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虛榮拜金男(二十)(1 / 2)

0926說的二者,可以同時存在嗎?

饒是現在的虞藻大腦不太清楚,但他還是認定,這二者是不能並存的,可0926沒有騙他的理由,係統也不會在這種細節上出錯。

何況現在的權律深吃相難看,一點都不像0926所言。

他剛要問個清楚,權律深不滿他分心,手指捏抬起虞藻的下巴,重新奪走虞藻的注意力,態度更凶。

虞藻要說話,卻說不出來。

他有點害怕葉時臻發火,儘管現在的葉時臻什麼都沒說,隻是在一旁注視著他,神色很平靜。

葉時臻並沒有表現出來得那麼平靜。

虞藻的皮膚比他想象得還要嫩,細膩柔軟,很容易留下痕跡。

嘴巴也是。似熟透的莓果,被剝去表麵薄薄的一層皮,露出最鮮嫩可口的軟肉。

很熟悉的畫麵。

在商場時,葉時臻隻是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後,虞藻那嫣紅的嘴唇與緋紅的臉蛋,與現在很像。

直覺告訴葉時臻,事情沒有他想得這麼簡單。

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他也不敢確定,畢竟他沒有直接的證據,虞藻也沒有瞞著他的理由。

可如果,虞藻就是要瞞著他呢?

葉時臻十分敏銳,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被葉老爺子賞識。

他思來想去,依然覺得不對勁,當時經理行色匆匆來找他的樣子不似作假,當時應當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且是經理無法應付的事。

但他後續回去,幾個品牌銷售都很熱情地攔住他,經理也改了口風。

後續,葉時臻謊稱他在貴賓室丟了表,商場表明丟失這段時間的監控數據,他們可以直接賠償他的損失。他隨口說了個一千多萬的巨額數字,對方毫不猶豫同意。

一切太過順利,也太假了。

意外,巧合。他最不信的就是意外與巧合。

葉時臻執行力很強,第一時間去處理這件事,他主要是怕虞藻在他不在這段時間,受了欺負。

他這弟弟膽子小,就算受欺負也不會外說。萬一在他不在時,有什麼壞人進來霸淩他,那可怎麼辦?

後來,葉時臻打聽了一下,那個時間點,似乎是有幾個年輕男人進去。但貴賓室不會同時接待彆的貴賓。

葉時臻一心想要為弟弟討回公道,可惜這一趟所獲不多。他在商場買了禮物,想要哄哄虞藻,辛苦虞藻等他這麼久。

回到LIN集團後,特助不知道在忙什麼,他暫時聯係不上,虞藻也是。不過也沒關係,他記得特助說過,虞藻在權律深的休息室裡等待,現在應該也還在那裡。

說不定還睡著了。

想到他這單純的弟弟,葉時臻麵上不自覺浮現溫和的笑。

這一路上他還在想,雖然權律深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對他弟弟還不錯。

還安排了僅供總裁使用的休息室。

葉時臻沒料到會看到這樣的畫麵。

他不知道到底要多麼粗心,才會連門都忘了鎖,甚至門都沒有關嚴實,他靠近時,許些光亮從門縫溢出。

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因為現在的虞藻,真的很漂亮。

虞藻的皮膚瑩白細膩,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點瑕疵,故而有點顏色都會變得很明顯。

當下估計是熱得慌,他的臉蛋被悶出一股濕熱的緋色,長長的睫毛顫動。

這樣的他是葉時臻從未見過的。

有些熱,有些渴。葉時臻緊緊盯著虞藻的臉蛋,眼眶酸澀都不舍得睜開眼,他應當生氣,卻忍不住看著,最後,心煩意亂。

LIN集團是怎麼回事?堂堂總裁休息室,都不舍得開空調嗎?

沒看到虞藻都熱成這樣子了嗎?

還有權律深也是,一點都沒有眼力見,他弟弟都這樣了,還這麼凶。

葉時臻把空調調低幾度,本想將虞藻拉起來,卻意外地發現,看得更清楚了。

清晰到,可以看清虞藻因悶熱的溫度而濕紅的眼尾。近到,他可以聞到虞藻口中溢出的香氣。

可能是有點不開心,虞藻鼻翼微微皺起來一點,眉尖一直在抖。

薄薄的眼皮粉白一片,緩緩浮現出一層黛青色的血管紋路。

好可憐。

葉時臻又想,但是也真的,好可愛。

虞藻哆哆嗦嗦地抬起手。

手卻被葉時臻抓在半空中。

葉時臻想把虞藻拉起來,卻鬼使神差的,做出了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事。

虞藻在朦朧水光的視野中,看到近在咫尺的葉時臻,不輕不重地地捏了捏他的指尖。

似乎還想低頭親他。

虞藻十分驚慌。

瘋了吧?!

