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青青白白的，好半晌才扯出一個更僵硬的笑容，“沒……沒事的，我也沒旁的什麼事兒，就是想著看看你。”
她停頓了片刻，大概是在心裡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你也彆怪你大伯，陛下的決定，他一個做臣子的也左右不了。”
齊韞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伯母放心，我心裡有數的，這件事和大伯沒關係，我不可能遷怒。再說了，陛下人也蠻好的，並非外界傳言的那般，所以大伯和大伯母寬心便是。”
王氏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見她神情坦蕩，便知道她並沒有說假話。
之前一直在肚子裡反複斟酌的那番言語，忍了又忍，終究還是說出了口，“那你與靜安王的婚事……你是怎麼想的？”
雖然齊韞被封的僅僅隻是女官。
但基本上也和王妃這個位置無緣了。
先不說，皇帝會不會特意恩典她出宮嫁人，就單她日日伴駕這一點，就絕不可能再嫁給靜安王為妻。
但兩家的婚約已經定下多年，如今已經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兒了。
齊韞聽到她這話，眼眸閃了閃，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故作隨口一問的姿態道：“大伯和大伯母是怎麼想的呢？”
“咱們家與靜安王府也走動了多年，情意深厚，貿然退親也著實傷害兩家的情分還有麵子。反正外麵隻知道咱家與靜安王府有婚約，但並不知道是誰，不然……”王氏看著她的臉色，試探著說道：“就說有婚約的是你阿瑜妹妹？”
齊韞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這是大伯母一個人的意思，還是大伯也是這個想法？”
王氏的臉色略有一些難看，“你這孩子，大伯母這不也是為了你好，若不然你就得一直頂著一女伺二夫的名頭。雖然事情具體真相是什麼，咱們自己人知道，但三人成虎，這名聲傳出去，不僅你不好過，便是咱們齊家的姑娘，日後都要蒙羞，你還有那些個妹妹未曾成婚，阿韞，你多少也要考慮一下其他人。”
“這事大伯母來找我是沒用的。”齊韞接過丫鬟夕霧遞過來的帕子輕輕地擦去麵上的水珠，瞥了一眼王氏，“你應該去靜安王府，畢竟你要換的是靜安王的正妻，又不是納妾，侄女是沒那個本事做這個主的。”
王氏在齊韞這裡碰了一鼻子灰，臉色變了幾變，知道多說無益，頓時不願意再多待。
又隨口說了幾句話，就甩袖離開了。
夕霧接過齊韞手裡的帕子，欲言又止。
她自小就陪在白月光的身邊，兩人可以說是既是主仆又是玩伴。
見這時候帳子裡沒人了，她忍不住開口，語氣有些憤憤不平，“大夫人真當旁人不知道她打得什麼算盤呢！說什麼為了小姐你好，還不是想從小姐這裡占便宜！說不準早就盯上咱們王爺了！”
齊韞抬手拍了她腦門一下，“胡說八道，哪來的咱們王爺。”
夕霧有些不甘心，餘光飛速地往床帳的位置一瞥，“小姐，您真的不嫁給王爺了嗎？這三年您為國公爺守孝，怕您在侯府受欺負，王爺做了那麼多，再沒人能比王爺做的更好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