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瘋人院小護士(五)(2 / 2)

看虞藻這不在意的表情,就算真有這麼一樁婚事,估計倫也是被甩或是正被甩的那個人。

西方人的體格較大,林的襯衫給虞藻穿上,寬鬆得像裙子,下擺幾乎到大腿中部,連褲子都省了穿。

虞藻光著一雙腿,往林的身上挨:“你叫林對嗎?我可以不喊你DR.L嗎?”

他睜著一雙烏黑水潤的眼,實在讓人難以拒絕。

林:“你喜歡喊什麼,就喊什麼。”

除了同級的倫,沒有人知道DR.L的真名。

而現在,多了個小護士。

“林!”

虞藻像是很開心,他仰起麵龐,細聲細氣地喊了一聲,簡單的稱呼從他口中說出,莫名有一種撒嬌的勁兒。

“剛剛院長說B區缺人,那能不能讓我去呀?”

實習生隻能在C區活動。

他也不是特彆想去B區,但他想轉正。隻有通過試用期的小護士,才能去B區。

“B區很危險,工作難度也會上升。”林說,“不隻喂藥那麼簡單,還要給他們注射部分藥劑。”

虞藻忙道:“我會的!”

“我知道。”林說,“我今天看到了,你生了病,但還是很認真。”

“是個敬業的小護士。”

被誇獎的虞藻翹

起唇角(),下巴也抬得高高的:那當然了!

林擔心的不是虞藻的專業能力。

B區的病人不可控因素更高Θ()_[((),也更加難控製,尤其是注射藥物環節,病人突發暴.動或攻擊是常有的事。

他怕小護士受傷,更擔心小護士被嚇著。

“我明天會去A區一趟,可以順便帶你去B區。B區的病人都比較難纏,你不需要給好臉色。”林強調,“特彆是,今天那種。”

……

B區。

馬上到了注射藥劑的時間,按照過往經驗來看,這個時間段的病人都會情緒激動、瘋狂撞擊護欄,又或是破口大罵……也是警衛隊最頭疼的一個時間段。

但今天,B區迎來了一個好消息。

一個警衛經過一個病房,故作不經意地敲了敲門,一隻大掌伸出,他往上頭放了瓶發油,又說:“這是百貨大樓最好的發油,紳士都用這款,還是斬女香。”

“謝了。結婚請你吃飯。”

警衛:“……”

他收了錢,去了下一個病房,這個病人讓他幫忙帶的物品是一些糖果,以及一朵新鮮的玫瑰花。

菲斯圖爾看守嚴格。

同樣,背地裡的交易也從未停止過。

隻要給出足夠的利益,警衛隊願意冒著風險,幫病人從外界帶著物品。對這群瘋狂偏執、連異性手都沒有摸過的處.男們而言,煙、酒,永遠是菲斯圖爾內部最暢銷的物品,也是公認的硬通貨。

而現在,最暢銷的東西換了。

從煙酒,變成了男士洗漱水、男士香水,又或是一些漂亮的小物件,如果帶上“女友看了會流淚”等字眼,這群愣頭青會毫不猶豫地花大價錢買下。

一群病人不再鬨事,也不大吵大鬨,而是在各自的洗漱間內安安靜靜地打扮著自己,擦了頭油與香水,風騷十足地剃著胡須哼著歌,像即將與戀人約會的紳士一般。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怪異的味道,各種品牌的發油、剃須泡沫、洗漱水混合在一起,還混了許多牌子的香水。

江斐躺在病床上,聽著同病房的病友在唱情歌,聞著怪異的味道,忍不住低低地罵了聲。

操,一群瘋子。

江斐在病床上挺屍,臉上、身上都帶著傷,自從他轉到B區,莫名其妙被其他病友霸淩。

有時候隻是對視上一眼,他們都能當場打起來。

B區的病人與C區不同,戰鬥力明顯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並且也更瘋、更不要命,打起架來都是豁出去的打法。

“夥計,現在你可成為我們菲斯圖爾的公敵了。”有個白人倚牆調笑。

江斐懶得搭理這群傻逼。那白人搶不到洗漱間的位置,就拿江斐尋開心,“你居然敢對我們的夢中情人做出這麼無禮的事,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也會狠狠教訓你一頓。”

江斐懷疑他聽錯了:“夢中情人?誰?”

“裝傻在這裡可不好使。”白人拿出懷

() 中的一張照片(),虔誠地放在唇邊親了親(),朝他擠眉弄眼,“嘿,他的腳是不是很香?”

江斐:“……?”

“一定很香,我都看過視頻了,你恨不得把他的整隻鞋子都給吞了吧……不過夥計,真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這麼粗魯。”他歎了口氣道,“不過也是,十八歲這個年紀,的確容易衝動。”

“更何況,還是那麼漂亮的小護士。”

“…………”江斐的臉色青了又紅,他總算知道這段時間為什麼受儘白眼了,又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將嫉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敢情是因為這事兒!

方才還瀟灑隨意、一臉不羈的江斐,麵色瞬間漲紅,仍然在嘴硬道:“我當時是……太生氣了,想讓菲斯圖爾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我……”

“所以才去欺負我們的漂亮小護士?”白人憤怒道,“瞧瞧你把我們的小護士嚇成什麼樣了?絲襪都破了,這眼淚蒙蒙的、隻能依偎在DR.L的懷裡……當真好可憐,好可憐。”

江斐這才看清楚那張照片。

他們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照片,這是不久之前,醫院大廳的畫麵,可憐的小護士被失控的病人抓著腳踝,嚇得小臉緋紅,幾乎要哭出來了。

相片主體就是虞藻,經過放大之後,他的臉蛋小巧精致,透著稠豔的緋色,體格嬌小的他靠在另一個、沒有露臉的男人的懷裡,很容易讓人產生代入感。

就仿佛,給受驚的小護士擁抱的人,是他們一樣。

好半晌,江斐才憋出一句:“你們有病?”

