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了!
當真是天無絕人之路,虞藻擔心機遇被搶,忙不迭敲了敲門——但門是虛掩著的,竟直接打開了!
很好,完美符合要求。
燕清遠不慎中藥,跌跌撞撞進入一個包間,因體力不支、意識不清,所以才連門都忘了關嚴實!
懷揣著激動雀躍的心情,虞藻小心謹慎地邁進門檻,進入屋內。
屋子內黑黢黢的,又因位於角落,他像進入一個密不透風的山洞,眼前視野一片漆黑,看不見腳下的路。
雖然瞧不見,但他能感受到四周空曠,似乎還點了熏香,濃鬱的藥香撲麵而來,帶著中藥特有的苦澀氣息。
虞藻下意識嗅了嗅,不難聞,反而有一種清冽的味道。
虞藻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想要營造一種自然路過、不經意救人的狀態,顯得目的性不是那麼強。
但他
十分緊張,步伐錯亂、身體緊繃,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都沒碰見燕清遠。
也許是屋子太黑的緣故。
虞藻摸向窗子的方向,準備拉開窗簾,指尖剛觸碰到綢布,“啪嗒”一聲,臥室大門關閉。
伴隨清脆上鎖的聲響。
虞藻驚慌失措偏頭,恰好窗簾被拉開許些。
透過許些的光亮,他看到一具如同龐然大物般的高大身軀,如一隻蟄伏在黑暗深處的凶獸,就在他麵前不遠處。
即便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對方氣場強勢與霸道。
虞藻似一隻受驚的小動物,瞬間進入警戒狀態。
雙方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虞藻隻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沉悶、急促、灼熱。
他試探性往前走了走,卻往前太多,迎麵撞上對方的胸膛。
帷帽掉落在地,虞藻眼冒淚光,疼得直抽泣。
不是說燕清遠是文弱書生嗎?怎麼……怎麼邦邦硬?
虞藻暈乎乎地想。
長久的沉默氣氛,唯有野獸般的喘息聲。虞藻抿了抿唇,試探性開口:“你、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幫你喊大夫?”
又多此一舉般,急匆匆開口,忙著撇清什麼似的,“你放心,我隻是路過。”
壓迫感十足的目光沉甸甸落在虞藻的身上,許久,他才聽見對方啞聲說:“你怎知我身體不舒服?”
“我略懂醫術。”虞藻絞儘腦汁,道出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謊言,“你呼吸急促、體溫發熱,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是中了情/毒。”
一瞬間,壓迫感更加強烈。
似一陣無形的颶風席卷,讓虞藻背後冷汗直冒。
男人似乎活動了下筋骨,虞藻能清晰聽見骨骼錯位的聲音。他道:“不把脈,也能瞧得出我中了情/毒?”
事已至此,虞藻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說。他理直氣壯道:“我醫術精湛,自然能瞧得出來。”
又畫蛇添足地補了一句,“不過能把脈的話,會更準。”
厚重的簾子被風吹得飛揚,光亮落進屋內,照清一張明亮漂亮的眼眸。
眼前少年戴著麵紗、微微仰頭,眼珠烏黑澄澈,似含了一汪剔透的春水,也許因為害怕,眼尾浮著一抹紅暈,瞧人也是怯生生的。
像一隻警惕又膽小的小動物。
濃烈湧動的殺意,在與這雙眼睛對視上後,詭異地消失,頃刻無影無蹤。
男人靜默片刻後,道:“那小大夫,你可要好生給……我把脈。”
屋內光線依然昏暗,虞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事情發展怎麼和他想得不一樣?燕清遠不是意識不清嗎?怎麼還讓他把脈呢?
那是他胡謅的言語,他哪兒會把脈!
可男人已經氣閒神定地躺在榻上,伸出一隻手,除卻耳廓與脖頸微微發紅,他瞧起來神態自若,看不出中藥的痕跡。
虞藻準備硬著頭皮上,可剛坐在床沿,又抬
起俏生生的小臉,打著商量道:“能不能點個蠟燭呀?我瞧不見。”
男人沉默片刻。
隨後,還是起身點蠟,又執著燭台放在一邊,讓火焰照明床邊視線。
橘黃燭火火舌搖曳,將麵紗後的容顏照得若隱若現。
冒充小大夫的虞藻故作高深,細細白白的手指搭在男人的手腕上,惹來男人的視線駐足。
眉尖微皺、又一臉苦大仇深,仿佛遇到一個極其棘手的難題。
倒真挺像一回事兒的。
最終,虞藻欲言難止地看了男人一眼,歎了口氣。
男人虛心請教:“小大夫歎氣是何意?”
