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
崽崽又長大了一些。
璃月下了雪,低溫天氣讓不少人穿上了暖和的棉襖以禦風寒。
人類畏寒,但這種程度的寒涼不會對仙人和魔神造成影響。
除了崽崽。
鐘離捏了捏閨女的手,又摸了摸她的額頭,手心傳來的溫熱告訴他,這個崽的體溫很正常。
沒有很冷,也沒有很熱。
他的感知也告訴他閨女沒有受傷,身體機能似乎一切正常。
但崽崽穿著紅色的小襖,裹著被子窩在床上一動不動,活脫脫像是生病了一樣。
為了避免自己感知錯誤,鐘離還是問了一句:“很冷嗎?”
崽崽:“不冷~”
順便把自己裹得緊了一點,隻露出一張臉和一對龍角,一臉昏昏欲睡的模樣。
雖然同出一脈,但閨女和自己在很多方麵都有很大的差距,鐘離也摸不準到底是怎麼了。
於是他叫來若陀,讓他也幫忙看看。
若陀還在鐵匠鋪給師傅幫忙,聽見摯友說小包子今天不對勁後,連忙向師傅告假。
來到床邊,若陀也做了和鐘離相似的動作,看了半天,一臉疑惑:“我沒感覺到不正常的地方。”
這個回答在鐘離的預料之中。
“她今天做了什麼嗎?”若陀問。
鐘離思索道:“和往常一樣早起,洗漱完吃了早飯,和畫眉鳥唱歌,去庭院玩雪,觀察海藍蟹,然後就在這裡躺著了。”
若陀:“……玩雪生病了?”
鐘離看著他不說話。
但眼神寫明了一切:你自己信嗎?
他們的體質,哪有那麼容易生病。
若陀看著窗外的飄雪,繼續猜測:“難道……是要冬眠了?”
鐘離:“龍不需要冬眠。”
“那可說不好!”若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可以冬眠的!彆說一個冬天,就是一百個、一千個冬天我也能睡!”
看著若陀一臉得意的表情,鐘離有種想用隕星把他砸進地下的衝動。
他閨女冬不冬眠,跟你元素龍冬不冬眠有什麼關係嗎?
更何況,若陀的沉睡能叫冬眠嗎?
鐘離有時候在懷疑,若陀的生命是不是逆流,年紀越大,心智就越小。
“罷了,你回去打工吧。”鐘離無奈遣走若陀,“莫讓你師傅等急了。”
“欸我都因為你請了一整天的假,你不能這麼無情把我趕走吧!”說完,若陀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
“不若……我們去找削月問問?”
正好帶小包子出去玩。
若陀不認為小包子病了,他看著小包子健康得很,一口氣吃二十個元素石沒有任何問題。
附近也不可能有邪祟,摯友就是一天到晚瞎擔心。
“也好。”
慶雲頂。
高山的積雪要比璃月港的更深一些。
鐘離和若陀踩上去,積雪能沒過他們的小腿。
被雪打濕了褲腿,鐘離看上去不怎麼高興。
但若陀似乎很開心,挖了一大團雪,開始捏小人。
捏完了還給崽崽去看:“捏了一個小包子,好看嗎?”
崽崽忽然睜開眼,圓溜溜的眼睛盯著這個十分抽象看不出人形的東西,一臉嫌棄:
“是叔叔。”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然而若陀對自己的雪人加了八百層濾鏡,拿著抽象的小人看了半天:
“有嗎?我明明是照著你的樣子捏的啊!
摩拉克斯,你來看看,像不像?”
鐘離隻是瞥了一眼就轉移目光:“不倫不類,一無可取。”
八個字,把若陀打擊得體無完膚。
若陀不服氣:“你也來做一個?能比我的好看?”
“你的眼睛。”
“什麼?”
鐘離:“你的眼睛不是我做的嗎?”
金鑲玉,是他的得意之作。
“噢……”若陀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那我確實是技不如人。”
這張帥臉不能沒有這雙眼睛。
兩人來到削月洞府前。
鐘離抱著崽崽,和削月說明來意。
削月擦了擦汗。
他是稍通藥理,但他不是大夫啊。
但削月檢查過後,給出的答案和鐘離一樣。
沒有問題。
並且這個“沒有問題”適用於現在的崽崽。
自從若陀給崽崽看了那個雪人後,崽崽就沒有再睡覺了。
她的眼睛一直在朝四周看。
看烏雲看山巒看鳥雀。
蒙上了一層雪的世界,對她來說很新鮮。
鐘離又犯愁了。
難道閨女早上穿著小襖窩在杯子裡睡覺隻是單純的困了?
“帝君……”削月試探著問,“您難道沒想過把小公主放下來,讓她自己走嗎?”
鐘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削月是什麼意思。
“小公主的人形態已經有人類兩歲左右的年紀,這個時候應該需要多運動才是吧?”
怎麼每次見到小公主,基本都是您在抱著呢?
鐘離默默看向閨女。
他好像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閨女不重,他一隻手托著輕輕鬆鬆。
並且閨女還是龍的時候就一直待在他身上不願意下來,導致他已經習慣了手上帶著個掛件,閨女不主動下來他都沒有放下來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