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水滴滴落湖麵蕩起的陣陣波紋讓猛地抬起了頭。
謝元淮已經握著餐刀,優雅的切著餐盤上的肉,等白初看過來時,他放下餐刀,把切好的肉端到她麵前,“我不僅僅是殿下的老師,也是殿下的未婚夫,很高興為您服務,請您享用。”
這個男人簡直把優雅刻到了骨子裡,前一秒還拿著餐刀亂舞,下一秒就能眉眼帶笑用一句話狠狠衝擊白初。
白初看著被切好的肉,若有所思的重複謝元淮剛剛話裡的詞,“未婚夫?”
謝元淮從善如流的點點頭,似乎很滿意這個身份。
白初卻突然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麵前,把自己留有刀疤的臉露出來,還挑釁似的抬了抬下巴,“毀容了你也娶?”
她總覺得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很難翻身,下意識的便想要挑釁他,將他的優雅敲碎,讓他失去該有的鎮定。
謝元淮不僅沒有被她懟過來的臉嚇到,反而摘下了白色手套,用指腹輕輕蹭了蹭她還帶灰的臉,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殿下放心,我會幫你治好的,治不好也沒關係,該娶的老婆不會賴。”
白初被他微涼的指尖撫過臉頰,十分沒出息地後退了兩步,還捂著臉驚慌道:“什麼叫該娶的老婆?我是帝國皇儲,你入贅成我未來的親王還差不多。”
從沒想過的話脫口而出,白初傻了眼,謝元淮卻低低笑了起來,推開椅子站到白初麵前,替她整理好淩亂的頭發,從容不迫道:“那殿下可要努力了,想讓我入贅,至少要以帝國江山為聘禮。”
年輕的公爵長發披肩,沉靜的雙目如同被工匠仔細打磨的紅寶石,美麗的令人移不開眼。
白初有點遭不住撲麵而來的美顏衝擊,她不自在的彆了彆臉,順便打掉謝元淮替她梳理頭發的雙手,哼一聲道:“你給本殿下等著!”
話落,她逃跑似的回到餐桌前,埋頭苦吃。
明明不久前還讓她垂涎欲滴的食物,此刻卻有些食之無味,或許是年輕公爵的容貌太過美麗,完全遮蓋了她進食的欲/望,腦子裡想的全是他用最優雅的姿態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狂妄話語的模樣。
心口不爭氣的跳了一下,白初秉著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心思深沉的公爵抓住了把柄,最後滿盤皆輸。
她忽然有些好奇,之前的自己是怎麼和謝元淮相處的。
寧溪帶著假麵從外麵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自家公爵不厭其煩的給皇儲殿下夾菜切肉,還細心的詢問好不好吃,需不需要重新加熱。
從前遇到這種事隻會迫不及待享受的皇儲殿下此刻像極了突然被惡婆婆噓寒問暖的小媳婦,頭也不敢抬,咬著一口肉便嗯嗯嗯點頭,似乎就算把毒藥吃進去,也不敢反抗。
寧副官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打破眼前詭異的畫麵,彙報道:“公爵,賓塞城的人已經全部安置好了,凱修表示想要見您。”
謝元淮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說道:“不著急見他。”
凱修是蔚藍聯盟政府高官的兒子,父親一心想要挽大廈之將傾,但現實卻十分殘酷,沒有人記得人類聯盟的輝煌,各個武裝勢力都想要將蔚聯盟肢解,建立屬於自己的政權。
寧溪也猜到才會這麼說,繼續彙報道:“衛遲最近的情況好了很多,醫生說他或許要不了多久就能醒來。”
正有一口沒一口吃著飯的白初聽到衛遲兩個字後,立刻抬起頭來,“他被你們救了?”
說完,她又意識到自己說了完全不理解的話。
寧溪則激動的看過來,“殿下,您恢複記憶了?”
白初乾巴巴搖了搖頭。
謝元淮解釋道:“她對印象深刻的事情會條件反射回答。”
“衛遲是你的好朋友,他落入了黑洞中,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奄奄一息,全身器官都壞死了,無奈之下,我隻能讓人獲取他的細胞重新給他培養一具身軀,這項技術還十分不成熟,我不確定他能夠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