虞藻睜著眼說瞎話:“你這情毒中得深,我才疏學淺,我還是找我師傅來為你瞧瞧吧。”
說罷,他準備起身。
他哪兒會什麼醫術?不過是想送主角人情,好日後挾恩圖報,真要解藥性,還得找大夫。
終於藏不住心思了麼?
確定他的狀態,便準備去找外援,好來個裡應外合?男人冷硬地扯了扯唇角,腕骨驀地被柔軟指腹蹭過,帶來酥麻過電般的戰栗。
男人瞳孔放大,脊背猛地弓起、下頜線繃緊,難耐地溢出一聲悶哼。
虞藻停下腳步,小心翼翼地問:“你還好嗎?”
虞藻靠近時,一股奇異的香氣綿密傳來,又因距離不夠近,香氣始終隔著一層紗霧,顯得縹緲神秘、難以捕捉。
男人急促地喘氣,抬起凶惡發狠的眼睛,卻撞進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眸。
這雙眼睛極其乾淨漂亮,無辜且純然地看向他,緩慢眨眼時,睫毛小幅度扇動。
掀起的風微小,卻讓他的體溫極速升溫。
他喉結滑動,還有這香……
男人啞聲問:“你身上藏了什麼?”
“什麼?”虞藻迷茫歪頭。
“誰派你來的?”近乎嚴苛的質問。
虞藻擔心他的目的被發現,忙搖搖腦袋,一臉心虛道:“無人派我來,我隻是路過!”
撒謊。
又好像沒撒謊。
男人原以為這是哪個黨/派來的,想趁他發病時取他性命,又或是要挾他,總之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
可誰知,對方隻知道睜著雙漂亮的眼睛,所有壞心思都寫在眉眼間。
不需要猜,也能瞧見腦瓜裡翻湧的壞水。
若有人想奪他性命、又或是布下天羅地網,找這樣一個不太聰明的笨蛋,豈不是會壞了大計?
由此可見,此人應當不是誰派來的細作,而是自發地來尋他。
也許是為了榮華富貴,準備使一番美人計,沒想到歪打正著,正好遇到怪病發作的他,便編造謊言,準備挾恩圖報。
大腦高速運轉,身體卻疲乏難耐,皮膚下宛若有萬千蟲蟻啃噬,帶來鑽心的瘙癢。
他並非沒有定力之人。以往也有人想給他送人,但他送一個殺一個,此後
無人再敢送。
可這個人……
人笨,身上香,一雙眼睛更是漂亮。
對對方的靠近,他沒想象中的那麼討厭。
既隻求榮華富貴,那他也不是給不起。
男人遽然抓住虞藻的手腕,細膩順滑的觸感,讓男人的喘息更重:“小大夫,我可能等不到你師傅來了。”
虞藻呆了,那怎麼辦?
細瘦手腕被男人緊緊握住,他掙脫不得,更不敢輕舉妄動,隻睜著一雙水光瀲灩的眼睛,語氣訥訥,“我、我還是去找我師傅,讓他幫你醫治吧……”
“我並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若小大夫你能將我治好,我必會還你恩情。”
濕熱灼人的指腹,若有若無地蹭了蹭細膩的手腕,見少年眼睛發亮、似被打動,男人才啞聲說完後半句話,“小大夫,你救救我吧。”
虞藻一口答應:“那、那好吧!”
燕清遠可是主角團中重要一員,他有驚世才能,有他相助,虞藻之後造反必定如虎添翼。
虞藻忙不迭伸著明媚燦爛的臉:“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麵紗後的唇瓣張張合合,溢出絲絲縷縷的濃香。
男人血液沸騰湧動,眼尾燃起一抹猩紅。再度睜開眼時候,眼底翻滾著漆黑的潮欲。
虞藻剛要問0926能不能用積分兌換點藥品,就見床榻上的男人,不輕不重地蹭了蹭他的手背,又道。
“那就勞煩小大夫,先坐上來吧。”
坐上來?
