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自己的生母,還有個熱心的外家,婚事用不到我們裴家人操持。”
裴驚鵲還記得鄭嬤嬤說過的話。
裴郢輕咳一聲,不再多言。
“……這些時日,你若有看得上的男子,父親會上書給陛下,讓你姑母幫忙。”一提到裴弘,父女兩人的氣氛就多出了尷尬,這是一個永遠解不開的結。
“很快,大概不會叫父親失望吧。”裴驚鵲深深地嗅了一口墨香,笑著說道。
她的手邊就放了一本曆法,畫好一個圈的吉日在十日後。
其實後天也是一個吉日,宜嫁娶、納采、訂盟、祈福,但裴驚鵲覺得還可以再等一等。
***
滎陽郡公府上,顧老夫人難得上門,郡公夫人和兩個兒媳相陪,直言老夫人是個貴客更是稀客。
雖然都是世家大族,但顧家因為多出一位相輔,滎陽郡公府的人自知遠遠不及,比尋常多出三分熱情。
顧老夫人喝了一道茶,對著滎陽郡公夫人卻更客氣,笑眯眯的模樣叫謝夫人與她的兩個兒媳都一頭霧水。
最後還是郡公府上的小兒媳聰慧,悄悄地屏退了屋中侍候的下人,狀似無意地詢問顧老夫人是否家中有喜事了。
或者喜事就和她們滎陽郡公府有關係呢。
“三娘說的不錯,正是有一樁喜事想請郡公夫人幫忙。”
郡公府的小兒媳在家就稱三娘,顧老夫人一開口,她們就都自在地笑了起來,既然是喜事,那就不必繃著。
不過顧家能有需要她們郡公府幫忙的地方?還是喜事?
顧老夫人也不賣關子,徑直說道自己想請郡公夫人為自己的幼子去提親。
郡公夫人年歲也大了,一頭銀絲,聞言皺紋中都帶著不可思議,驚問,“為顧相提親?不知是哪家的女娘?”
顧嶠今歲已過而立,這些年來他清心寡欲未娶妻納妾人人皆知。
“正是裴氏長女,前些時日她歸家,恰好從易與她同行了一段路。他提到此事,我就動了心思,從易也無反對。”顧老夫人委婉地將緣由歸到她自己的身上,隻說她看中了裴氏長女,而不是顧嶠的意思。
畢竟有先頭那一樁舊事,幼子牽扯進去很容易讓人非議。
“這……倒也是天造地設的良緣。”兩個兒媳都震驚不知說什麼時,郡公夫人反應快,笑著讚了一句。
她又想到自己家同承恩公府的淵源,笑意就更深了,言這個忙一定會幫。
“後日恰好是提親的吉日,勞煩郡公夫人先去問問裴家的意思。”
顧老夫人自己拖了幾天,這時卻又選了最近的日子,主要是看清了幼子的心意。
郡公夫人滿口應下,不僅如此,她還準備讓自己的夫君滎陽郡公和自己一起去。
滎陽郡公與去世的裴老國公是嫡親的表兄弟,也算是承恩公裴郢的長輩,有他出馬,這樁婚事必定能成。
話說到這裡,顧老夫人的目的達到,很快就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滎陽郡公府。
她坐著馬車回到顧家,沒有驚動府中的大兒媳韋氏,知道韋氏很不滿裴驚鵲,她也擔心會引起亂子。
幼子幾乎不向她這個母親開口,如今隻這麼一次,還是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