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部雄彥,48歲,隸屬廣田化工集團,是現任廣田化工董事長的司機,平日主要負責接送上司,以及對方的情人。”
“但最近工廠頻繁爆出材料失竊的案件,裡頭包含了大量可以製造‘塑膠炸.彈’的高飽和分子原料,經過初步調查,我們懷疑是阿部雄彥所為——”
橫濱國際大廈,樓梯間內
國木田獨步一邊朝樓頂方向跑去,一邊對身邊的中原中也交代事件的起因。
兩人幾乎是前後腳同時到達現場的。
因為樓頂險情,以及大樓內疑似藏匿了□□的關係,他們不得不放棄了電梯,改為更為隱蔽的樓梯。
同一時間,橫濱國際大廈周邊的人群也已經疏散完畢。
一批又一批的警察全副武裝地從車上跳下,護著中央的拆彈人員,朝著大樓而去。
鮮紅的消防車就停在不遠處。
中原中也在跟著國木田獨步進入大樓時,注意到已經有消防人員在隊長的命令下,展開了救援氣墊,安置在大樓前方位置。
手法熟練專業,十秒就位。
這種行動力,與其說是訓練有素,倒更像是——
……習慣了?
中原中也若有所思地一挑眉。
明明是毫無來由的猜測,赭發少年卻總覺得那群消防人員的舉動中,夾著一種說不出的微妙淡定。
“也就是說,現在隻要抓住那個叫‘阿部’的男人就可以了吧?”
樓梯間內
中原中也收回思緒,接上同伴的後半句。
原本以為是八九不離十的結論,沒想到說話的薑發青年卻停頓了一秒,一向嚴謹認真的臉上浮現出疑似牙疼的表情,連帶著語氣也跟著一言難儘起來。
“不,那個犯人暫時不用理會,重要的是人質——”
國木田獨步說到這,又停頓了數秒,沉重地說道,
“其實……中原君,那個阿部雄彥挾持的人質,是我們偵探社的一員。”
“我們必須儘快把人救出來,再晚一點的話,恐怕就危險了。”
“你說人質?”
“不,”國木田獨步的嘴角一抽,語氣更沉重了,
“我說的危險,是指偵探社的風評。”
中原中也:“……哈?”
麵對新人一臉無法理解,仿佛在聽外星語言的表情,國木田獨步深吸了口氣,認命地解釋道,
“你沒有聽錯,中原君。”
“主要是羽香她,也就是人質,她的行事……有點特殊。”
特殊?
什麼意思?
中原中也疑惑。
談話間,兩人已經到達了大廈的頂樓。
通往天台的門已經被現場的警察封鎖了起來,透過門縫的間隙,隱約能聽見門後對峙的狀況。
不過此刻,局麵已經朝著奇怪的方向扭轉,變成了某個盲眼少女對犯人的單方麵‘精神淩遲’。
……
…………
“阿部雄彥,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按照你的說法,你偷竊了化工集團的一批原料,把它製成了炸.彈,安裝在這棟大樓內。”
“但這麼大的危機紕漏,不說集團的負責人,就連你的妻子巽和美,都沒有出現在現場的意思啊。”
甚至一個關心的電話都沒有。
“為什麼?果然是因為你是個沒用的男人,掀不起大浪嗎?”
“沒用……”
不知是被霧島羽香的哪句話刺激到,阿部雄彥勒在少女脖子上的手一抖,臉上浮現出刺痛退縮的表情,
“對不起……”
“不對!我不是!我不是!”
喃喃自語的阿部雄彥猛地驚醒,激動地反駁,
“我……我很重要!沒有我、沒有我,誰給他們開車?”
“那些女人、明星,都是老子幫他帶過去的!還有名單,名單上的那些人——”
名單?
一門之隔外,中原中也的心中一動。
他轉過頭去看國木田獨步,卻發現上一秒還十萬火急,恨不得立刻救出人質的青年嘴角抽搐,一副‘果然又變成了這樣’的憔悴表情。
隻見國木田獨步熟練地抹了一把臉,對中原中也搖了搖頭,比劃了一個‘再等等’的手勢。
與此同時,天台上的對話還在繼續
“哦,這麼說起來,那你確實還有點作用。”
聲音的主人應了一聲,隻是這句讚同的語氣怎麼聽,怎麼敷衍,頗有一種讓人血壓飆升的美。
“阿部雄彥,你給你的老板廣田正樹當了二十年的司機,提鞋送水,風雨無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作為回報,你現任的妻子,就是在他的牽線下認識的。”
“真是照顧下屬的好上司啊,是不是?”
問到這一句時候,某個盲眼少女的尾音微微揚起。
難得溫柔的語調,貼心得仿佛甜蜜的糖果,卻讓在場的刑警臉色一青,集體露出了胃痛的表情。
“對、對!”
阿部雄彥兩眼一亮,一副抓住了救命台階的模樣,
“老板他很照顧我!沒有人敢小瞧我!”
“哈哈,那些不可一世的經理,坐在高樓裡又怎麼樣?見到我還不是得低頭哈腰,笑得和孫子似的,上趕著拍老子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