烏黑濕潤的眼中閃爍明顯的驚懼,葉時臻被虞藻的目光刺痛,一下清醒了。

憤怒後知後覺地湧上胸腔,葉時臻的眼底瞬間爬滿紅血絲,他凶狠地將權律深扯起。

權律深的神色有點不滿,冷淡的薄唇變得濕潤水光。

葉時臻越是看,越是憤怒,一拳打上了權律深的臉。

葉時臻目眥欲裂:“權律深,你瘋了吧?!”

這麼多年來,葉時臻一直和LIN集團有合作,雖然他不讚同權律深的許多商業理念,但這也無關緊要,反正和他對接工作的人不是權律深,他們也很少有機會碰頭,除非進行一些比較重大的項目或決策。

這是他第一次沒有恭恭敬敬地喊權律深“權總”,而是怒不可遏地喊了權律深的全名。

可見葉時臻有多麼生氣。

權律深挨了這一拳,口腔被打破了,血腥味混合虞藻留下來的唾液,竟彆有一番風味。

他隨意揩了揩嘴角的血跡:“如果你真對你弟弟好,就應該多為他著想。你知道的,如果他和我再一起,能擁有更多。”

沙發

上的虞藻被葉時臻扶起摟在懷裡。

他耳朵尖,敏銳地捕捉到了幾個關鍵字,他忙將期待又明亮的目光望過去,就差脫口而出——真的?

也幸好虞藻沒有真說出口,不然葉時臻真要氣死。他脫了西裝外套給虞藻披上,臉色黑得如同惡鬼。

葉時臻冷冷道:“不牢你費心。我自然會給我弟弟最好的,物質方麵,我不會缺他。”

“你那點資產,說這話口氣是不是太大了。”權律深語氣淡淡,似有暗示地望向虞藻,“人有時候,還是要現實一點。”

葉時臻憤怒的手指直抖,虧他以前覺得,權律深這人隻是手段陰狠了點、說話難聽了點、行事不留餘地了點,雖然渾身都是缺點,但還是有地方值得學習的。

現在看來,權律深這個人就是個人渣。居然當著他的麵,用金錢誘.惑他那單純的、沒有一點閱曆的弟弟。

那之前呢?

權律深是不是也是用這些理由,哄騙著虞藻?

但權律深說得也不無道理,論資產,葉時臻和權律深的確沒有可比性,況且現在葉時臻在經營分公司,這家分公司原本都快倒閉了,經過他的努力才力挽狂瀾,成功上市。

TE集團分公司對LIN集團而言,確實不值一提。

葉時臻:“權總,我弟弟還在上大學,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我弟弟不是你可以隨意玩.弄的對象。你說的那些,我以後都會給他,他想走捷徑會有我提供,犯不著權總你一個外人操心。雖然我們家沒有LIN集團家底雄厚,但,我們在京州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TE集團也不差。”

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想給二人留下最後幾分體麵。

但權律深不需要。

相反,權律深極度難以理解這種行為,他是一個商人,商人利益至上,TE集團的確不差,但比起LIN集團,存在很大的差距。

他能給虞藻帶來更優質、更頂級的生活條件,虞藻有什麼理由不接受?

權律深無法理解。

他也無法理解,葉時臻阻攔他們在一起的理由。

明明虞藻不討厭他,也不抗拒他,明明這是雙贏的好事。

“能走捷徑,為什麼不走呢?”

權律深慢慢撫平衣角的褶子,神色與語氣毫無波瀾,“如果我和你弟弟在一起,TE集團和LIN集團就是一體,之後你們有什麼需要,LIN集團會儘全力幫忙。這樣雙贏不好嗎?”

“還有,你似乎沒有問過你弟弟的想法,也許他願意呢?”

被同時注視的虞藻,急忙低下腦袋裝迷糊,好像很暈的樣子,將麵龐埋進葉時臻的懷裡。

他怕被逼問個答案,可他怎麼回答都是錯。

在裝傻這方麵,虞藻還是很有一把刷子的。

他的眉眼蔫吧,眼睫微垂,微微低著腦袋,楚楚可憐的樣子,好像剛受了欺負。

就這樣,怎麼可能會自願?

