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1 / 2)

聞岩端著碗出來,孟高飛找到了救星連忙拉著他手臂坐下。

“你什麼情況?回來就結婚了?”

李遠對梁好更感興趣,他拉著梁好詢問夫妻倆的情況。

梁好覺得他問得太細,給她一種審問犯人的感覺。她隻講了自己的家庭情況,剩下一問三不知。

聞岩沒有理他,起身悠哉地把梁好護在身後。

“師傅,您有問題問我就行,她什麼都不知道。”

李遠笑著搖頭:“才多久不見你都會心疼人了。”

梁好難為情想走開,耳根紅暈蔓延到脖子,聞岩卻拉著她一起坐下。

李遠對他恩重如山,當初他被李遠帶領的特戰小隊收留。李遠對他而言是師傅亦是養父。李遠是那位大人物身邊的警衛員,後來也是李遠把他當徒弟培養,可惜他隻擔任了三年警衛員就被領導看中要走了。

聞岩微微頷首:“身體缺陷的結局既然不能逆轉,我已接受現實。當初在單位我隻想做好本職工作,結婚隻會害了無辜女同誌。如今在家務農有時間陪伴親人,結婚很正常。”

他的任務凶險,即便是前期做警衛員都沒輕鬆過,中後期更是次次身處險境以少博多。雖說他立下赫赫戰功但卻都不能公之於眾,每次外出任務的保密程度不能告訴第三個人。

這種工作常年不著家,萬一家中有急事還聯係不上本人,他如何能害了無辜的姑娘。

李遠意味深長注視著他:“你有這樣的思想覺悟我就放心了。”

聞岩坦蕩蕩接受師傅的審視。李遠從他11歲就帶著他,一個屋同吃同住的師徒,他有絲毫變化都逃不過心思縝密的師傅。

聞岩順著他的話回答:“常年受師傅熏陶,覺悟自然不會低。”

李遠這才找回熟悉的感覺。

“哈哈哈,你小子不就是嫌我整天在你耳邊嘮叨,以後沒人管你怕是要在家裡無法無天。”

孟高飛鬱悶地看著師徒互動,自己卻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你也該理理我了吧,好歹是同生共死過的好兄弟呢。”

聞岩把目光轉向他:“你這不是好好的麼,需要我關心你什麼?”

孟高飛還是接受不了好兄弟竟然娶了彆的女人,聞岩不僅是他的救命恩人還救過他爸,他們一家都等著跟聞岩親上加親呢。

孟高飛直接說道:“你不關心我們為什麼來找你嗎!”

聞岩不太關心,不過想到他們可能是開車過來,倒是可以向他們借汽車讓梁好近距離觀察。

他配合問:“難道不是探望我?”

孟高飛語塞,這怎麼不像是從聞岩嘴裡說出來的話呢?

難道他之前都是假裝悶騷?

李遠收起笑容,正色道:“周謙友同誌即將前往S市出差,他想見你。”

聞岩愣了愣神,這才想起來周謙友是何許人也。救人是刻在他基因裡的肌肉記憶,他率先發現暗處的子彈飛射而出,下意識將周謙友撲倒在地躲過暗算,不料他的腳踝卻被狙擊的子彈擦過。

腳踝骨頭粉碎,他從正常人變成了殘疾。療養期間剛開始下地走路是鑽心的疼痛,他逐漸適應後可以慢跑馬拉鬆和騎自行車,同時意味著一代戰神與職業生涯告彆。

他內心深處不想去,保護公民是軍人的職責,不論職位高低,他更不想攜恩圖報說客套的官話。

當時的情形哪怕是無關緊要的路人他也會撲過去保護。

可想到梁好的自身天賦,如果得到周同誌的賞識與稱讚,首先她不會再因為女性身份受到不公正對待,這一世的路會好走很多。

他的能力改變不了女性地位,隻能讓梁好未來的路一帆風順。儘管殘酷也是現實。

他生命最後時刻躺在病床聽梁好念叨了不少工作上的事情。她並非向他抱怨,隻是倆人結婚多年沒有絲毫共同話題,她隻能分享自己的工作。

她因為性彆遭受不公正,包括不限於研究課題被人冒名頂替,結果對方背後的後台是她領導。她申請的科研經費明明下發,卻被層層克扣到手隻剩十分之一。

她從始至終沒怨恨過他,甚至一直在感謝他。因為他每個月給打的生活費和請的保姆不僅解決了她研究經費緊張的問題,還不用因為在家帶孩子耽誤了她的事業。

廢品站帶回來的破銅爛鐵都能在她的手上變廢為寶,給她更廣闊的天地她的前途一定會更好,絕對不會被人小瞧輕視,她的性彆也不會成為嫉妒者的質疑理由。

“什麼時候?”

上輩子他們吵得不歡而散,師傅沒機會提到周同誌想見他的事。既然重活一次,說不定這是命運重新給他的選擇。

孟高飛沒想到他會同意,李遠也感到出乎意料。

畢竟聞岩退伍很低調,以他的貢獻和擔任的職位回老家絕對能享受十級乾部待遇,這都是他數次拿命換回來的功績,儘管不能公開但全都保存在他的個人檔案。可聞岩隻領了退伍補助金,拒絕了分配的工作。

誰也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大家都以為聞岩想跟過去撇清關係。

李遠慢悠悠道:“目前隻是放出消息告訴外界,一切以我和孟高飛的行程為準。從你家去S市也就半天,我們在你家住兩天,晚上有地方睡嗎?”

聞岩表示熱情歡迎:“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家裡剛修了新房子。”

家裡陸陸續續添置新家具,屋子不再顯得空蕩蕩,二哥連續幾天在曬場鋸木頭省了一筆買家具的錢。

聞二山不是專業木匠,但他們的父親曾經是木匠,他小時候耳濡目染見過父親做家具。他手藝一般,做桌椅板凳櫃子給自家用可以,送去賣就有點拿不出手了。

聞岩補充了一句:“提前說好,我家條件簡陋,晚上蚊蟲叮咬就自己受著。”

孟高飛不屑一顧:“蚊子而已,咱們在深山老林都住過多少次了,我還怕蟲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