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鬨鬼合租房裡的眼疾美人(二十二)(1 / 2)

齊煜明手中的水杯抖了抖,裡麵的水朝外溢出,打濕了褲子。

他們大吃一驚,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太炸裂了。

他們本來想說“你開玩笑的吧”“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可看霍斯言認真嚴肅的表情,不太像開玩笑。

於是他們沉默得更久。

“不是,舅舅你……”司瀛暈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陳遲的資料被加密過,以司瀛的權限,沒辦法知曉陳遲住址。

他聯係不上虞藻,又擔心虞藻被彆的男人哄騙,於是找來霍斯言,希望霍斯言能幫幫他。

再狠狠戳穿這群不要臉的男人的惡行。

可現在什麼情況?

虞藻要成他舅媽了?

薄寒心情複雜。

他所在的企業,與霍斯言屬競爭對手,他是公司空降上任的新人總裁,本意想借臉生的便利,去霍氏集團打聽一些情報,便於爭取接下來的項目。

誰知霍氏集團總裁霍斯言,竟然是個瘋子。

和這樣的瘋子做競爭對手,還真是……

薄寒整理了一下心情。

“霍總,你先冷靜一下。”他緩緩開口,“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的打算未免太過衝動。現在我們大家都先冷靜一下好嗎?”

霍斯言道:“我很冷靜。”

這是他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

他甘願成為替身。

而他是個完美主義,做事儘善儘美。

既然決定要做替身,那麼他也要做最完美、最貼合原身的替身。

司瀛呆呆道:“我也覺得,舅舅,你冷靜一點……你想彌補小藻,不一定要自己來,我也可以。”

“我來當替身也是一樣的……”

話未說完,同時收獲多道眼刀子。

仿佛在責怪他添亂。

替身已經夠多,還缺司瀛一個嗎?

他們可不想替身團隊越做越大,來了一個又一個。

霍斯言:“我來,還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

“森和小區比較特殊,小藻最好還是換個房子居住。他身子弱,不太適合住這棟樓,容易被臟東西纏上。”

齊煜明:“鬨鬼的傳聞是真的?我想起一件事。有一次,我看到小藻好像被人抱起來,但沙發周圍隻有他一個人。”

當日,封景和封洋也看到了。

他們默不作聲。

“也許,小藻已經被臟東西纏上。”霍斯言說,“關於森和小區的具體事項,我知道的不多,這是我爺爺管理公司時買下的地皮。我想過詢問具體,但我父親包括我爺爺奶奶他們,對此諱莫如深。”

“為了小藻的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儘早讓他搬離這裡。”他看了司瀛一眼,司瀛拿出一份文件,“這是一棟獨墅,我隨時可以過戶到小藻名下。院子不大不小,正好可以養狗

,小藻應該會喜歡。”

薄寒:“我倒是想讓他搬家。但他嗅覺敏銳,膽子又小,貿然換新環境,肯定會不安。”

加上目前這個房子裡,有倒黴亡夫的氣味……換了新房子,沒了這股熟悉的味道,虞藻肯定沒有安全感。

而亡夫已經故去,他們也沒辦法製造同樣的氣味安撫虞藻。

洗衣液隻能用來應急,若真是貼身靠近,虞藻還是能嗅出細微差彆。

偶爾騙一騙,他會相信,時間久了,終究是紙包不住火。

霍斯言深思後,彆無他法般無奈道:“等會我去試著說服他一下,但不敢保證。”

“陳遲的衣服還有嗎?給我一件。”

所有人:“……”

