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感覺她的脊椎像被一道微弱的電流竄過似的，大腦在一瞬間放空，渾身酥酥麻麻，她差點就喊出聲來。
好、好奇怪的感覺。
林昭心想。
等她回過神來。
韓軒繼續開始講解海姆立急救法核心要點：“剪刀的意思是，你找到患者的肚臍眼，兩根手指並攏在一起，放在肚臍眼的上方。”
“這時另一隻手化為拳頭，虎口朝內，放在''剪刀''的位置，然後再把剪刀張開變為''布''放在拳頭的上麵。”
“最後我們就可以做最後一步了，用''布''包裹著拳頭，在這個位置，向後向上用力，就可以讓患者口腔中被噎住的東西噴出來了。”
“但是，這種操作是絕對不能向正常人做的！會傷到人！一定要記住！”
韓軒選了個通俗易懂的講解方法，講完以後，車廂內在場的乘客和程序員紛紛點頭，為韓軒鼓起了掌聲。
“這位醫生同誌講得太好了啊，我這種不識字的大老粗都能聽懂。”
“剪刀石頭布，你還彆說，這醫生同誌形容真的很形象。”
“讓我們鼓掌來謝謝醫生同誌還有他愛人，願意為我們演示。”
前麵一片掌聲響起後，這時又一片掌聲響起。
那位解|放帽女青年，有些不甘地盯著林昭。
韓軒注意到了那女青年的眼神，他眼神霎時間冷了下來。
他抬手止住了掌聲，也沒有管在場的其他人，低頭看向林昭，桃花眼裡亮著細微的光。
“走吧，回去吃晚飯。”
“嗯嗯。”這麼多人給自己和韓軒鼓掌，林昭早就覺得有點不自在了，在韓軒說要離開後，她連忙點頭。
兩人一起回到了自己車廂的位置上。
*
林昭繼續從自己包裹裡拿出饅頭，遞一個給身旁韓軒。
韓軒接過饅頭，拌了一些剁辣椒，咬了一口下去。
林昭見狀也模仿韓軒吃法。
一口咬下去，舌尖不僅有饅頭甘甜，更有剁辣椒的酸辣開胃，吃了一口，嘴裡不停地在流口水。
兩人默契地看向對方，而後相視一笑。
接下來兩人就著水杯裡的開水，伴著剁辣椒，津津有味地繼續嚼起了手上早已冰冷的饅頭。
天色漸暗，綠皮火車慢悠悠地在前進著。車廂裡都是來自天南地北的人，大家用著不那麼標準的普通話互相交流，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期望。
吃飽喝足。
林昭把包裹收拾整理好後，韓軒還在清理小桌子上的垃圾。
借著皎潔的月光，看著窗外不斷往後移動的村落與山巒。
林昭有些出神。
火車窗戶打開了一小邊，呼啦呼啦的風透過窗戶，親在臉上，吹起了她鬢邊的烏發，卻吹不散少女的心事。
*
待到韓軒把小桌子收拾乾淨後。
這才得空抬頭看向林昭。
她單手支頤著頭，透過火車窗戶看向外麵。
韓軒見她在發呆，也沒有打擾她，而是起身去尋找了乘務員。
他要把拜托乘務員把那一信封的錢還給剛剛的那位中年女人。
好在，乘務員也聽說過他在八號車廂裡的事跡，沒拒絕他的請求，拿著信封就還給了那位抱著女兒的中年女人。
得到乘務員答複後，韓軒又去給水壺裝滿水，這才坐回了座位。
“剛剛去乾嘛了？”林昭轉過頭，有些困了。
她張嘴打了個哈切，眼神有些迷離。
韓軒眼眸含著笑意：“去拜托乘務員把信封還給那位同誌了。”
林昭眯了眯眼，像是意識到自己要睡著了，她眼睛又猛地張開，口齒不清地說道：“這樣啊。”
“嗯，是這樣。”韓軒對迷糊的林昭充滿耐心，嘴角揚起一抹壓不住的笑意：“你困了吧，困了就躺下睡一會吧。”
“嗯，等到了站記得喊我。”林昭像隻貓咪一樣伸了伸小懶腰，隨後便窩在了座椅上，眯起了眼睛。
在閉上眼之前她還在想，明明下午在大巴車上也睡過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困、很困。
閉上眼後，睡意很快便向她襲來，她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韓軒見她睡著了，也靠在了桌子上，闔眼假寐。
又是一陣顛簸聲音，伴隨著叫賣聲。
“''腿抬一抬，腳讓一讓，啤酒飲料礦泉水，香煙瓜子八寶粥，盒飯，豬皮凍飯，應有儘有。”
聲音漸漸遠去。
林昭長睫微微顫動，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眼睛，這才徹底地睜開。她看了眼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靠在身旁韓軒的肩膀上了，身上還披了件韓軒的外套。
她拿下外套，仔細地觀察了眼韓軒。
韓軒好像也睡著了。
林昭迷迷糊糊地看著雙手抱在胸前的男人，眼神迷離。
她甩了甩頭，坐起身舒展了一下自己身子，卻沒想到身旁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醒了？”男人正睜著眼看著她。
“嗯。”林昭點頭隨即又好奇的問，“你沒睡啊？”
韓軒語氣淡淡：“沒睡。”
林昭撓了撓頭：“還有多久能到啊。”
“下一站就到了。”韓軒坐得很端正，看了眼窗外後說。
林昭突然來了精神：“那豈不是快了！”
韓軒頷首：“嗯，到時候下了火車，出了站會有專門的人來接我們。”
“那太好不過了！”林昭歪頭看著韓軒，臉色還因為剛剛睡著的原因有些紅潤。
“坐下休息吧。”韓軒示意林昭看了眼身後，許多人都已經趴在桌上或者躺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一些沒有坐票的，直接躺在了椅子下麵睡覺。
林昭見狀瞪大了眼睛，趕緊捂住了自己嘴巴，趕忙坐了下來，一句話都不敢再出聲了。
韓軒見狀不禁有些失笑。
很快火車就到站了。
這是這列火車的終點站，列車員打開車門後，就能看見從綠皮火車裡一下湧出黑壓壓的、像潮水一樣的人群。
韓軒與林昭也在其中。
兩人出了站以後，很快就見到了輛軍用吉普車停在自己麵前。
韓軒為林昭打開車門，挑了挑眉：“上車吧！”
林昭抬腿上車，也沒來得及觀察車內情況，睡意就又席卷上心頭。
林昭半闔著眼，調整了一下座椅位置後。
隨後她又在吉普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