虞藻迷茫了一瞬。
昏黃燭火下,躺在榻上的男人麵容邪肆俊美,發冠微微散亂,顯得狂放不羈。
猩紅直白的眼睛如獸類般,直直攫住虞藻的臉。
虞藻被看得瑟縮了一瞬。
得意高漲的情緒稍稍減退,他低頭小小聲說:“那、那公子,你等我片刻。”
虞藻暫時將手抽走,掌心中的綿軟觸感消失,男人情緒躁動不安、胸腔更似困了一匹橫衝直撞的凶獸,叫囂此刻不滿。
虞藻背對床榻、彎下腰身,綾羅錦袍貼身勾勒出曼妙曲線,腰身纖細、好似一掌可握,將下方弧度對比得愈發惹眼。
男人呼吸變得愈發急促。
不管這是誰派來的人,又是何目的,圖他的財或是權,他都不在乎了。
虞藻極愛乾淨,上榻定要褪去鞋襪,不過這不是自己的床,他隻褪了鞋。
他一偏頭,對上一雙漆黑如夜的眼睛。男人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對他道:“小大夫,坐過來罷。”
虞藻點點頭,慢吞吞地屈膝上床,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一雙腿曲折跪坐,白足被羅襪包裹,腳型精致可人,比尋常男子的都要小。
看起來很適合放在掌心把玩。
虞藻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稍微錯開目光,無意識地扭了扭屁股,緩解此刻的窘迫。
他在北涼的人際交往簡單,
除了兄長,鮮少同人親近。
上次這個姿勢,還是在騎馬。
可這是騎的是人……還是一個陌生人。
他不免感到怪異。
因虞藻方才的舉動,男人喉間發出一道類似饜足的喟歎。
大掌緩緩扶上纖細的腰身,聲線嘶啞:“怎麼不繼續了?”
“什、什麼?”虞藻忽的感受到一陣烙鐵般的觸感,正對他蓄勢勃發。他略有錯愕,睜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
男人神色平靜,仿佛擁有這般亢奮熱度的不是他。
他緩緩坐起身,轉為靠在軟墊上,這也讓虞藻坐得更上,二人的距離也更加相近。
方才動作間,虞藻的領口不小心散開許些,男人便抬起手臂,養尊處優的手直接挑開了交疊的領口。
部分鎖骨與雪白肌膚直往眼底撞,如一抹火焰點燃了他的視線。
少年身段窈窕,軟綿綿一片,隔著薄薄衣料傳遞而來,似乎染著少年身上的體溫,與濃稠的香氣。
“小大夫不是要幫我治病嗎?”
男人沉醉地嗅著小大夫身上的香,“既我中了情毒,那麼情毒發作後,又該如何醫治?”
虞藻剛要回話,腰身忽的被輕輕掐了一把,他皮膚細嫩,又敏感怕癢,被這麼一掐,當即嗚咽一聲、軟了骨頭。
身子軟趴趴地伏在男人胸膛,雙手也不自覺攀上男人的脖頸。
溫熱的麵頰貼上滾燙的脖頸,過於炙熱的溫度,讓虞藻怔了一瞬。
肌膚相親帶來的美妙體驗,讓男人的喘息聲更重,他扶著少年的腰身,啞聲問:“有什麼喜歡的嗎?”
虞藻呆呆愣愣抬起麵龐:“什麼?”
男人無聲歎了口氣,怎生得如此遲鈍?
都這時候了,也不知道提些要求,為自己尋得一些利益好處。
罷了,該給的,他一項不會缺。他的人,就該擁有最好的。
隨著抬頭的舉動,麵紗自然撩起一些,下擺似雲端更似輕羽拂過男人的眉眼,落在他的鼻梁。
他們的下半張臉一起掩於麵紗之下。
虞藻後知後覺地回答:“情毒,是、是要用藥的……”
“可這裡沒有藥。”
“那我去找大夫……”
虞藻匆忙要起身,卻被極輕地揉了揉腰身。
他再度化成一灘軟綿綿的水,趴在男人的身上,水靈靈的眼眸愈發濕潤,濡濕的睫毛胡亂翹起,眼神分明是控訴與委屈的。
男人若有若無地摩挲虞藻的腰側,見他麵龐浮起大片紅潮,輕輕地笑了:“你莫不是忘了,你就是大夫?”
“小大夫,你幫幫我吧。”
手掌撫至細嫩的後頸,輕輕往下一壓。男人仰起頭,似是要接他的唇,然而他們的唇瓣始終隔了毫厘之差。
輕盈透明的薄紗下,彼此的吐息熱氣交纏,少年還是呆呆愣愣的、一動也不敢動,隻睜大一雙漂亮的眼睛。
“嗯?”