霍斯言用一副正直、好像全身心為虞藻著想的樣子。

其實誰看不出來?他最大的目的是與虞藻一起睡午覺,謀取一點福利。

還真是……

他們又不好說什麼。

霍斯言有多瘋,他們看在眼裡,現在霍斯言暫時被穩住,短時間內不會再鬨出整容改名的幺蛾子。

要真把他逼急了,他馬上改頭換麵成為另一個人,成為近乎100%相似的替代品,那他們真沒什麼優勢了。

他們也相信,霍斯言有辦法將一切處理得周全。

還是先這樣吧。

保持現狀,他們還有機會。

……

另一邊,虞藻安然入睡。

他剛睡下時,謝珩想辦法進入他的夢境。

不過是比較淺層的夢境。

虞藻睡眠質量一直不錯,淺層夢境中的他,躺在一張鋪了絨毯的貴妃榻上。

他的身子側躺蜷縮,雙手規規矩矩地合起、壓在麵頰下方,粉白腮肉被擠出柔軟的一團,唇肉微微嘟起。

長而卷翹的睫毛輕輕扇動,不知道夢到什麼,偶爾還會抿抿唇。

麵頰兩處的小梨渦若隱若現,連睡覺都是幸福甜美的。

眼前的畫麵如此美好,謝珩不忍將虞藻吵醒。

但他還是輕手輕腳靠近,在貴妃椅邊上彎下腰。

手掌剛剛打上虞藻的肩膀,準備推一推虞藻、將虞藻推醒。

被擾清夢的虞藻眉心微蹙,毫不猶豫抬手。

清脆一聲,謝珩臉上多了一個淺淺的巴掌印。

謝珩:“……”

陳遲忙道:“小藻隻是比較喜歡睡覺,他起床氣犯了,不過他打人不痛……”

“你給我閉嘴。”謝珩冷颼颼地警告。

陳遲立刻噤聲。沒幾秒,他解釋:“小藻打人真的不痛……”

謝珩當然知道。

那軟綿綿的一耳光,抽過來時跟撫摸撒嬌似的。

像一隻毛發蓬鬆的、軟綿綿的小貓,連指甲都沒伸出來,光用柔軟的粉色肉墊撓人。

哪來什麼疼?爽都來不及。

謝珩垂眸看向虞藻,虞藻打

完人(),繃住小臉翻了個身?()_[((),把屁股對著他。

他臉上仍有溫溫熱熱的觸感。

對尋常人而言,這個感官是溫熱的,甚至沒有多少感覺。

但對謝珩來說,很燙。

謝珩的體溫冰涼、猶如寒鐵,他剛成年那會兒,因為一場大火身亡,死後又被禁錮在這裡。

他想過掙紮逃離,終究是無用功。

謝珩自認看淡一切、也目空一切,然而現在臉上烈火灼燒般的觸感,都在提醒他,他仍能被影響。

他半跪在貴妃榻身邊,動作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輕柔。

低頭,靜靜凝視虞藻的睡顏。

隨後伸出手,輕輕捏了捏虞藻的臉肉。

虞藻眉心抖動,含糊不清溢出幾道鼻音。

察覺到有人動手動腳,他皺了皺鼻尖,迷迷蒙蒙道:“乾什麼呀?”

謝珩讓陳遲說話。

熟悉的人和虞藻說話,也許虞藻能聽進去。

把陳遲放出來後,陳遲的大掌包住小巧白皙的手,小心翼翼地掂了掂分量。

他心疼道:“小藻,最近是不是沒有吃好睡好?都瘦了……”

看著睡得跟小豬一樣的虞藻,臉色紅潤、氣色被養得很好。

謝珩:“……”

謝珩不想聽陳遲和虞藻膩歪,讓陳遲滾,馬上取而代之。

他捏住虞藻的手,心情好了不少,指腹並起搓揉細細白白的手指,心裡泛起嘀咕。

手指看起來這麼細,摸起來怎麼跟沒有骨頭似的?軟綿綿的。

好像真的瘦了。

這群男人不給虞藻飯吃嗎?但也不對,每頓飯,都是由他人一口口喂的……該吃的都吃了。

體重就是不見長。

謝珩不敢吵虞藻睡覺,也不知道怎麼喊虞藻起床,他有點兒期待又忐忑地捏著虞藻的手指。

把臉伸過來一點兒,方便等會挨巴掌。

但謝珩意外將虞藻捏得很舒服,手指傳來酥酥麻麻的電流感,虞藻本就睡得迷糊,當下更是飄忽忽的。

還小聲嗚叫了一瞬。

這一聲把謝珩弄得一愣,旋即耳根漲紅。

他緊緊盯著虞藻的臉,要不是確定虞藻還沒睡醒,他都要以為虞藻是故意的。

故意使壞,故意撩撥。

故意長得這麼漂亮。

“醒了嗎?”

