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燎望著她的笑容,沒再開口,徑直上了車。
很快,秦牧小跑著回到車旁。
他剛接過紀家那邊的電話,本就頭疼不已,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有種天塌了的崩潰感。
紀燎坐在副駕駛,駕駛位空置無人,而談婕則倚著牆,獨自站在車邊。
這是怎麼回事?
秦牧走到車窗邊,向紀燎低聲詢問,“紀總,需要我開車送你回去嗎?那談小姐——”
談婕聽見他的話,低頭打開手機,見到一條未接來電。
起初覺得陌生,細細比對了馮若琳發來的號碼,她才知道,是那個相親對象。
隻記得姓餘,大名不詳。
她顧不上太多,立刻回撥過去。
接通過後,談婕率先道,“請問是餘先生嗎?”
那邊遲疑了一會,“我是他秘書,你有什麼事?”
原來還是個工作號碼。
談婕突然覺得輕鬆不少,看來對方也沒那麼在意所謂的相親。
於是,她開門見山道,“我是談婕,談風的女兒。上回與餘先生的相親未能及時趕到,非常抱歉。不知他什麼時候空閒,我們約一下時間地點。”
她開了免提,手機裡的聲音恰好能傳進紀燎的耳朵。
對方大概率正與當事人待在一起,下一刻便給出了答案,“如果談小姐不介意的話,今晚就可以。榕城任意地點,隨你定。”
紀燎的聲音傳來,“上車。”
談婕低著頭沒理他,思索適合見麵的地點。
“就在……”
餐廳的名字還未說出口,紀燎忽然出現在她身前,骨節分明的長指搭在她手腕,語氣有種不容置喙的肯定。
“我送你去看醫生,”紀燎直視她,“還要再逞強嗎?”
空氣沉靜幾秒,電話那頭率先道,“看來談小姐已經有約了,不如下次再聊。”
談婕下意識道歉,“不好意思……”
“不打擾了,再見。”對麵留下一句話,迅速掛斷,毫不拖泥帶水。
場麵陷入尷尬之中。
談婕抬眸,好氣又好笑,“這麼見不得我和彆人好。”
“你認為誰會對前任衷心祝福?”
紀燎這一句,噎得談婕說不出話。
小腿又開始隱隱作痛,若是再晚些去醫院,恐怕又要將檢查拖到明天。
談婕思來想去,還是見好就收。
隨後,她俯身上車。
紀燎依舊坐回他的副駕,剩下秦牧一個人坐在駕駛位瑟瑟發抖。
這兩位似乎都不是好相處的。
誰來心疼一下打工人呢!
車上。
紀燎向來寡言少語,倒也正常。
至於談婕,目光始終望著窗外,隻字未言,
為了緩和氣氛,秦牧絞儘腦汁,關切道,“談小姐的恢複速度還挺快的。我朋友之前也是小腿骨折,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勉強下地走路。”
談婕抬起頭,“運氣好罷了。當然,這還得多虧秦先生你,要不是你報警說明情況,我哪能及時得到救援。”
“其實是紀總讓我做的。”
“……那也謝謝紀先生。”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就車禍當天的事聊了幾句,秦牧將車停在了醫院附近。
談婕剛下車,準備與兩人禮貌道謝,卻見紀燎也自顧自地走下車,秦牧順勢跟了上來。
她頓了頓,“你們,也來醫院?”
榕城即將入冬,晚風蕭瑟,時間並不晚,夜色卻悄然而至。
車停在暗處,隱隱有丁點光線透過來。
談婕堪堪瞧見紀燎側臉。
“不行?”空氣裡隻傳來他的兩個字。
談婕覺得自己大概是犯了水逆一類的禁忌,自從前段時間回國,先是無休止的相親催婚,然後在山路遭遇車禍,最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有生之年竟然會再見紀燎。
而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其實,你不必來看我的笑話。我這些年過得並不好,沒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