多爾遞出的橄欖枝。
費奧多爾笑容不變,語氣帶著幾分遺憾:“看來我沒有這個榮幸啊。”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顆子彈從星洲的背後快速射來,瞄準他的心臟,直奔他的性命而來。
“叮——”物體快速撞擊在金屬上發出的嗡鳴聲。
一個深藍色的漩渦出現在星洲的背後,一隻骨節分明的白皙的手握著泛著凜凜寒光的刀,這是這把刀接下了偷襲的子彈。
隨後一個人影從這片深藍色中走出,如夜幕般的黑發,烏黑卻晨星閃爍期間的雙眼,與星洲生得如出一撤的麵容,宛若鏡影幻象般的身姿。
他的身份呼之欲出,是月見。
假如說星洲是竹林中清澈的湖水,溫潤沒有攻擊性,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那麼月見就是熊熊燃燒著的焰火,暴烈的火光奪人眼目,既能帶給人溫暖,又能將妄想靠近他的人灼燒到滾燙,讓人想靠近卻不得不後退。
“偷襲?這可不行。”月見勾唇,漆黑的眼眸裡躍動著憤怒的火光,光斑在他的眼捷間閃爍不定。
月見手中的長刀穿過一片深藍色,直達遠在高樓中的狙擊手那。
鋒利的刀身捅進了驚慌無比,想要逃跑卻隻跑了幾步就被逮到的狙擊手肚子上,他捂住肚子,鮮血嘩嘩的從他的肚子上流出。
“能殺死哥哥的,隻有我。”月見的聲音擲地有聲,一字一句地宣告著。
費奧多爾看著這出意外的戲碼,也沒有過多在意他安排的人手被解決掉,忽略掉月見的發言,隻是笑意加深感歎:“感情真是深厚,深厚的讓人想要拆散。”
月見:“!!!”
想要和哥哥永遠在一起的弟弟可聽不得這個。
月見拎起刀就要往前方衝,讓不會說話的費奧多爾閉嘴。
但他剛邁出去一步,就被一隻手揪住,讓他猛地一個踉蹌。
月見轉頭,黑漆漆的眼睛看著突然拉住他的星洲,眼裡寫滿了疑惑不解。
星洲拉著月見的手說:“不要意氣用事。”
星洲走近費奧多爾,將手裡一直拿著的白色帽子用雙手安安穩穩地戴在了他的頭上,直直望進他葡萄紅的眼睛裡。
“物歸原主。”星洲說,“你的對手並不是我。”
“祝你好運。”
隨後他拉著月見的手快速地躍進一旁突然出現的漩渦中,在費奧多爾沒來得及反應前將漩渦關閉。
費奧多爾摘下帽子摸了摸,摸出了一個定位器,他再看看已經包圍了他的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