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臻瞪著眼睛:“這和男德有什麼關係?誰沒事會知道這種東西!”
“你看看你,你根本不懂!上麵我問的可都是男德EMBA曆年的真題!你彆看不起男德EMBA班,除了那點男性品德題外,考的是全方位的知識結構,包括社會常識、數量關係、判斷推理、資料分析和言語理解!”
薑筱意苦口婆心解釋道:“在這個世界,能獲得男德EMBA的畢業證含金量比清華北大還高!這EMBA班就是個獨木橋,通過考試畢業了叫上岸!因為一個擁有男德EMBA畢業證的男人,就等於有了穩定的工作!”
“很多公司,都傾向招聘有這個畢業證的男人。你就算不找工作,再不濟,擁有了這張證書,也至少可以找個好女人結婚,擁有一個鐵飯碗!不用在苦海裡掙紮了!EMBA就是男人們的救命稻草!這是身份的象征!所以考試也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非常非常難!”
“大部分男人從大四就開始著手複習準備了,還有些男的甚至辭職在家備考!男德EMBA培訓班更是大行其道,有些好的培訓班甚至報名都報不上!”
……
隨著薑筱意的解說,葉臻的表情從不屑一顧到逐漸凝重――
“現在男人已經活得這麼艱難了?都要削尖腦袋考這種試?不是有很多保護男性的活動嗎?什麼speak for him之類的?”
“要是男人的權益都很平等了,還需要什麼保護啊?你看看鯽魚需要保護嗎?需要保護的那都是快要滅絕的什麼江豚之類!需要保護那根本原因是你們男人的生存環境差啊!”
薑筱意說的口乾舌燥:“總之,彆浪費時間了,家庭老師馬上就到,從今晚起,你每天給我高強度補課,健身任務我給你暫時免除,好歹你給我考個及格,否則我媽說了,你不行的話,要給我物色新男朋友相親了!”
結果薑筱意這話下去,葉臻明顯沒有覺得事不關己,臉上並沒有明顯的危機感。
“你懂那是什麼意思嗎?唇亡齒寒!你不及格的話,我媽立刻把你掃地出門,這彆墅你還想住?做夢吧!”
薑筱意一邊說,一邊抱起了懷裡的金吉拉:“連你弟弟,以後也要和你天各一方,你還想每天都能摸到它嗎?”
如果說被趕出彆墅隻讓葉臻有些動搖,他看到貓後,雖然臉色有點黑,但還是徹底做出了決斷――
“學就學,我會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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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葉臻像是想把自己揪禿一樣抓著自己的頭發,滿臉崩潰――
“這根本不是人做的題!”葉臻麵色難看到不行,“正常人根本不需要這些知識!”
薑筱意手裡揪著小教鞭,啪啪啪地往真題合集上甩,恨鐵不成鋼道:“葉臻,你怎麼這麼快就放棄呢!本身這個EMBA考試就是靠題海戰術啊!刷題!繼續刷題!”
……
逼迫著葉臻刷滿一百道題後,貴族禮儀家庭老師準時上門。
“這節課給你講的是西餐禮儀,讓你知道貴族是怎樣優雅使用刀叉的。”
男老師微微一笑,翹起了蘭花指,臉上充滿了高貴:“我訂了外賣牛排作為道具,待會我即將為你演示如何像我一樣優雅用餐。”
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了,薑筱意打了兩個哈欠,就上樓準備敷個麵膜睡覺了,變成了教學場所的客廳裡於是就剩下了葉臻和家教老師。
“我是第一屆男德EMBA班畢業的榮譽畢業生,因此留校任教了,你也知道的,學校老師朝九晚五工作強度不大但是社會地位高,工作的同時也不影響照顧家庭,是當代女人們擇偶時最傾向的男性職業。”
家教老師說完,又翹起小拇指喝了口紅茶,一臉貴夫的模樣:“這之後呢,因為我的職業接觸的也都是高端女性,所以在工作中,我認識了我的妻子,最後自然而然順利以我的優雅俘獲了她,現在也算是事業家庭兩順遂。”
他說完,頗有些嫌棄地看了葉臻兩眼:“你呢,基礎有點差,但是隻要跟著我好好學,努把力,還是有希望通過EMBA考試的。”
葉臻本來還有些犯困,對這老師的話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可一聽到這話,當即就不樂意了:“什麼叫基礎有點差?”
