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白醫生的病人?白醫生她人呢?”
聽到小護士的話,韓軒皺了皺眉,每個醫生都是有自己負責的病人,今天早上送來那位病人正是屬於白蘞的。
他還記得當時傷口的縫合是白蘞身邊另一位男醫生做的,而白蘞隻是現在一旁填病曆,給患者開了點藥而已。
白蘞果然有問題。
小護士也感到迷惑,她嘟囔道:“白醫生,白醫生她說她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我就趕緊過來找你了。”
“你先過去,我等會兒過來。”韓軒拿起一旁的病曆本,眼神裡已經出現了對白蘞的懷疑。
“好的。”
小護士聽到這句話鬆了口氣,連忙轉身就趕緊離開了房間,似乎房間裡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
韓軒擔心的目光落在林昭身上,他正張嘴準備囑咐幾句,讓林昭注意休息,林昭見狀趕緊打斷了他的話。
“還是病人比較重要,你趕緊去看看吧,至於那個姓白的醫生,你找時間試試她就知道了。”
“好。”
韓軒把嗓子裡準備囑咐林昭的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從牙齒裡擠出了這個字。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凜冽的眼眉深深地看了眼林昭,薄唇微張,卻什麼也沒有說,推門出去了。
*
在韓軒走後不久,林昭繼續躺回了床上,開心得直衝天花板蹬腿。
她知道這張床是韓軒平時用來午休和值班休息時候用的,既然在家裡睡得不安穩,那她還不如乾脆直接在醫院睡一覺再回去。
想到這裡,林昭就有些激動。
想到做到,她趕緊下床把房間的門給反鎖,以免有人進來打擾她,然後又蹦回了床上,躺著準備睡覺。
鼻尖縈繞著雪鬆的味道,讓人感到安心,林昭很快就躺在床上去和周公下棋了。
然後,她是被一陣小聲的說話聲給吵醒的。
林昭睜開眼,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後,轉頭看向了窗外。
她這一覺已經睡到了傍晚。
遠處的夕陽是火紅色的,整個天幕被夕陽的霞光染成了旖旎的粉色,天邊還掛著幾朵棉花糖一樣的雲彩,偶有歸巢的鳥雀從空中掠過。
屋外傳來有人竊竊私語的聲音,似乎有人來討論什麼八卦。
林昭腦子這下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她束起耳朵,集中精神,想要聽聽門口的護士們到底在討論什麼。
“你說的是真的嗎?還是你從彆人那裡聽過來的?”
“千真萬確,我說的這件事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注意到。”
“你再說一遍,我怎麼沒太聽懂呢,到底是誰啊,白蘞這個名字我怎麼沒有聽過,我們醫院真有這麼個人嗎?”
“新來的那個白醫生,你們知道嗎?就是那個臉上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的女醫生,喜歡穿白裙子,頭發就到下巴這裡的那位。”
“我曉得,她是北方人,笑起來很甜的那個。”
“她怎麼了?”
“怎麼我剛說的,你們又忘了,我覺得啊這白醫生應該是頂替了誰的身份,才能調到我們醫院來的,據我這幾天的觀察來看,她對病人的症狀診斷錯好幾次了,要不是她身邊有劉醫生,她一個人根本診斷不了病人的一些症狀和疾病。”
“或許是她平時上課沒怎麼聽講?”
“即便再怎麼沒聽課,她畢業出來還規培了幾年,這總是沒錯的吧,總不能什麼都不會吧。而且她等下有場手術,你剛剛路過走廊,看到她那張臉嗎,以前天天笑眯眯的,現在看起來像是天都要塌下來了。”
“或許她不喜歡做手術?”
“可我看她還是換衣服準備進去手術室了啊。”
“那要是照你說的那樣的話,白蘞她是頂替了彆人的身份才來我們醫院的,那她豈不是什麼都不會,為什麼還要讓她進手術室呢,這不是在害人嗎?”
“那她能不去嗎,其他醫生不得空,一直幫她的劉醫生今天又請假了,而我們醫院最厲害的韓醫生還在另一間手術室給病人做手術去了,一時半會根本出不來,她不去誰去?”
“她那個病人好像不是什麼嚴重的病,急性闌尾炎,把闌尾切掉就好吧,這個小手術應該不難吧,好歹她也是和韓醫生甄醫生同一個學校出來的。”
“那可不一定,我覺得還是有點不放心。我得去韓醫生那間手術室前守著,等他出來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他,免得讓白蘞這個冒牌貨害了病人。”
“那倒也是,如果她真是冒牌貨,切闌尾這個手術還是讓韓醫生做比較好。”
“是啊是啊,先不聊了,到我病人換藥的點了,我先溜了。”
“那我也先走了,今天晚上我要上大夜,我得趕緊趁這會休息下,不然待會晚上又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
又過了有一會,等到門口的聲音消失,林昭這才慢吞吞地從床上下來,她以為門口的人應該都走光了。
沒想到,她一打開門,一位沒戴護士帽的小護士還在門口,似乎在整理自己的頭發。
頓時,林昭感覺空氣都凝固了下來,小護士聽見開門聲好奇地轉過頭來,視線落在了她身上,她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發,她臉上笑著說:“晚上好。”
小護士看見林昭眼睛一亮,立馬停下了手上網頭發戴護士帽的動作,語氣驚訝道:“你就是韓醫生的愛人同誌吧,我曉得你。”
“是我。”
林昭把門給帶上,臉上帶著尷尬笑意。
她真沒想到,自己隻是待在這裡睡了一個下午,怎麼一覺醒來,眼前這個根本沒見過的小護士都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