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飯團·獲勝(2 / 2)

就是這短短的幾分鐘,她能察覺到周圍若有似無的視線,有探究、有好奇、有不懷好意,其中有一道鋒利的眼神。

在向春生看回去的瞬間,她冷酷又傲慢地扭頭了。宋寫寧,初中隔壁班同學,應該是她在這個班唯一一個還算熟的陌生人。

一中的學習進度很快,準確的開學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月,所以第一堂數學課不是集合,而是基本初等函數。

好在暑假緊張地預習過,所以她很快就能適應老師的講課速度。

課程是一門接著一門,緊鑼密鼓的,就連短暫的下課十分鐘,聯絡新同學的時間都沒有。

或許是新同學的透明度太低,位置太過角落,以至於被選擇性遺忘了,也可能是校服背後的“2”深深隔開了他們。

很諷刺的是,周末的街道上常常能看見一中的學生穿校服。

蘇合市區高中的校服樣式都大差不差,用於區彆的隻有背後的一串裝飾性字母和胸前的校徽。數字很大很顯眼,好像在說就算布料材質都一樣也改變不了你屬於二中的事實,沒有這件校服你就天生比彆人矮了一頭。

畸形卻又現實。

她不得不承認,那個時刻臉被這些目光火辣辣地灼燒著。

早在半個月前,校服就發到了高一新生的手上,蘇合一中的校服不僅象征著重點高中的名氣、地位。

還是那些在中考這場戰役上取得勝利的人的“特殊儀仗”。

除了一個人。

他好似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可以說是一刻也閒不住。

他轉身特意露出示好的八顆白牙:“同學,我叫周柏羽,那個柏樹的柏,羽毛的羽。”

“你好。”

向春生抬眼,看著這張咖啡色笑臉,沒忍心說出那個薄情寡義的“哦”字。

兩個人也算是打開了話匣子:“你看上去好高冷。”

“有嗎?”向春生表示疑惑,明明語氣再普通不過,怎麼遇見一個人就有一個人說她高冷呢?

“非常有。”周柏羽佯裝摸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打了個寒戰。

向春生沒忍住笑了。

臉上漾開的笑,像是蒲公英被風吹散,恣意又生動,沒有絲毫的拘謹嚴肅,一板一眼。

讓他感到震驚以及不可思議。

她笑到最後轉為了咳嗽,幾聲劇烈的咳嗽聲連帶著桌麵一齊震動,同樣,觸碰到了前桌白襯衫的背。

艱難止住咳嗽後,她率先弱弱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前桌像是從沉睡中蟄伏已久的巨龍,懶散地支起身子,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很吵。”

毫不留情。

“彆管他,他就這副死德行。”周柏羽聽見鈴聲才悻悻回頭,嘴裡還念叨著巨龍的不是,“沒睡醒就等於欠他八輩子的身家性命。”

向春生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她沒有與巨龍搶奪金銀珠寶的念頭。

除了上課,他的所有時間都拿來補覺。

一是,避免那些無用且麻煩的社交;二是,真的困。

陳念荒在地理老師走到講台後,才慢慢抬了眼皮,直起脊背。

這樣一來,以他的身高完完全全擋住了向春生的視線,她隻能把頭探出桌麵,才能看全老師寫得板書。

地理老師的語速很快,ppt播放得也很著急,以至於她總是抄到一半就沒了。

麵前的後腦勺和他手中一下一下轉動的筆,越看越不爽。

“來,同學們看,這裡是一個易錯點,地殼的範圍是從地麵以下到莫霍麵以上……”地理老師重重地敲擊了黑板。

與此同時,陳念荒感受到左肩胛骨有一股微弱的力道。

他轉頭,向春生正低頭專注地記著筆記,並且用一種非常禮貌冰冷地語調說出:“你擋到我了。”這五個字。

平鋪直敘出兩個人因位置落差造成的局麵。

“哦。”

他就回了一個冷淡單音節,不帶情緒,沒有道歉。

隻不過挺直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