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阿狐自己爬起來了。
小狐狸聽著主人的呼吸聲變慢了,搖了搖鈴鐺試試,主人沒有反應,他確認主人“暈”了,接下來怎麼做主人都不會醒的。
薑向月沒暈,她知道阿狐又要發瘋病了。
小狐狸在黑暗中坐起來,他歎了口氣,拿過主人放在枕頭邊的帽子手套捏了捏,自言自語說著:“我果然卑劣下賤,我的毛也是下賤東西……”
小狐狸抹了抹眼淚,將主人翻過來麵朝自己,開始吸今晚份的陰氣。
薑向月聽到了,阿狐的……毛?
還真的是!
那阿狐到底是什麼?
小狐狸今晚吸得更爽了,他氣得狠狠掐著自己的尾巴尖,讓那種感覺驟然停下,他掐得十分用力,掐得本就光禿禿的尾巴上都是指甲印。
他罵著自己:“賤骨頭!不許再這樣了!偷偷對著主人發騷就這麼爽嗎!果然是下賤的東西!真是沒救了!”
掐完自己,小狐狸生起了悶氣,他抱著手臂氣了好半天,但還是沒消氣……
薑向月悄悄睜開半隻眼睛去看阿狐,看到阿狐氣得坐在床角,還麵朝牆麵,縮成一團,竟然氣得吭哧吭哧的,連脊背都隨著呼吸起伏著。
阿狐怎麼生了這麼大氣啊?竟然把自己氣成這樣?
薑向月想安慰一下阿狐,但又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怎麼開口,萬一被阿狐發現她一直都是醒著的,阿狐會不會嚇到?
好像阿狐對他這種行為很是唾棄,還一直在罵他自己呢。
小狐狸生夠了自己的悶氣,又轉過來,擦掉眼淚繼續吸陰氣。
吸完陰氣又打坐修煉,修煉完倒頭就躺下了,今晚差點氣壞了。
小狐狸縮進主人的懷抱裡,還是解開棉衣,還是讓主人的手掌抵在他的胸口。
薑向月的掌心摸到阿狐的心跳咚咚直響,還能摸到阿狐胸口的光滑肌|膚,不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阿狐到底為什麼生氣啊?他到底在做什麼啊?
薑向月一邊琢磨著,慢慢也睡著了。
天亮了。
雖然阿狐沒叫醒她,但她還是在寅時醒來。
不是被冰冷的屋子凍醒,是自然睡醒。
薑向月吃完早飯,她今日不用出門,她站在屋子門口,看著在廚房裡,忙忙碌碌洗碗洗鍋的阿狐,她的指尖在掌心裡攥來攥去,十分不安。
等小狐狸端著燒好的水和要添的柴回來,看到主人還站在門口。
“主人有什麼吩咐嗎?”
小狐狸的眼睛亮晶晶的,全然看不出昨晚氣得呼哧呼哧的模樣。
薑向月琢磨一下,還是開口了。
“那個……休沐日,就是休息一天,回家洗澡的意思,所以我今天得……洗澡,那你……”
“是!主人!奴明白了!奴這就去燒洗澡水!”
小狐狸“嗖”的一下就跑了。
薑向月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見到阿狐已經忙活起來了。
阿狐一個小男子都這般坦然,好像都沒往那方麵去想,反而顯得她這個大女人有些扭捏了。
她不是扭捏,她是知道阿狐被壞女人“欺負”過,那麼在阿狐麵前不穿衣服,一是冒犯,二是怕嚇到阿狐。
好吧,這確實是借口,,每天中午晚上和阿狐同床共枕,摟著一起入睡,阿狐都沒害怕過。
薑向月是自己對阿狐起了奇怪心思,她覺得不好意思。
薑向月又跟到廚房來。
小狐狸正在盛雪往鍋裡倒,準備煮水,問:“主人還有什麼吩咐?”
薑向月抿了抿唇,留下一句:“嗯……沒有。”
又回屋了。
小狐狸搖了搖尾巴尖尖,主人好奇怪。
等小狐狸燒好熱水,一桶一桶提到屋子裡來。
薑向月將水注入浴桶,水已經夠了。
小狐狸將火盆添好柴,又將門關上。
現在,兩個人站在浴桶前,麵麵相覷。
一個眼神在問:主人不脫嗎?
一個眼神在問:你不回避嗎?
兩個人都僵持著不動,隻有火盆裡的火星子在亂蹦,還有浴桶裡的水汽在上升。
薑向月被那雙單純的綠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還是她先開口,她指著床說:“家裡就一間屋子,按理說不該如此,但眼下沒有辦法,我也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你就躺在床上吧,也可以躲在被子裡。”
小狐狸不解,他指了指浴桶,說:“奴伺候主人洗澡呀,奴可以給主人擦背。”
薑向月攥緊了手,阿狐怎麼能這般坦然!
倒顯得她的局促更尷尬了!
再這樣尷尬下去,對阿狐的心思是不是就要藏不住了!
阿狐是受儘壞女人“欺負”的小可憐,對他起那般心思,豈不是禽獸所為?
小狐狸見主人不動,奇怪道:“主人?一會兒水該涼了。”
“你……不需要你幫忙。”薑向月的手按在衣帶上。
小狐狸拚命搖頭道:“不行的!主人撿奴回來時,奴身上都是血,是主人給奴擦乾淨身體的,如今主人洗澡,奴也要伺候好主人!怎麼能自己去床上休息呢?還是說主人擔心奴伺候不好?”
薑向月閉上眼。
原來阿狐的心思這般純淨!根本就沒往那方麵去想!
還當是自己給他洗過,如今他也來給自己洗!
她這般胡思亂想,反而顯得自己心思不正了!
薑向月一個大女人,有什麼好怕在男子麵前洗澡的?
既然阿狐沒想法,那她也克製自己不再亂想,一把就脫光了。
小狐狸光禿禿的大尾巴當場就繃緊了,呼吸也變得急促。
他本就瘋狂喜歡主人。
他的身子不光修了頂級的狐族媚術,本就十分敏|感,又在合歡宗被連喂了三個月的催|情|藥。
他根本壓製不住此刻的反應。
想……想雙修!
就是現在!就在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