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若陀來叫崽崽起床,剛一悄悄推開門,看見的就是掉在地上的一團被褥。
小金龍仰麵躺在一堆摩拉上呼呼大睡,微微張開的嘴角不停的淌出口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不僅僅是摩拉,就連床單都濕了一片。
要不是若陀親眼看著崽崽流口水,他甚至都要以為小金龍半夜尿床了。
岩龍尿床的概率很低,但並不為0。
若陀“砰”的一聲把門推牆上,大聲且高調的嘲笑道:“小包子!你尿床了嗎!?”
崽崽猛地睜開眼睛,一個完美的岩龍打挺從床上翻了過來,腦袋清醒的她感覺到爪子黏糊糊的,一低頭就看見滿床的口水。
糟糕了!口水漫金山了!
擋、快擋住!!!
小金龍焦灼的在原地轉了兩圈,一個低沉的男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在找這個嗎?”
崽崽“哢哢哢”的扭頭,印著雲紋的棕金色被褥出現在她的視線內。
再往旁邊看,就是背光的陰沉臉龐和晦暗不明的目光,還有唇角那不安好意的冷笑。
這是什麼恐怖片!
“哈哈哈哈哈!”若陀一手拎從地上撿起來的被褥,一邊捂著肚子狂笑,
“這是你爹看了都要笑的程度啊!睡在摩拉上麵,昨天晚上一定做了很多美夢吧!怎麼樣?在夢裡吃飽了嗎?好不好吃啊?”
惱羞成怒的崽崽猛地跳起來,一爪子拍在若陀頭上。
不痛不癢。
若陀摸了摸自己被拍的腦殼,把小金龍拎起來,道:“看來得帶你洗個澡了。”
嘴饞的小金龍不要扔,裹上口水扔進熱油(誤),連續翻滾煎炸直至兩麵金黃,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不知道該怎麼給幼崽洗澡的若陀隨便翻了幾下,很快就麵臨著第二個難題:
怎麼給幼崽穿衣服。
若陀拿著漂亮的小裙子和小金龍大眼瞪小眼,空氣寂靜了一瞬。
崽崽甩了甩尾巴,大大方方的擺爛:“我不會,我爹沒教過我。”
若陀:“我也不會,你爹也沒教過我。”
崽崽靈光一閃,期待問:“那我是不是不用去幼兒園了?”
若陀瞪大了眼睛:“你昨天不是這麼說的!”
昨天還在說要好好上幼兒園成為商業之神/財富之神/岩王爺的!
崽崽:什嘛?昨天我說過嗎?
看我無辜的大眼睛!
但逃避是逃避不了的,沒有幼崽能逃避上學這件事。
尤其是當初還是她主動要求上學的。
若陀研究了一會兒後,經曆了腦袋鑽衣袖、裙子穿反勒住脖子、內襯卡在袖子裡等等一係列窒息操作後,崽崽終於勉強穿上了小裙子。
現在還是春天,為了入鄉隨俗,崽崽穿的是帶著一定厚度的長袖小裙子,裙身上繡著立體小巧的粉紅色薔薇,腰封是一朵大號蝴蝶結
,可愛的南瓜褲撐起了
但看上去還是很奇怪,不管怎麼拉扯裙擺都擰巴著,最裡麵那件龍鱗內襯從各種地方冒出來一截。
若陀看了看,把內襯折了又折,硬是塞進了衣服裡。
於是本來看起來就很擰巴的裙子變得鼓囊囊的更加奇怪了。
若陀“哈哈”尬笑兩聲:“叔叔已經儘力了。”
崽崽站在鏡子前,扯了扯凹凸不平的裙子,吐槽道:“好醜。”
她以前穿過幾次,記得這條小裙子好像不長這樣。
現在,它已經變成了一條全新的醜裙子。
若陀:“啊哈哈。”
勉強穿好衣服後,若陀自信的拿起了梳子。
梳頭發不就“庫庫”兩三下順著頭發刷下去就行了嗎?
崽崽平時沒有編發,昨天把頭發剪短之後就更不需要編發了。
但梳頭發好像也沒有若陀想的那麼簡單。
幼崽的頭發軟,輕一點梳不直打結的發絲,重一點……
崽崽捧著斷掉的金發,淚眼汪汪的用眼神控訴若陀。
斷了!斷了!
斷發的地方還翹起來了!
若陀:“啊哈哈……”
今天是受苦受難並且在脫發的小金龍。
最後戴上龍角頭飾,彆上了彩色蝴蝶結,背上龍紋小挎包,坐在若陀的肩膀上,曆經劫難的崽崽終於到了相生幼兒園。
剛一進小五班,人類幼崽們的目光逐一停留在崽崽身上,鬨哄哄的教室漸漸安靜下來。
沒一會兒,教室裡發出爆笑聲。
剛打開早餐準備吃包子的磐安忽然看見崽崽的造型,笑得眼角都出現了淚花:“哈哈哈哈你、你這是快遲到了連睡衣都沒換嗎!那你早上起來洗臉刷牙了嗎?
還有你那個發型好奇怪啊,早上起來沒梳頭嗎?
到處都這麼奇怪了怎麼不換個包啊哈哈哈!你這個包真的很違和啊!”
隻顧著看熱鬨笑話崽崽的磐安全然忘了前幾天發生的事,忘了他發誓不叫“小矮子”這個稱呼,更忘了他已經把崽崽當成朋友的這件事。
朋友?哈哈哈朋友不就是用來笑話的嗎?
笑話朋友才是加倍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