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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鬥著嘴,漸漸走遠了。
鄒院士在樓梯的拐角處站立半晌,望著他們背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辦公室內,景逸宸坐在辦公椅,正在鑽研各科部門遞上來的特大病例,準備下午走訪科室,即便是忙碌大半天,在他臉上也很難看到一絲倦意。
鄒院士敲了兩聲門,笑著走進來,“逸宸,聽說你下午要參加一場主題教育部署會,我就不打擾你了。”
景逸宸站起身,嗓音淡淡:“我送您。”
鄒院士拿起自己的包,連連擺手:“不用,你忙吧,我自己叫輛車。”
“我送您到樓下,”景逸宸看眼時間,接著道,“正巧要去第三門診參加藥庫管理協調會,順路。”
鄒院士想了想,應道:“那好吧。”
從十二層降落到一層,一路上兩人無言。到了醫院樓下,等待出租車的間隙,鄒院士終於忍不住想開口說話。
她抬眼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年輕男人,眼底流露出關切,聲音很輕:“逸宸,你最近怎麼樣?”
景逸宸回視,聲色自然:“挺好的。”
鄒院士想到小萱和邵磊之間的對話,有些難過。她這個兒子,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喜歡憋在心裡自己消化,從不會找人訴苦。
她低不可聞地歎息一聲,瞅著人說:“工作固然重要,但是身體也很重要,注意按時吃飯。”
“是,”景逸宸乖乖應著,“您說的對。”
糾結片刻,鄒院士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胳膊,明知故問道:“逸宸,你今年多大了?”
景逸宸推了推眼鏡,清俊的臉上神情平淡:“母親,我二十七了。”
“哦。”鄒院士一副有話說,但欲言又止的模樣。
景逸宸目光中帶了一點詢問,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您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鄒院士猶豫了一下,點頭:“我想介紹朋友給你認識。”
她觀察著景逸宸的神色,見人沒反應,她趕忙又補充道:“是你爸爸朋友的兒子,也是學醫的,年紀跟你相仿,我見過那孩子,成績很優秀,性格也好,現在任職東岩醫院,是一名眼科大夫。”
景逸宸靜靜地聽著,沒有出聲打斷,看麵部表情似乎沒有多大感想。
鄒院士抿了抿唇,試探性地問:“要不......約時間見一麵?”
“媽,”景逸宸終於是開口,仍舊是那種不參雜任何情緒的嗓音,“我現在沒有時間交朋友,如果約好了時間,我隨時有爽約的可能,這不太好。”
這是實話。
景逸宸每天有一堆會議等著他,例如今日,送完母親他要回醫院召開兩場小會,四點之前還要去區裡參加國家級重點專科建設工作會,會議結束時間不定,晚上興許還有應酬。
平日裡,景逸宸也很少約朋友見麵聚會,因為他隨時可能會被一通電話叫走,又或者是赴約之前接到一場緊急手術,這都是無法事先預料到的。
但是很顯然,鄒院士並不想放過他,直接用了一種通知的語氣:“我知道你忙,有空我把那孩子的聯係方式告訴你,你們在微信上先聊著。”
景逸宸不妥協,繼續找理由:“我很少用微信。”
“你該多聊天了,”鄒院士笑著輕拍一下他的肩膀,難得調侃,“交朋友而已,我又沒逼著你結婚。”
景逸宸無言。
正巧出租車來了,他幫母親開門,見人屈身坐進後車座,他才道:“您不需要為我擔心,有合適的人,我會帶回家介紹給您認識。”
他很敏感地察覺到母親眼底藏著的關懷,還有心疼。他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突然關心他的情感生活,他不會開口問,但是會像其他子女一樣學著偽裝。
他盯著鄒院士的眼睛對視幾秒,眼眸中仿佛瀲灩著水光,有種言語難以形容的神采飛揚,證明他過得很好。
鄒院士落下車窗,瞅著他笑:“好。”
鄒院士說要介紹朋友給他認識,並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已。
隔天晚上,臨近十點鐘,已經是夜色深沉,景逸宸正獨自坐在辦公室加班研究特大病例,忽然接收了母親推來的微信名片。
鄒院士還很體貼,告訴他不忙的時候再加好友,對方也是醫生,互相體諒。
景逸宸瞅著手機,麵無表情的一張臉無所動容,但內心猶豫了數秒,最終還是劃去聊天窗口,暫時先把這件事拋在腦後,決定利用下班時間再解決。
當他放下手機,重新拿起病例單時,手機提示音又響了一聲。他淡眸一掃,點開來看。
並不是母親發來的消息,而是一串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短短的幾行文字——
【我的腎沒有任何問題,無論是顏色還是大小,都非常健康,我隻是前段時間睡眠不足有了黑眼圈而已。另外,我這種已婚人士需要手.淫嗎?嗬!可笑。】
默默讀完這條信息,景逸宸輕輕眨了眨眼。
雖然是未命名,但是他很快猜到是誰。
不免有些驚訝,沒想到他之前的“免費看診”能讓男人耿耿於懷到至今,還專門發送一條回饋短信。
景逸宸抬眼看向窗外的都市夜景,心底泛起一絲疑惑,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段接收到短信。
周衍是喝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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