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誅邪(2 / 2)

夜色愈加深沉,風聲也越來越淒厲。

沈瑤玉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長,此刻她的麵龐因失血而顯得更加蒼白,但她恍若未覺,似乎根本感知不到身體的疼痛,隻運力加快陣法的運轉,

“誅!”

隨著她話音的落下,吟蘭城方圓千裡內的天穹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裂,妖邪之氣被瞬間滌蕩殆儘。

沈瑤玉嘴角輕揚,心想,沒有讓師弟失望呢。

城郊恢複了寧靜,月色下的一切都顯得如此平和而安詳,就連空氣中彌漫著的也是清新的氣息。

月光大盛,如水般灑落,照亮了每一寸土地,遠處的山巒在月光的映照下都顯得格外清晰。

隻是沈瑤玉的身影忽然踉蹌了下,如同被抽空般,虛弱得幾乎無法支撐,竟是站也站不住了。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唇瓣失去了往日的紅潤,隻剩下淡淡的青紫。

她不由得又自諷地笑了笑

看吧,雖然她總是說著這種事情與她何關,雖然她總是對她所謂的應當承擔的責任嗤之以鼻,可她每次都能為了這些不相乾的人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她就近倚靠在旁邊的古樹下,雙手無力地垂落在身旁,指尖還殘留著未乾的血跡。

她的衣裳已被汗水浸透,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孤寂的身形。

一陣微風吹過,她似乎感到了些許寒意,不禁打了個寒顫。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她微弱的呼吸聲在空曠的城郊回蕩。

沈瑤玉隻覺得每一次呼吸都顯得如此艱難,仿佛要耗儘全身的力氣。

她的胸膛起伏不定,每一次起伏都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疼痛。

她接著深吸一口氣,強忍疼痛試圖凝聚起體內法力,將其引向傷口。

魂魄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拉扯著,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她抬頭望向星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無儘的黑暗之中。

睡一覺吧,好好睡一覺便都好了,她如此想著。

不知過了多久,沈瑤玉的意識逐漸回歸。魂體上的疼痛如潮水般湧來,每一絲呼吸都像是刀刃在割裂她的靈魂。

族內弟子多羨慕她一身血脈可鎮妖邪邪祟,可無人知曉,每每於此,她魂體所受的反噬有多嚴重...

知曉了又能如何?

他們隻會覺得這是她應該做的,畢竟這世間從未有過隻得好處卻無一絲弊端的幸事。

她以血誅邪,雖靈力未竭,但魂魄受其反噬,眾多妖邪的怨氣一時間齊齊湧入她的魂體,使她原本清冷的麵容籠罩上一層難以言說的陰鬱。

她隻覺得靈魂深處不知多少重聲音一直叫囂著,讓她頭疼欲裂。

沈瑤玉試圖起身,但身體的重量卻像是一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可笑她隻能用法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她隻覺靈魂深處如同被狂風暴雨肆虐著,難以平靜,但她也不願讓任何人看出她的異常,更不願讓怨氣侵蝕她的心智。

當她踏入醉仙樓的那一刻,儘管她的麵容依舊維持著從容,可那像被無數尖刺刺穿的魂體仍疼痛難忍。

那些邪祟的怨氣如同黑色的鬼魅,在她靈魂深處遊蕩,時而咆哮,時而低語,就像在嘲笑她的脆弱。

“師姐,你怎生才來?我心心念念的‘龍肝鳳髓’可是馬上就要上桌了!”

齊策見了她進門便馬上迎了上來,推著她去入座。

定眼一看,甚是熱鬨,席間笑語盈盈,觥籌交錯。

不僅祝乘月和敖淵在,就連合歡宗和太初劍派那群人都能和聲細語坐在一起吃飯了。

隻是在齊策提及到‘龍肝鳳髓’後,身為龍族的敖淵不忍開口譏諷

“齊策!你說吃那所謂的‘龍肝鳳髓’,若是真的引來龍鳳之怒,該如何是好?”

“你少來,東境誰人不知這醉仙樓的‘龍肝鳳髓’實際上是沒有化妖的蛇和雞的內臟做成的。你們龍族若是連這點雅量都沒有,怎生配做上古靈瑞之獸!”

二人一來一回地懟著,惹得在場眾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