謝珩小聲地問了句,換來一道含糊輕哼。這應該醒了,他繼續往下說,“馬上離開這裡,森和小區真的有鬼。還有,離封景兄弟倆遠一點,他們是通緝犯。”

謝珩原本想說陳遲已經死了,但望見虞藻單純天真的小臉,實在不忍心。

其實這群男人說得有道理。

虞藻跟著陳遲,從農村來到大城市,陳遲是他唯一的依靠,也代表老家的根。

如果讓他知道陳遲故去,膽小的他肯定會每天以淚洗麵,本就不好的眼睛,更是

() 要哭壞了。

嚴重點,不會還要殉情吧?

謝珩想得有點多。包括那群男人的幻想,也遠遠偏離實際。

他們不知道,虞藻最怕疼,這種發展是完全不可能的。

謝珩選擇性忽略了陳遲的事,還是不讓虞藻發現,他已經成為小寡夫吧。

虞藻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小臉仍舊懵懵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半晌,才呆頭呆腦地來了一句:“為什麼要搬走呀?”

敢情他說半天,虞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不過謝珩也沒辦法對虞藻大聲責怪,因為現在的虞藻太可愛了。

謝珩捏捏虞藻的臉肉,雪白腮幫子睡得粉撲撲,像可口雪媚娘頂端的淡粉奶油。

“因為這裡鬨鬼。”他輕聲說,生怕嚇著膽小的虞藻。

虞藻好像也沒聽明白,他不說話,要躺回去睡覺。

身體軟得跟沒有骨頭似的,歪歪斜斜朝後倒。一條手臂摟在後腰,將他撈了起來。

虞藻順勢攀在謝珩的身上,宛若纏住潛艇的海藻。

手臂緊緊摟住謝珩的脖子,扭著腰肢、不安分地蹭了蹭,還溢出幾道無意義的鼻音,哼哼直叫。

睡覺時的虞藻向來粘人,謝珩旁觀過多次,他是知曉的。

但這是第一次,親身體會。

馥雅濃鬱的馨香,如一張大網將他籠罩包圍。

明明是柔軟的香,卻擁有強勢霸道、不容拒絕的力道,一點點收緊、再收緊,把謝珩牢牢圈在原地。

“你還沒說呢,為什麼要搬走。”虞藻的眼睛緊閉,隻有嘴巴在動,不知道是不是在說夢話。

“因為這裡有鬼。”

“哦哦。”

毫不在意的模樣,明顯沒聽進去。

謝珩算是明白了,虞藻壓根沒睡醒,也根本不在乎他說了什麼。

現在的虞藻,隻想睡覺。

謝珩無奈極了,他摟著虞藻的腰,讓虞藻坐靠在自己身上,他則坐在貴妃榻一尾。

“你知道森和小區的鬨鬼傳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虞藻:“不知道。”

“不知道你也敢租。”謝珩說。

因為虞藻以為傳聞是假的。

虞藻和陳遲一開始有所忌憚,但試住過一段時間後,風平浪靜,房子沒有異常。

包括後續正常居住,除了他偶爾覺得有點怪異,房子沒有鬨出特彆大的怪事。

他自然而然認為這是不實傳聞。

虞藻不知道聽見沒,謝珩捏了捏虞藻的腰,惹來虞藻的不滿。

肩頭被咬了一口,化開濕漉漉的水痕。

不過虞藻輕輕咬一口,又沒了動靜。

齒關保持含著肩頭的動作,將那塊衣料浸得濕濡,唾液滲透進去、貼在皮肉,擴散開陣陣綿綿軟香。

謝珩想把虞藻弄醒,卻又舍不得用蠻力。

要不說點虞藻

可能會感興趣的?

謝珩沉思過後,緩緩開口。

“霍氏集團並不是一開始就那麼出名,規模也不像現在這麼大。他們真正發家、走上國際軌道,成為京州數一數二的大企業,是買下這塊地皮開始。”

虞藻已讀亂回:“他們運氣這麼好?”

不過也算勉強能對上。謝珩嗤笑一聲:“那你怎麼不想想,他們運氣為什麼這麼好?”

“森和小區確實一直有鬨鬼的傳聞,因為森和小區地底下,是一塊墳場,一場大火,困住無數魂靈,心有怨念的、懵懵懂懂徘徊的……他們本來可以投胎,可當小區建成之後,他們再也沒辦法離開。”

一塊無人問津的、人人都覺得晦氣的地皮,卻成為集團財運的轉折點。

謝珩的語氣淡淡,“生前住在這裡,死後肉/身埋在地底下,靈魂永遠束縛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