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著雅寶因為疼、麻皺成一團的小臉，不僅沒心疼，反而還有點想笑。可能這就是大人的惡趣味吧？你哭的撕心裂肺的，他隻覺得好玩。
康熙這會兒就是這個心態，直等雅寶都開始控製不住打嗝了。康熙這才嘴角噙著笑上前，揉了揉雅寶的小腦袋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小小撞了一下，腿跪的麻了嘛，有什麼好哭的？彆哭了。”
“嗚嗚……可是小六好疼，嗚嗚，汗阿瑪壞，不哄小六，還笑話小六，嗚嗚，壞人……”雅寶哭的聲淚俱下，淚眼婆娑，一邊哭，還一邊用小胖手打康熙。
看的旁邊看著的紅兒，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康熙發火。
好在，康熙並沒惱，見小家夥真的哭的挺傷心挺難受的，還良心發現，蹲下來伸手開始給雅寶捏起了腿。
“萬歲爺，還是奴才來吧？”萬歲爺哪兒做過這個？梁九功忙過來想要代勞。
“沒事，捏個腿而已，這個我還做的了。”康熙笑著拒絕。“怎麼樣？好點沒？還麻嗎？”康熙一邊給雅寶捏腿，還一邊不忘問雅寶感受。
“麻……”雅寶癟著小嘴，眼裡含淚，可憐兮兮的伸手想要去夠難受的地方。
康熙見了，手自動跟過來，捏了大概有小半刻鐘，看雅寶不哭，臉上也不難受了，才停下來。
“好了，你說說你，小人家家的不在前麵呆著，跑這兒來乾什麼？這小胳膊小腿的，小心跪的時間長了，腿跪廢了。”小孩子身體脆弱，這丫頭自己不懂，身邊的人難道也不懂？也不知道勸著點。康熙冰冷的目光直直朝旁邊紅兒看過去。
把紅兒嚇的脖子一縮。
雅寶低頭絞手指，沒注意到康熙的目光落在紅兒身上，隻低聲委委屈屈道，“五姐姐不讓我在烏庫瑪麽身邊待……”
“不讓？”康熙聞言戳在紅兒身上的目光立馬收了回來，蹙眉問道，“為什麼不讓待？你來說……”康熙伸手指了指紅兒。
紅兒嚇的一個激靈立馬就跪下了，膝蓋撞在地上，發出卡吧一聲響。紅兒也不敢叫疼，隻抬頭看了雅寶一眼，見雅寶沒製止就開始磕磕巴巴的說今日二格格、五格格來之後的事情。
因為第一次麵聖，紅兒也沒敢添油加醋，隻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二格格、五格格的所作所為都原原本本說了。
康熙全程麵無表情，隻手指習慣性的撥弄著大拇指上的扳指。“說完了？”
紅兒戰戰兢兢點頭。
“小六，她說的可都是真的？”康熙轉頭柔聲問雅寶。
雅寶點頭，“汗阿瑪，你能不能替我跟二姐姐、五姐姐說說，讓我留在烏庫瑪麽那兒，我學了好多故事，還沒有給烏庫瑪麽講完呢。”
“好。”康熙笑著點頭。“不過，今天就算了，今天小六腿傷了，頭也磕到了，就先回去歇歇。等明兒再過來。”
“明兒再過來，我就能在烏庫瑪麽身邊呆著了嗎？”
康熙頷首。
“那我明兒再過來。我把我給烏庫瑪麽做的胭脂也帶過來。我用梅花做的，顏色可好看了，。”雅寶高興拍小手。
可能是想到之前自己做的胭脂，雅寶也不跟康熙說話了，急急跟康熙、蘇麻喇姑道了彆，就跑了。
紅兒跟在後麵急急給康熙行禮之後跟上。
主仆倆跑出慈寧宮才發現，來時還好好的天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陰沉了下來，像是要落雪。
*慈寧宮後殿
雅寶主仆剛離開，康熙的臉色就落了下來。
蘇麻喇姑見了，心下輕歎了口氣，點了根香，上前塞到康熙手裡，輕輕拍了拍康熙胳膊。
康熙知道蘇麻喇咕是關心他，接過香，轉身恭恭敬敬朝著佛龕的方向鞠了幾個躬，把香插到佛龕上的銅爐裡，這才道，“蘇麻姑姑放心，朕沒事。”隻是心裡有些失望罷了。
曾幾何時，他一直為自己教養出二格格、五格格這兩個懂事、乖巧、貼心、孝順的女兒而驕傲。
現如今看來，她們也跟後宮很多嬪妃一樣，隻是在自己麵前懂事、乖巧、貼心、孝順而已。康熙搖頭。
“爺，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