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失戀(1 / 2)

馬寡婦被聞岩的氣勢嚇得呆愣在原地,馬有才以為母親被人欺負,把瓜子全灑在地上。

“還給你,小氣鬼!”

馬有才的舉動無異於在火上澆油。

梁好連忙拉著聞岩手臂,生怕他揍熊孩子。

這下聞二山的表情徹底掛不住了,他甚至不敢看老四和老四媳婦的表情。

這孩子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老四。

他連忙找借口送走馬寡婦一家,回家路上馬寡婦忍不住對聞二山抱怨。

她驚魂未散拍著胸脯:“你弟弟的眼神好凶啊,他就像是要殺人一樣。”這瘸子當兵恐怕是見過血。

聞二山乾巴巴替弟弟解釋:“老四隻是看著凶,他這個人最護短。”

馬寡婦還想挑撥結婚分家的事,見聞二山護著弟弟隻得暫時作罷。

送她們娘仨回家的路上聞二山總覺得彆扭,尤其是馬寡婦麵色紅潤對他暗送秋波,好幾次都想跟他牽手,都被他有意無意躲了過去。

聞二山心裡憋著一口氣,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是家裡的頂梁柱,娶一個全家都不喜歡的女人以後肯定要分家。

他永遠忘不了爹臨死前死死抓著他手臂,讓他一定要找回來老四,說完爹就斷了氣。

好不容易老四平安回家,他怎麼能提分家。他是家裡的頂梁柱,不能為了自己的個人私情把整個家拆散了。

二十來歲的時候他沒心思考慮結婚,打心底裡把老五當成兒子養。跟馬寡婦相好除了好感以外,更多是為了找個女人操持家裡。家裡都是隻會埋頭乾活的男人,每天回家就是冷水配冷饃,日子過得糙。有個女人在家裡,下地回家能有口熱飯吃。

他心中思緒紛擾:“我就送到這兒了,我看著你們回去免得讓人說閒話。”

馬寡婦羞怯道:“二山哥,我不怕被人說閒話,反正我早晚是你的女人。”

馬有才跟著說:“二山叔,我想讓你當我爹。”

聞二山幾乎是落荒而逃。

馬有才剛到家就抱怨:“娘,我肚子好撐。”

馬寡婦給兒子揉肚子:“得了便宜還賣上乖了,兩個雞腿全被你吃了能不撐嗎。”

“娘,你啥時候結婚啊?我想頓頓吃肉。”

馬寡婦哼著歌:“美得你,頓頓吃肉得是啥家庭。”

馬有才大聲嚷嚷:“瘸子有錢啊,我都聽人說了,他在部隊一個月工資起碼好幾十,他當了這麼多年兵,手上肯定有很多錢。”

馬寡婦並不惱:“你都聽誰說的,這話真的假的?”要是真的她就更能說服婆婆了。

馬有才蹬掉鞋子上床睡覺:“大隊那些女的每天都坐在樹底下說,還說瘸子娶媳婦給了10張大團結當彩禮。”

馬寡婦暗自咋舌,10張大團結啊,難怪瘸子能娶到如花似玉的黃花閨女,要是她閨女被看上了多好。

隨即她又暗暗竊喜,等她跟聞二山結婚就要五張大團結當彩禮好了,她可沒梁好那麼貪心。

馬愛弟跟奶奶睡一個屋,剛迷迷糊糊睡下就被奶奶狠狠掐了一把。

“晚上吃了啥好東西?”

馬愛弟抽抽啼啼交代,馬老太饞得直咽唾沫。

“有才真有出息,不愧是我老馬家的金孫孫。”

聞二山背著手悶頭往家走,他剛從馬寡婦家房子後麵走出來。平時他都是敲窗戶聯係,不容易被人看到。

他本來是想告訴她下周大隊發糧,他就不給她們家送紅薯了。結果聽到馬寡婦跟兒子的對話,他如何不明白自己是被當了冤大頭。

他吃虧沒啥,但誰都不能惦記到老四的口袋,那是老四用命換回來的血汗錢。

聞二山鬱悶回家,難得院子裡點著煤油燈,大家都沒有進屋睡覺。

聞溪喜形於色,嘴角的弧度根本壓不下去。

馬有才再厲害又怎麼樣,還不是鬥不過梁好。他現在看梁好越看越順眼,她能讓馬有才吃癟。

聞二山撓著後腦勺:“你們咋都沒睡?”

“二哥,我們想跟你聊聊。”

聞二山苦笑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你們放心,我跟她成不了。”

聞三河立馬慌了:“二哥,天涯何處無芳草,你怎麼跟突然看破紅塵似的,可彆嚇我們。”

聞二山伸腿踹他:“去你的,我知道今天飯桌上讓大家糟心了,我沒想過會是這種情況。既然你們不喜歡,我不會讓她進咱家。”

大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由得替二哥感到難受。但凡馬寡婦性格好一點,說不定二哥會過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