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蝗蝗啊 5681 字 4個月前

他們急急地進到殿內,皇上卻不肯就診。宋戎看著趕來的醫丞,厲聲道:“出去!”

沒人敢忤逆皇帝,鐘醫丞退到偏殿候著,聖體情況不明,他不敢走。

緊接著其他宮奴也被皇上趕了出來,隻有大監還留在裡麵。

阿抬語氣擔心地輕聲喚道:“陛下,”

宋戎重新把斷墨攥在手裡,道:“扶朕過去。”

阿抬扶他倚在窗前,宋戎的痛苦好似輕了一些,他把手伸開,阿抬這才看到是什麼。

這東西他也認識,是很多很多年前,還是席姑娘的皇後娘娘送給還是督主的皇上的,這承載著少女心意的特製的禮物竟然還在。

阿抬沉默,他知道陛下開始睜開眼看現實,他在一點點地清醒過來,否則他看到有關皇後娘娘的舊物不會是這個樣子。

“朕記得,這東西還是你拿給朕的。”

“是,是奴婢從,從福桃姑娘手中接過來的。”

阿抬記得那是一個浮雕鑲翠的盒子,福桃當時還背著馬車上的席姑娘,悄聲跟他語:“你可拿好了,這盒子比裡麵的東西都貴。”說完又馬上補上一句,“不對,這世上再貴的東西,也沒有這裡麵,我們姑娘親手做的貴重。”

當時阿抬還以為是什麼吃的,最後才知是金墨。

“福桃?真是好遙遠的名字,難得你還記得,對,好像她身邊那個丫環是叫這個名字。”宋戎說著拿出一方巾帕,把斷墨放在其中包好,然後揣入胸口。

做完這一切他好像很累,輕飄飄道:“剛才是誰打碎了這方墨,拉下去斬了。”

阿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皇上接受前朝降表入主皇宮以來,養怡殿還沒見過血,從來沒發生過打殺奴婢的事,他們的君主並不殘暴,是位公認的名仁之君。

可這麼一會兒,已打殘一個,又要再殺一個。

“怎麼?你也想像申承望一樣?”宋戎的聲音不怒自威。

阿抬:“奴婢遵命,這就去辦。”

席薑看著阿抬讓人拖走一直求饒的宮奴,原來是因為打碎的金墨。

她轉頭朝殿內望去,嗬,宋戎以前還會假仁假義地裝一裝,現在是不準備裝了嗎。

鐘醫丞守了快兩個時辰,一直候到了皇上用完了午膳,他都沒等到皇上的召見,來告訴他可以回去的大監說,皇上已無礙,飯也照常吃了,不需要診視。

鐘醫丞都邁開步了,還是回身問向大監:“大人,勞您給下官透個底,陛下真不需要診治嗎?”

阿抬:“如何診治,鐘大人可是有治心病的藥?”

鐘醫丞:“下官明白了,下官告退。”

晚間,武府內,全身穿著夜行衣的男子在向武修涵稟報。

武修涵聽後揮手讓人退下,今日依然沒有打聽到安插的內應的消息,倒是得了一個更離奇的事情。

侍候了皇上十年的申承望被皇上打了,剩下半條命已被趕出了養怡殿。

事出反常必有因,這宮中一定是出了什麼事,這時,武修涵可顧不得要驚動到武貴妃了。他叫來府上的李嬤嬤,讓她明天去宮裡一趟,求見貴妃娘娘。

轉日,嬤嬤去了回來說,她才到西門就見到了太後身邊的吳典侍,說是太後娘娘新下了宮令,以後每月隻有五日外戚女眷可以入宮覲見,還要提前遞請牌,批準了方可入宮。

武修涵不由得皺起了眉,他問:“你確定是太後下的令?不是皇後?”

李嬤嬤:“奴婢確定,奴婢怎麼可能不認識吳典侍,是她親口所說。”

武修涵緩緩點頭,是太後還好,她目前還是站在貴妃身後的力量。今日朝堂上,他更仔細地觀察了皇帝,還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一切如常。可暗地裡的不尋常都在說明,宮中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他一定要搞清楚。

宮中,自從申總管廢了,養怡殿斬殺了一名宮奴開始,養怡殿的氣氛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