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塊獸皮毯是我做的!這個小筐可以裝水果,是糯糯做的!”
小藤筐被塞到了寧楓懷裡
然後金子拍著方辰的肩膀,還拉過了一旁乖巧的羽,“竹搖椅是方辰做的!那個木箱是羽自己一個人打的!這張桌子是斑斑伊犁還有羽一起合作——”
屋內的每一樣東西都金子都能說得出來曆的,包括那個麋鹿角,是怎麼打磨怎麼刷脂才保存的這麼漂亮,那個木架的材料選擇有多糾結才遇到這個合適的……等等
色彩濃綠的巴掌大小筐在青年手裡精致又小巧,寧楓神情複雜的垂眸,藤條尖銳凸起的部分都被磨平了,指腹摩挲過隻覺得圓潤。
而且裡麵並不是空的,它裝著很多晾乾了的花瓣,放在炭火之上還能看得到半透明的紋絡,足以想想盛開時的美麗。
“這些花瓣都是可以吃的。”金子眼睛晶亮,等誇。
羽臉色紅紅的,明顯害羞了,但還硬撐著淡定的小大人表象。
被拍了一掌的方辰乾咳著摸了摸鼻子,看起來是因為金子的直白表現有些尷尬。
隻是餘光恰巧撇過司南,嘴角剛剛勾起的笑容又很快消失。
雖然知道寧楓很喜歡這大黑狼,但隻要是和基地有關的事方辰都沒法放心,他相信寧楓的判斷,可如果是這人欺騙了老大呢?
基地那群人到底有多會偽裝,親身經曆過的他都沒法想象
而且,方辰一想到自己之前出的餿主意讓白狼老大喂這家夥吃肉,就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
心裡慪氣,方辰正要收回目光眼不見為淨,就聽寧楓開口道:“謝謝,我都很喜歡。”
青年柔和了眉眼,壓抑在眼底的笑容終於顯露於臉頰,同時,在他的身側後方,一直裝模作樣擺弄果子的男人意外停了動作。
司南神情不變,冰藍眼瞳卻微微凝縮,炭火微光映在其中粼粼閃動。
如果不是他保持在側偏頭的動作半天沒變,方辰都看不出來這人竟然……在發呆?
順目光看去,隻見寧楓笑著在和金子說話,還不是特彆的內容,就是金子又找到了什麼果子,哪裡的魚最肥,寧楓笑著點頭。
“?”
方辰疑惑擰眉,難道這裡麵有什麼他聽不懂的重點嗎?
直到夜深,三人不得不離去,方辰
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他一直沒想明白。
這大黑狼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重新將石板放好,放下獸皮隔絕冷風,樹洞屋內又恢複了平靜。
金子活力滿滿的樣子的確很能感染其他人,但司南還是更喜歡和寧楓兩個人安靜的呆著。
轉回身,司南看向炭火邊繼續擺弄這小藤筐的青年,“對方辰的訓練,想達到什麼標準。”
“讓他變得越強越好,”寧楓眉頭微動,抬眼看來,“打得過白虎,不記得嗎?”
司南看到青年眼底狡黠的淺笑,無奈抿唇。
如果寧楓想收服白虎,那拖上幾天,共同去捕獵或是探索地圖,隻要有了接觸,司南可以肯定到時絕對沒人還能再想著離開。
完全不需要讓方辰去和白虎打架。
隻是寧楓覺得沒必要而已,所以留下白虎絕對不是他的目的。
“方辰用獸形打鬥時身上那種豁出命去的狠勁足以讓他勝出絕大多數的獸人,你要教他的是如何鍛煉人身的強度,以及惜命。”
“一個時刻想著自我死亡的人可沒法領著其他人安全狩獵。”
寧楓側身躺在獸皮毯上,柔軟的兔毛擁簇者他,發絲散亂開,目光遊移著落在男人為了給炭盆添火蹲下身後依舊筆挺的腰背,還有腿部肌肉繃起漂亮的線條。
他的目光直白且不遮掩,但也清明得很,似乎隻是單純的欣賞,還能繼續說著正事。
“沒人規定隻有獸形強大才能去捕獵大型獵物,如果獸人團結在一起,哪怕隻用人身,一樣可以捕獵比自己強大的生物。”
“你能理解嗎?”
男人捏著木鉗撥弄炭塊的手指微微頓住,先是餘光瞧見了青年的動作,隨後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隱約看見瑩白修長的手臂懶散的支著下頜,看過來的青綠眼眸剔透明亮。
隻對視了一瞬,司南便再次低下頭,所有情緒都被他壓在了眼底,輕輕閉眼,“嗯。”
寧楓在其他人麵前已經給了他足夠的“偏愛”,現在也輪到司南向他證明了。
“明白,我會做到。”司南將燒開的水重新裝進水瓶,老套路的衝開蜂蜜,放到寧楓手邊。
他會讓方辰學會如何用人身打鬥,而後再由方辰教給其他獸人,進而組成一支相對強大的狩獵隊。
用他在基地所學到的全部
*
“阿虎哥,阿虎哥!”
“這呢這呢。”月光下一望無垠的白雪閃著碎晶般的微光,寒風凜冽,阿虎剛出來一會手腳就冷到僵硬。
“什麼事不能在裡麵說,神神秘秘的。”阿虎牙齒都開始打顫,搞不懂對方想乾嘛。
“阿虎哥,”來人不斷摩挲著手臂,縮著脖子,每說一個字嘴邊都溢出霧氣,“我這也是沒辦法了,阿月她還沒回來,我真的擔心。”
沒回來?
“她乾嘛去了,”阿虎眉頭皺起,忍著寒冷看向四周,尋找著痕跡或身影。
半天沒得到回應,阿虎轉過頭,發現那人低著頭吭哧吭哧的說不出話。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厲聲道:“你們乾嘛了!”
那人被嚇得渾身一抖,再也忍不住:“阿月、阿月她就是,她說果子太多了,想換點彆的東西……”
“兌換不早都結束——”阿虎猛打了個噴嚏,牙齒磕在一起發出明顯的聲響,連帶著思維都跟著清明了。
正常兌換何至於如此慌亂。
“你們沒和林綾說嗎?”
對方已經抖成篩子了,顫顫巍巍的點頭。
“那她去哪換——”阿虎背上一涼,連聲音都拔高了,“她去人家的糧倉了!?”
“……”
“說話!這時候裝什麼啞巴!”
阿虎怒氣衝天,可還沒等他問清到底發生了什麼,頭頂看不見情況的樹乾之上遠遠的傳來一聲冷嗬,緊跟著就是女孩難以抑製的尖叫。
“誰在那!”
“啊!彆、彆過來!”
一瞬間,阿虎已經不知道自己腦袋嗡嗡是被凍得還是被氣的,勉強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真是行啊!”
“你們長腦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