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尋嵐承認:“確實。”
所以麵對牧星嶼的問題,他能篤定地答一句“不會”。
然而由於被係統的打岔給乾擾了,雲尋嵐沒能立刻說出這個答案,牧星嶼便又自顧自地把他短暫的沉默當成了默認。
隨後牧星嶼沒半點征兆,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我易感期結束,就要回邊境戰場去了。”
雲尋嵐順著他的話茬,接了個萬能句式:“嗯,皇兄辛苦了。”
“嵐嵐。”
牧星嶼叫他的小名。
雲尋嵐循聲望向牧星嶼,看見alpha那雙宛如裴翠的眼睛裡,有他讀不懂的微光在緩緩流轉。
“不管怎樣……你放心,我一定會收複失落
的第一邊境線,一直為……”牧星嶼頓了下話音,“征戰至蟲族主星。”
雲尋嵐沒聽清他中間說的什麼也沒在意,繼續拿萬能句式接話:“嗯,銀河帝國所有公民都會為皇兄你感到自豪的。”
“我不是為了他們……算了。”
牧星嶼啞然,他對雲尋嵐極淺地笑了下:“夜深了,你回臥室好好休息吧,晚安。”
“他還好意思讓你好好休息!沒有他,你和虞沉早就睡到一起休息得不知道多好了。”係統痛心疾首,為雲尋嵐錯過和虞沉抵足而眠的大好時機呼天搶地,“臥榻之側沒有虞沉,你要怎麼鼾睡啊?”
雲尋嵐也不禁暗暗惋惜。
可好時機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況且牧星嶼一副要送他回到臥室,親眼看著那扇門關上才肯罷休的模樣,讓雲尋嵐找不到一絲一毫重新邀請虞沉來和自己睡覺的空隙。
係統給他出主意:“要不你先回臥室,等牧星嶼走了,你再開門,悄悄把虞沉拉進來睡。”
怎麼搞得像在偷情一樣?
雲尋嵐剛要回複係統說“這不太合適吧”,他的光腦手環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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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書房門外的虞沉現在心煩的很。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煩個什麼勁,可他就是煩——從牧星嶼問出“誰的信息素能影響你?”,並提到簡聞溪的名字,而雲尋嵐不止沒正麵回答,還讓他離開書房回避時就開始心煩,比處在易感期內都煩。
他聽著周圍夜晚獨有的靜謐,心中完全靜不下來,滿腦子就一個問題:雲尋嵐和牧星嶼在聊些什麼?
是在聊與簡聞溪的匹配度,所以才需要讓他回避一下嗎?
假設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確實需要回避。
但縱使他不是旁聽者,虞沉也大致能猜到,雲尋嵐和簡聞溪的匹配度一定很高,否則牧星嶼也沒必要以那樣篤定的語氣提及此事——因為他認為,簡聞溪的信息素就是會影響雲尋嵐。
而這種影響,唯有高匹配度能做到。
想到這裡,虞沉的心情就更加煩躁了。
——雲、尋、嵐。
他垂斂著眼睫,用口型默念這位銀河帝國三皇子的名字。
這個名字在銀河帝國無人不曉,可實際上,雲尋嵐出現在大眾眼前的次數其實僅有零星幾回,奈何他長得實在驚豔,仿佛宇宙中璀璨燃燒的巨型恒星,無論是誰,隻要看過他一眼,就會被他的引力捕獲,淪為一顆潮汐鎖定的衛星,往後便再難更改那永遠凝視麵對著他的朝向。
因此雲尋嵐注定會是輿論的中心。
就算他深居簡出,帝國內有關他的傳言也是多之又多。
其中一條傳言虞沉印象很深。
那條傳言說彆看雲尋嵐外表有模有樣,私底下不知道玩得有多花。
曾經虞沉對這些言論嗤之以鼻,如今他卻想問雲尋嵐一句:你說簡聞溪是你一輩子的好朋友,說我是你素來欽慕的好知己,那你也會像邀請我一樣,邀請他和你一被子嗎?
會的話,你們難道真就隻是好朋友?
不會的話,你又為什麼邀請我呢?
就當虞沉心煩意亂到快要信息素紊亂又一次進入易感期時,他右腕處的光腦手環卻突然震動了起來。
在成為精銳近衛之後,虞沉的手環跟裴行庭的一樣,都被接入了雲尋嵐的光腦AI係統,一旦雲尋嵐的身體出現任何意外狀況,他們便會收到實時通知。
眼下虞沉的手環就在對他下達指令,說光腦AI檢測到雲尋嵐的身體有出血現象,光腦AI要求距離雲尋嵐最近的近衛即刻趕到他身邊查看其身體情況。
出血?
虞沉怔了極短的一霎,就立馬衝進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