自己基礎哪兒差了,反倒是這老師,身高將近比自己矮了一個頭,這麼普通,哪裡來的自信?
結果麵對自己的質問,這老師還挺鎮定:“你的品味有問題,你看,你穿的都不是好嫁風的,衣服都是名牌,這種在沒徹底嫁入豪門之前不可取,會顯得你很虛榮拜金,讓女人覺得養著你很花錢,而且顯得你很騷,讓女人覺得你這男人大概率不安分,不適合結婚放家裡。”
這老師大概把葉臻的瞪視理解成了聽到新知識點後的震驚,非常自信地繼續道:“我也不是說男人不能穿名牌,就是要等先成功上位以後再穿!而且結婚後,也要掌握家裡的財政大權!”
這是什麼絕世糟粕思想,竟然還沾沾自喜?
葉臻簡直想翻白眼,但家庭教師顯然已經自我感覺良好地進入了下一個議題――
“雖然你可能也會用刀叉吃牛排,但是一般男人都不能展露出像我一樣的貴族氣質和高雅姿勢,現在我需要你跟著我的模樣擺正身體的曲線,然後……”
這做作的模樣,葉臻忍不下去了:“我覺得我跟著你沒什麼可學的。”
“同學,你不要好高騖遠!”
任何事,還是用事實說話硬氣,葉臻沒回擊,隻是拿出手機,然後點進了炸雞的外賣店鋪頁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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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筱意敷完麵膜,突然沒了睡意,人又精神了起來,於是決定下樓看下葉臻上貴族西餐禮儀課的進度,結果剛走到一樓樓梯口,就見此前雄赳赳氣昂昂進門的家庭老師像個鬥敗了的公雞似的焉了吧唧準備離開。
“老師?怎麼了?是葉臻把你氣成這樣了?!”
家教老師像是被戳了痛處,情緒激烈道:“我教不了他這樣的!你們請我來是為了羞辱我嗎?!”
薑筱意驚呆了:“葉臻的資質有這麼差?”
差的老師都教不下去,覺得教這種學生是對自己的侮辱了?
結果薑筱意剛想真心實意地替葉臻道歉,就聽家教老師一臉羞愧感概起來――
“不,薑總,葉先生太棒了!讓我見識到了真正的貴族氣質!他太完美了,讓我來教他,簡直是對他的侮辱,也是對我的侮辱,讓我自慚形穢!薑總,您一定要抓緊機會,像他這樣的男人,簡直是我輩楷模,錯過他,你找不到更好的了!是我不配教他,以後我不會再來了!再見!”
不就是教個西餐禮儀嗎?怎麼就不配教直接跑了?至於嗎?
薑筱意疑惑地看向了葉臻,這男人此刻正悠閒地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又優雅地輕輕擦了下嘴。
“你乾什麼了?你恐嚇他了?”
葉臻朝薑筱意抿唇笑了一下:“哦,沒做什麼,我隻是給他展示了一下如何用刀叉優雅貴氣地吃雞翅。”
“用西餐的刀叉吃雞翅???不能直接拿起來用手嗎???”
葉臻像看土鱉般憐憫地看了薑筱意一眼:“西餐裡你知道為什麼很多人隻點牛排不點雞翅嗎?並不是高檔餐廳完全不提供雞翅,而是因為雞翅用刀叉吃起來太難了,所謂真正能用好刀叉的人,是連雞翅這種東西,都能毫不費力般用刀叉優雅解決的,絕對不會上手。”
他說完,動作流暢自然地用刀劃開了翅中兩根骨頭之間的肉,然後以叉做固定,右手用刀優雅地剔下了翅中上的肉――乾乾淨淨,完完整整。
“本來好不容易健身了,晚上不想吃雞翅的,但沒辦法。”葉臻聳了聳肩,“你問我做了什麼?我什麼也沒做,隻是給他展示一下什麼叫真正的貴族用餐,他根本沒法用刀叉吃雞翅,確實不配教我。”
“……”
葉臻挺優雅地把剛片下來的翅中肉放進了嘴裡,看著門口冷哼了一聲:“在裝逼麵前,我葉臻從無敗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