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原現場時官方得出了淺川遙是因為與村民起了衝突收到了致命傷,在山林中失蹤,或許是被野獸吃掉了的噩耗。
每一條都是駭人聽聞的消息,作為頭條在新聞上反複報道了好幾天。
其他人的想法孔時雨不在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最後一道維係著禪院甚爾的線斷掉了。
混跡於各種賭馬場,沒錢了就當一當小白臉在富婆家中輾轉,完全是墜入人生穀底的模樣。
直到某一天,淺川遙的戶籍徹底被注銷,社會宣布淺川遙的存在死亡的那一刻,甚爾回了趟家。
先入贅,讓小孩不再跟著自己屁股後頭亂轉,再聯係禪院家的人,以十億的價錢把小孩賣了。
再然後……徹底陷入不見天日的生活。
術士殺手金盆洗手的時間似乎隻有一瞬,伏黑甚爾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領域。
一切都不重要了。
隻有偶爾,孔時雨載著伏黑甚爾前往任務地點時,會看到後者在後座百無聊賴地玩著打火機。
伏黑甚爾是全世界僅此一個的零咒力,被上天強製給予了“天與咒縛”,即用咒力換來了強到極致的肉/體,煙草和酒精對他的影響微乎其微,但偏偏身上有個打火機。
一模一樣的打火機還有一個,被彼時上門視察的淺川遙怒氣衝衝地奪走了,但後來不知伏黑甚爾以什麼樣的心情又買了個一樣的。
“喂?”
孔時雨愣神的功夫,伏黑甚爾已經接通了電話,垂著眼睛一臉不耐煩地應聲。
“啊,甚爾,我就知道給孔先生打電話一定能聯係到你!”那邊傳來淺川遙的聲音,熟悉的指責聲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你跑哪去了?失聯那麼久!”
咒靈真的可以模仿到這個地步嗎?
孔時雨冒出冷汗,他注意著伏黑甚爾的表情,已經在思考這位天與咒縛在人擠人的賭馬場砍死咒靈會造成多麼大的騷亂了。
“失聯?”伏黑甚爾沒有立刻發難,出人意料地繼續和對麵聊了下去,他嗤笑道,“失蹤的人是你才對。”
淺川遙舉著電話,默默感歎信號真好,她辯解道,“有這樣那樣的原因啦,總之,把小惠和津美紀留在家裡是你的不對。”
孔時雨瞪大了雙眼,怎麼連這個都知道?這個咒靈未免太智能了吧?
然後他聽見伏黑甚爾問:“惠和津美紀是誰?”
孔時雨:“……”
孔時雨:“………………”
是你的兒子和繼女啊!
“是你的兒子和繼女啊!”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喊出了孔時雨的想法,怒氣衝衝地說,“快點回來,不然小惠和津美紀的撫養權就要落到我的名下了!”
伏黑甚爾嗤笑道,“無所謂。淺川遙是已死之人,趁著我心情好,滾。”
好好好,叛逆老哥又在發顛。
淺川遙本著甚爾好歹也混跡於不科學的咒術屆,對這些的接受能力要高點,索性實話實說,“確實是死了,最近剛活過來。情況比較複雜,見麵談吧。”
伏黑甚爾:“哈?”
“伏黑。”孔時雨忽然喊他,額頭上布滿汗水。
孔時雨從剛剛開始就打開筆記本電腦搜索資料,此時將屏幕轉向他,一臉凝重。
“……淺川遙的檔案從這個月月初從失蹤死亡列表中提取了出來,現在已經恢複成正常狀態。”孔時雨擦了把汗,“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也許對麵真的不是整蠱咒靈,而是貨真價實淺川遙本人。
“滴。”
電話被按掉了。
“人死不能複生。”伏黑甚爾麵色沉沉,不愉快的情緒使得他周圍人不由自主地退讓空出一大塊空間,“我沒時間陪莫名其妙的東西玩。”
若是有複活的途徑,當年他早就可以讓妻子逃離死亡,重新回到他身邊了。
新的消息來了,甚爾草草掃了一眼將手機塞回孔時雨手裡。
“不回去看一眼?”
“……”
“伏黑?”
“……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