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蝗蝗啊 4859 字 4個月前

“報,販馬的是白蒙人,無法直接用錢買,且馬頭兒說他的馬兒已入潛北城,已先允諾了彆人。”

阿抬聽後想了想道:“白蒙人販馬不隻看銀錢的多少,他們好與有能者交易。”

白蒙商人的這個傳統宋戎是知道的,一旁的胡行魯道:“能做主放人予馬進城,還有能力買下的定是席家,督主倒先不必急。”

宋戎明白軍師的意思,這麼多年,他早看出席兆駿庸庸碌碌毫無野心,白白浪費著他那幾個專擅的兒子、廣闊的土地與適中的人口,所以不會是他在買馬。

答應呼之欲出,他與軍師所想一致,很大可能他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用出,四百匹寶馬就會送到他的手裡。

“軍師說得是,此事不必急。”說著他一眼瞥到案上一物,此物是他第一次用,雖不及匠工做的精細,但尚算好用,墨足筆順,細看閃現著金光,彰顯著它的價值。

這也是宋戎羨慕席兆駿的地方,他不僅有人他還有錢,真是好好的資源全被他浪費了,不過話說回來,若席兆駿不似現在是個有想法的,那對他來說真是好大的威脅。

抬手拿筆寫字,筆下是細碎的金光,這麼多日不見人上門,原來是暗地裡偷偷做著大事,討好他的大事。若讓她乾成了,結果確實對他的胃口,過程嗎……

大丈夫何用她找人去馴馬,正好最近潛於戰法,疏忽了日練於身,不如去活動活動筋骨。

宋戎決定後道:“這批大烏騅不容有失,準備一下,隨我入潛北。”

宋席兩家在席薑出現前,基本沒什麼關係,吉瑜死的時候,宋戎著實緊張了一陣,但稱督主前他試探過,幾乎可以暫時確定席兆駿隻是不願為末朝出力,並不似他,有其它想法。

再後來席薑出現,以一種他想不到的方式,把潛北與良堤拉進一個全新的關係中。

從此,潛北不僅可以不再忌憚,還時常成為他的助力。在一次攻城掠地時,因潛北肯借道於他,讓他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以極小的代價拿下了一大塊土地與城池。

都說他良堤的位置好,前提是有潛北做他的護門狗而不是回身咬他的惡狼。

宋戎早想好,或伏低做小大擺鴻門宴,或圖窮匕見兵戈相向,他早晚要滅了席家,吞下潛北。

可席薑出現了,潛在的威脅變成了強大的助力,如軍師所言,天佑良堤,天助督主。

這日晴空萬裡,無風不冷。

席薑一早起來,穿上便於騎馬的窄襟緊服,拿掉所有小釵帛條,一頭秀發披散下來。她親自上手,兩手並用,幾下就把頭發高高紮起,除了黑色帛條,什麼飾物都沒有。

並不是十分熟練,宮中十年,她連自己拿梳子的機會都少。有碎發留下,不礙事不擋眼,席薑任它去了。她本就不是一個在妝容打扮上下功夫的女郎,就算是那時熱戀著宋戎,她也沒有特意去女為悅己者容。

席銘也起得早,還換上了一套新衣。與上一世不同,席薑不可能再做為心上人親自下場的事情,她以前可蠢,竟覺得這樣浪漫又美好,親手去學製墨,親自去馴馬……

幾乎所有送去與宋戎的東西,她自覺十分的有分量拿得出手,這份分量一部分來自於物品本身的價值,另一部分是她赤誠的真心。

以前的感動自己,變成了現在的惡心自己。

“四哥彆緊張,難得實戰練手的機會,享受感受記住經驗。”

她四哥大她兩歲,去年剛訂的親,雖說訂了親但還是野馬瘋長,如今席薑看他跟看小孩子一樣。

“你放心,四哥決不用你上場,定能一舉拿下。”

席薑看著年輕姿意的四哥,想著這樣的少俊為什麼要替彆人打江山,他本該為自家而戰,就算戰死沙場也比押到刑場受辱而死的好。

忽又想起,隻這個哥哥最後保住了性命,她的遊魂隨著宋戎身死而消失,沒有看到大閏的結局,以及未來的王國。

想來是不姓席的,不知為何,西圍反叛軍打的是“陳”家的旗號,個中原因,她並不清楚。因為後期,宋戎根本就不上朝了,關於這個“陳”,她還是站在宋戎身後,在奏折上看到的。

再後來,宋戎任何上表與奏折都不看了,席薑成了睜眼瞎,直到宋戎快死時,聽到有人來報叛軍攻進來了,她才知西圍叛軍竟已如此神速地攻下了都城,大閏連傳個後續者的機會都沒有就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