葉時臻

安撫地摸摸虞藻的腦袋,他冷笑道:“權總,我弟弟才多大?你又多大?三歲一代溝,你和我弟弟隔了兩個代溝。如果你們真在一起,我又該怎麼稱呼你?()”

我也就比你大一歲,如果我老,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吧?()”權律深道,“不過,既然我比你大,輩分上也勉強算得上你哥。之後我和藻藻在一起,你要是願意,也能喊他一聲嫂子。”

“我勉強認了你這個弟弟。”

葉時臻不敢相信,權律深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虞藻也睜大了眼睛。

好……好不要臉。

“你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你又能給他多少?”

“不多。每個月零花錢八位數起,不限額卡隨便刷,就算他想買哪個小國家,我也能滿足他。”

權律深很狂妄。

但的確,有這個資本。

從前,葉時臻與權律深有生意上的往來,更多的是欣賞與學習。麵對這個歲數差不多的精英人士,他的確有很多地方得多學習學習。

可現在,那些優點與優勢,都讓他感到危機十足。

葉時臻控製不住將二人的條件一起陳列,卻發現在資產與社會地位這一方麵,他怎麼都比不過權律深。就像想要追求白富美時,他一個中高產家庭遇到一個隨意碾壓他的世家貴族。

他第一反應是害怕,害怕白富美拋下他選擇後者,畢竟後者的家境與資源更加優渥。

這很殘酷也很現實,但也沒有辦法改變。葉時臻咬了咬牙:“我可以給藻藻股份,就算我暫時給的沒有你多,但我能力強。之後我還會繼續開分公司,他的分紅隻會多不會少。”

“原來這些小玩意,也能夠拿出來炫耀嗎?藻藻,你喜歡這些嗎?要是你喜歡,我也可以給你。”

“我有的是。”權律深說,“隻不過我覺得,你值得更好的東西。”

葉時臻反駁:“你不過是靠家裡,而我靠的是自己的能力。”

權律深覺得好笑:“我家底雄厚,不像你,一個意外就可能垮台。到時候你要怎麼樣?讓他跟著你喝西北風?”

“到時候你是不是還要他拿自己的錢幫你填補資金空缺?”

“我不可能動他的錢。”葉時臻不假思索,“更不可能讓他跟著我受苦。”

權律深並不在意這個。他隻是說:“你怎麼確定,他對我沒感情。”

葉時臻再次低頭看向虞藻。

你們吵架就吵,為什麼老提我?虞藻心中腹誹,差點控製不住表情。

虞藻正看著熱鬨,再次成為視覺中心的他,被嚇得縮了縮肩膀。

他故技重施,把腦袋埋進葉時臻的胸口,低頭努力減低自己存在感。

“藻藻還年輕,還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感情,也可能會因為新鮮感,嘗試一些不一樣的事。”葉時臻道,“沒關係,我允許他有點小愛好。”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權律深,“反正,玩具而已。玩膩了,什麼都不是。

() ”

權律深:“你就不是玩具了?”

“葉時臻,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權律深冷嘲,“虞藻他已經成年了,你現在在做什麼?他有權利決定和誰接吻,又或是和誰發生關係。你隻是他哥而已。”

冷漠的麵龐,愈發譏誚,“更何況,不是親生的。”

葉時臻不過是TE集團收養的養子,連戶口本都沒上,這麼多年也隻是被葉老爺子帶在身邊培養,與其說是葉家人,不如說是一個比較優秀的“員工”。

TE集團隻有一位少爺,那就是虞藻,他自小隨母親姓,但小時候走丟,回家之後已經錯失了最佳培養時期。

根據內部消息所說,他在商業方麵並沒有什麼天賦,故而葉老爺子打消了讓他繼承集團的想法。反正公司股份分紅、家族信托,還有各種財產,足夠保他幾輩子揮霍。

就算不管理公司,開開心心當一個小笨蛋享受生活,那也挺好的。

權律深的嘲諷,無非是指責葉時臻名不正言不順,隻不過改了姓,得了“葉”這個姓,就真以為自己是葉家人,擺出一副為弟弟著想的好哥哥模樣。

可實際呢?葉時臻和虞藻根本不是親兄弟,也不在一個戶口本上,二人見麵的次數也寥寥無幾。

擺出這樣的姿態,又是給誰看?

葉時臻的臉色極其難看,他低頭看著虞藻,虞藻生得精致漂亮,聽到這話,有些迷茫地抬起頭。

嘴唇嫣紅,眼尾也有點濕。用這樣帶著淚光的眼神看人,顯得他特彆無辜。

虞藻不想聽他們吵了,他有點害怕,害怕他們吵得越大、鬨得越凶,最後這把火會燒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