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鬆了警惕。
“哎喲!這不是魈大人嗎!您怎麼在這兒啊?聽說您今天又接了一個大任務,辛苦了辛苦了!”
來者是一個路過的中年,魈和他有過幾麵之緣,是個冒險家。
旁邊還跟著一個沒見過的女子,看裝扮,也是冒險家。
被人熱情的問候讓魈有幾分不適應,他冷漠的後退半步,如實說了今天領的任務內容:“七個遺跡守衛而已,不算大任務。”
說完,便飄然離開。
等他離開了很久,那名冒險家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大冒險家就是不一樣,我們一個團隊都不一定能解決得了一個遺跡守衛魈大人居然一次能解決七個!厲害,太厲害了!”
跟隨的女子也張大了嘴巴:“剛剛那位就是傳說中的‘魈’大人?七個遺跡守衛?一個人嗎?”
冒險家回答道:“魈大人一直都是獨來獨往,並且每次出手都能完美拿下任務,這就是他的厲害之處。”
女子看著少年離去的方向,好奇問:“那
為什麼不用真名呢?魈這個名字也太奇怪了吧。”
冒險家一臉高深莫測:“高手,總是冷漠切不可捉摸的!”
但其實他們口中那冷漠又不可捉摸的大冒險家魈,隻是單純的社恐。
在冒險家接任務有一段時間了,因為任務艱險(也許?),魈已經積攢了一些積蓄,隨時準備投喂崽崽。
但今天偶遇帝君和崽崽,中途若陀龍王給崽崽喂了元素結晶,魈到底沒把準備投喂的摩拉拿出來。
難為情,太難為情了。
想到這裡,魈握緊雙手,看著天邊的月色,下了決心。
下次見到崽崽,一定要鼓起勇氣,投喂摩拉!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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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抱著崽崽一路回到家門口,在開門前看了看身邊的吟遊詩人,蹙眉:“你不回家嗎?”
溫迪驚訝的張大嘴巴:“我家在哪兒?”
他隻是個四處流浪的普通吟遊詩人罷了。
對了,還兼職風神。
鐘離打開門:“我又如何知曉。”
溫迪跟著鐘離一起進門:“我從至冬大老遠的跑過來,還買了禮物,老爺子不要這麼無情啊!”
鐘離停下腳步,直直的盯著溫迪。
氣氛莫名的嚴肅起來。
溫迪剛要問有什麼問題時,崽崽忽然伸手去扯鐘離耳朵下麵的耳墜子。
並且張開嘴,有想要吃掉的意圖。
氣氛瞬間輕鬆起來。
“這個不要扯。”鐘離把閨女的手和腦袋一並拿開,換了隻手抱。
然後崽崽扯住了他的頭發。
岩神形象儘失,威嚴不複。
鐘離歎了一口氣,把這個搗亂的閨女放在地上:“站好,不要亂動。”
然而崽崽的兩條腿像是沒有骨頭一樣,一落在地上就軟軟的趴了下去,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著老父親,尾巴在地上晃來晃去。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今天也是陰天,庭院的地麵滿是泥濘。
崽崽這一屁股做下去……
偏偏沾著泥水的尾巴還愉悅的拍來拍去,泥點子亂飛。
包括崽崽在內,四個人沒有一個能幸免於難。
這讓鐘離回想起了閨女剛來那天晚上,他初次帶幼龍洗澡,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這算是長大了,還是沒長大?
但不管閨女長沒長大,老父親是有所成長的。
上次新手父親氣得瞬間年輕兩千歲,這一次的成熟父親更多的是無奈。
閨女太懶了,怎麼會這麼懶。
若陀把崽崽抱了起來,開始譴責鐘離:“你看看人家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也不會走路,突然把她放在地上,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嘶!這一身泥很難洗吧!”
鐘離:“不會走路?那這幾日在家裡跑來跑去的是什麼?”
若陀毫不猶豫的回答:“那也是跑嘛,又不是走。
”
鐘離:不會走,但會跑。這很難評。
若陀,溺愛孩子,會大出事的。
崽崽被若陀抱了起來,就順勢成了若陀的掛件,直接掛在他懷裡。
若陀帶著一身泥,笑眯眯的摸摸崽崽的腦袋:“小包子真乖!”
溫迪:晚了一步!
若陀抱著崽崽在屋裡玩了好一會兒,教崽崽好多次“叔叔”無果,一直到鐘離放了熱水,才戀戀不舍的和崽崽道彆。
還沒抱過一次崽崽的溫迪:羨慕。
這麼軟,抱起來一定很舒服。
但這對鐘離來說,又是一次任務艱難的洗澡。
洗完澡的崽崽咬著浴盆不肯出來,非要鬨著穿新裙子,不然就要吃浴盆。
閨女非要穿新裙子還能怎麼辦?給她穿唄!
鐘離回來取衣服時,趴在窗戶邊和畫眉鳥聊天的溫迪問了一嘴:“靈崽還沒洗完嗎?”
“她要穿新裙子。”鐘離一邊挑今天新買的小裙子,一邊回答。
溫迪眼睛一亮,興奮問:“要穿哪一件?你怎麼拿的這件?我覺得旁邊那個小蝴蝶的更受靈崽喜歡!要不兩件都拿進去吧!”
但專斷□□的父親根本不打算聽任何建議。
“真的,我說真的,不信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拿過去給靈崽挑啊!”說完,溫迪十分自信的笑道,“老爺子,你那個審美已經過時了,我可是走遍全提瓦特的大詩人,我的眼光準沒錯!”
鐘離蹙眉,冰冷的吐出三個字:
“登徒子。”
說完,拿著裙子離開了。
溫迪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好半晌,一臉懵的看向若陀:“啥?”
若陀: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