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得很近,近到她已經能從他漆黑的眸子裡看見她瞪大了眼睛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陛下,有刺客!”
這種時候了,慕容司韶還有心情對著齊韞笑,甚至還饒有興致地重複了一遍,“是啊,有刺客。”
齊韞忽然一僵。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甚至,這一次,她都忘記了對慕容司韶用尊稱,“你是故意的?”
慕容司韶沒有回答她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隻是用那隻剛剛救了她一命的大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白撿一個救駕的機會,高不高興?”
齊韞:“……”
啊啊啊,這個神經病!
周遭的侍衛在剛剛那一支冷箭射出的時候,就已經自發地開始護駕。
齊韞木著臉握著韁繩,整個人麻木又淩亂。
都怪她。
明知道慕容司韶有多癲,在他裝了那麼多天受傷,突然主動跑出來狩獵的時候,還不警惕。
齊韞恨不得時間倒退到上一章,把那個覺得碰瓷慕容司韶是個靠譜又劃算的買賣的自己狠狠地打一頓。
齊韞深吸一口氣,林子裡草木的氣息猛地充斥整個鼻腔。
空氣中也散出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知道此時已經有人受傷。
就是不知道是刺客還是侍衛。
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她全家被滅口的那一天。
她頂著一副殘破的軀體都能死裡逃生,奔逃千裡,終於活著將那些證據帶去給表哥。
如今不過一場早在慕容司韶預料中的刺殺。
雖然她不信他會沒有準備,但她不敢將自己的命交到其他人的手裡。
尤其是眼前這個喜怒不定隨時發癲的反派手裡。
齊韞一臉閃開我要開大了的表情,連帶著慕容司韶都嚴肅了一些。
她回頭,認真地望著慕容司韶的眼睛,一臉大無畏的表情。
像一個真正的臣子一樣,隨時願意為主君獻出性命。
“陛下,臣願下馬,為您把刺客引開!”
齊韞說這話的時候,認真的每個字都仿佛在宣誓般鏗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