虞藻哪敢說話。
他努力運轉小腦瓜,訥訥地想——沒人說過還有這樣的劇情呀?
幫燕清遠解藥,也不是不行。
若是用他本人幫忙解藥,恩情是否會更深?
但、但這犧牲會不會太大了呀……
小臉苦惱又糾結,虞藻正搖擺不定,後頸的大掌忽的一用勁,將他往下輕輕摁了摁。
麵紗之上,少年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睜圓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與凶光畢露、宛若餓狼的眼睛對上。麵紗之下,他們唇瓣火熱相磨、唇齒交融。
唇肉被叼著磨含,濕滑的粗舌卷著舌根吸吮,牽出黏膩纏綿的水聲。
這個吻又急又深,帶著青澀的莽撞意味。
虞藻的口腔被橫衝直撞、搗得不斷噴出甜水,他伏趴在男人身上,嗚嗚哼哼亂叫一氣,麵頰浮起難耐的紅暈,又被叼住舌尖送入一個極深的吻。
晶亮涎水不斷從唇角溢出,唇周與鼻尖皆被吃得濕淋淋,舌根發酸發麻、漲得有些發澀。
好幾下,他被親得從男人身上滑落下去,又被掐著腰身抱回胸膛,繼續被含著嘴巴吃。
“嗚嗚……”
能溢出來的隻有破碎哭吟,虞藻被親得意亂情迷,渾身像化成一灘軟綿綿的水,任由男人卷著他的舌頭吃。大片薄粉飄上肌膚,浮在雪白的皮肉上,宛若朵朵豔麗綺麗的海棠花。
麵紗被頂得不斷晃動、洇濕,虞藻無助地嗚咽,受不住劇烈索吻而不斷大張想要呼吸的唇,卻被用力含住堵住,攪得汁水飛濺。
虞藻崩潰地哭叫,像一隻弱小的小動物,拚命蜷縮著自己。
雙腿在男人的腿上亂蹬,雙手抵在精壯胸膛、努力往外推,卻怎麼都推不開,最終隻能在男人脖頸間亂撓,抓出道道鮮紅刺目的指甲印。
一張綺麗明豔的小臉掛著淚,可憐又惹人愛,錦袍下擺上卷,露出落雪一般的纖細小腿。
小腿肚繃緊了顫顫,連後膝彎都是透著春色的紅。
男人見到這一幕,竟愈發燥熱。
軟綿綿的手不斷推著他、撓著他,卻根本沒有作用,反而讓他愈發亢奮,屢次失控沒控製住力道,不住地往舌根處吸舔。
雙手捧著這張臉蛋,男人仰著頭繼續吻他,跟怎麼都吻不夠似的,吃他嘴裡源源分泌的甜水。
“停……停!”
“啪——!”十足響亮的一耳光。
虞藻狠狠一巴掌打在男人臉上,使出了渾身力氣。
待他嘴巴終於得了自由,他抓住間隙,一路連滾帶爬、連口水都來不及擦,趕緊翻身下床,逃之夭夭。
鞋子都忘了穿,徑直朝門外跑!
還真讓他跑走了。
男人胸腔湧動、氣息複雜,唇齒間的美妙滋味殘存,讓他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少年的唇齒鮮嫩可口,好似上好的瓊漿玉露,隻是一口,便無法停止,隻求渴望更多。
男人抬手蒙住自己的眼,調整呼吸。
臉上仍舊火辣辣得燒,那是少年拚勁全力的一耳光,他挨得不冤枉。
那般狼吞虎咽、風度全無,好似街頭沒開過葷的瘋狗。
的確該打。
須臾過後,男人緩緩坐起身。
一陣風過,燭火猛地旺盛起來,熊熊火焰搖曳不定,照得他俊容陰鬱邪肆,如同索命羅刹。
男人抬起指尖,不輕不重地揉了揉眉心,麵龐猶存病態的潮紅,不過呼吸已然恢複如初。
再次睜開眼,深邃眉骨下的眼眸似化不開的墨深沉幽遠。
手指在桌麵輕輕敲打幾聲,節奏詭譎。
不多時,一個黑影如鬼魅掠過,繼而單膝點地,俯首跪在地上。
一襲黑衣,腰佩銀劍。
他恭敬且鏗鏘,擲地有聲地喊:“太子殿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