不過也是,他們都在瘋人院了,腦子的確聰明不到哪兒去。

白人投來一個“你很沒品味”的嫌棄目光,看向相片時,神色又變得溫柔繾綣:“你真的一點都不懂。他可是菲斯圖爾最想睡的人。”

“每個護士喂藥時,都有警衛隊的人跟著,但警衛隊隊長和DR.L為什麼要一起跟上去?這兩個老色鬼,一看就對他有意思,說不定還潛規則他!”

“我可憐的小妻子,該怎麼樣才能逃脫他們的魔爪?他那麼瘦小,一定會吃得很辛苦吧。”

江斐:“…………”

老鐵你到底在意.淫什麼啊。

江斐是真覺得很離譜,B區病人以白人為主,個個都是瘋子,尤其熱愛拉幫結派,搶占地盤。

但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們也不去爭地盤,更不約架放狠話,而是拾掇自己的行頭。

他們的五官深邃,打扮過後,還真挺像那麼一回事。

跟容貌焦慮的丈夫似的,他們每天手捧個鏡子,念叨著自己配不上漂亮的小妻子。

真的瘋了。

“要是能和他睡上一覺,哪怕事後送我去見上帝,我也願意……可惜輪不到我。整個菲斯圖爾,誰不惦記他?”

江斐閉眼:“我就不惦記。”

“我不是同性戀。”

白人沉默地看他,突然爆發出一陣怪笑。

() 江斐總感覺他被嘲諷了,正要再為自己解釋幾句,陰森冰冷的空氣,驀地被一陣甜香染上。()

他眩暈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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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鞋踩地的清脆聲,伴隨著小推車的滾輪聲,回蕩在空曠的走廊內。

菲斯圖爾隻有一個小護士會穿小皮鞋,當他們聽見這輕盈的皮鞋踩地聲,就意味著,菲斯圖爾最漂亮的小護士即將來到B區。

死氣沉沉的病房,像突然活了一般,每個病人的臉上都陷入狂熱。

小皮鞋踩地的聲音停下,前方大門被打開,所有人的呼吸一滯,目光緊緊盯著前方。

在兩側黑衣警衛隊的保護下,虞藻像被騎士護送的公主一般,邁著小步小步的步伐,細細白白的手指搭在小推車上,緩緩走了進來。

漂亮的小護士穿了合身的白色護士服,胸口與護士帽上是紅色“十”字。

可能因為吃過虧,他沒有穿絲襪,而是光腿。包臀裙下方的一雙腿瑩白修長,小腿肚繃得很緊,在冷白的燈光下閃爍白膩的光澤。

一陣風吹過,他的衣擺被吹得撩起一點,露出平坦細薄的腰身。

小腹沒有絲毫贅肉,色澤瑩潤如玉,光是看著就能想象上手的手感。

“好香啊老婆……上帝,怎麼這麼香!”

“腰好細,全部喂給你……!”

兩側病房傳來興奮的歡呼聲與口哨聲,什麼“老婆”“好漂亮”“腰細”,裡麵還夾雜了許多虞藻聽不懂的言語。

米森忍無可忍,給了他們警告,又讓虞藻彆聽。

但虞藻沒聽清具體內容。

因為說的人太多了。

他隻是繼續繃著一張小臉,小皮鞋在地麵踩出清脆而富有辨識度的聲響,麵頰卻緊張得透出一抹粉紅。

虞藻經過的地方,空氣都是香的。

兩側病房的病人雙手牢牢抓緊欄杆,俊美深邃的麵龐透著病態的紅,死死壓在欄杆上,難以克製地嗅著走道中的香氣。

像生怕有人跟他們搶似的,每個病人的臉上無比癡狂,像狗一樣猛嗅著、靠近著,隻為離小護士更近一點……

戒備森嚴的菲斯圖爾,突然化身成狂熱的追星現場。

隻因被小護士多看了一眼,就有人克製不住激動的情緒當場暈厥,又或是歡呼的聲浪愈發猛烈,簡直要將病房掀翻。

虞藻被這個陣仗嚇到了。

他略有不安地往前走著,在經過江斐的病房時,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身材纖細修長的小護士,烏發順滑乖巧地貼在額前,微微側過來的眼睛裡像包著一汪水,又帶著小動物般的警惕。

江斐看呆了。

虞藻一眼就認出這人是誰,是不久前抓著他不放的、突然失控的病人。

小心眼的他,帶著點凶氣地瞪了江斐一眼,又輕哼一聲,撇著唇角翹起下巴,沒好氣地踩著小皮鞋走了,還故意走得特彆大聲。

隻留下一個纖細的背影。

從背後看,他的腰身被勾勒得隻有纖細一把。

小護士連走過的地方,都有一團散不去的香。

江斐癡癡地看著小護士離去的身影,整張臉貼上欄杆,被擠得幾乎變形、發疼,卻久不能回神。

直到確定再也看不到小護士的背影,他才失魂落魄地躺回病床。

腦中卻充滿那綽約美妙的身影,以及縈繞在身邊的甜膩軟香。

“嘿夥計。”白人衝他挑了挑眉,目光下挪,想起不久前對方的言語,忍不住譏誚道,“你不是說你不是同性戀,也對他沒興趣嗎?”

“去衛生間照照鏡子吧。”

“現在的你,看起來和你的嘴一樣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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