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彌漫著詭異的寂靜。
崽崽雙手捏著被子,緊緊閉著眼睛。
扶桑比她還要誇張,甚至屏住了呼吸。
鐘離:……?
完全不懂她們在害怕什麼。
片刻後,門被靜悄悄的關上了。
聆聽著窗外寂靜的蟲鳴好一會兒,扶桑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她小聲說道:“晚上的鐘離先生,感覺很可怕啊……”
崽崽湊近扶桑耳邊,聲音如鬼魅:“還有更可怕的,要聽嗎~”
“……什麼?”
崽崽嘻嘻一笑:“我爹聽力很好,我們在這裡說話他都能聽到。”
扶桑:!?
什麼魔鬼?
被子往腦袋上一蒙,扶桑立刻閉眼睡覺。
有個比自己更害怕的人,崽崽頓時就不害怕了,也鑽進被子裡,推搡著扶桑:“醒醒,彆睡了,彆睡了,太陽曬到屁股了!”
扶桑:……
崽崽開始撓扶桑的癢癢:“扶桑,彆睡了彆睡了,我給你講了那麼多故事,你也給我講講故事嘛!”
扶桑被撓得控製不住的笑了起來,立刻開始反擊。
兩小隻開始頂著被子打鬨起來。
黑暗之中,扶桑忽然感覺好像有什麼硬硬涼涼的東西在自己腳背上一劃而過。
扶桑嚇了一跳,跌坐在床上:“什麼東西!”
“啊……”崽崽一個激靈,“什麼東西啊?”
剛剛在床上玩得太嗨,尾巴不小心掉出來了。
沒辦法,在家,又是在床上,崽崽已經習慣留下尾巴了。
“有個硬硬的、涼涼的東西過去了……”扶桑的聲音有些遲疑和害怕,“該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崽·不乾淨的東西·崽靈機一動:“是我的龍龍玩偶吧!”
說完,崽崽掀開被子,從枕頭邊拿來了自己的龍蛻玩偶,遞給扶桑:“你看!”
扶桑小心翼翼的摸了摸。
觸感確實有點涼涼硬硬的,但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
一個玩偶,有那麼靈活嗎?
而且這個玩偶的材質怎麼這麼奇怪?一般的毛絨玩偶不應該都是軟麵的嗎?
當扶桑正要發問時,門再次被推開。
穿著龍龍睡衣的修長身影靜靜站在門外。
他背對著月光,橙金的眼眸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床上的兩小隻掀了被子,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崽崽手裡還僵硬的抱著龍蛻玩偶。
扶桑終於看清楚了鐘離的樣子。
她盯著穿著棕色龍龍睡衣的鐘離先生,大腦一片空白。
好、好可愛!
氣氛再次出現一瞬的詭異寂靜。
崽崽反應快,一手把還在震驚中的扶桑按倒在床上,一手拉上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被子把兩人蒙住,並且掩耳盜鈴般的
悶悶說了一句:“我們已經睡著了!”
鐘離:這很難評。
但至少臨場反應還算迅速。
等了一會兒,鐘離走近床邊,把蒙住腦袋的被子拉開,立刻獲得了崽崽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
那雙眼睛好像在寫著“睡覺呢,乾什麼呀”。
旁邊的扶桑倒是在老老實實的裝睡。
鐘離伸手蒙住閨女的眼睛:“睡覺。”
那隻手對崽崽來說太大了,一蒙上去就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崽崽已經不再害怕老父親的深淵凝視,雙手扒拉著老父親的大手,腦袋往上鑽,露出那雙圓圓的大眼睛:
“我不想睡覺。”
鐘離:“已經很晚了,再不睡明天要遲到了。”
“什麼!”崽崽一個激靈就要起來。
笑死,根本起不來。
老父親的那隻手就像一塊無情的鋼板,崽崽磕在那塊鋼板上,感覺鼻子快被磕沒了。
崽崽一邊揉自己發痛的鼻子,一邊淚眼汪汪的問:“明天還要去幼兒園嗎?扶桑一個人在家會孤獨的。”
扶桑:不,我不孤獨,我還要跟著溫迪老師學琴。
鐘離:“扶桑也一起去。”
裝睡的扶桑也睜開了眼睛,滿是疑惑。
鐘離解釋到:“白天雲翰社的人來過了,他們已經答應把你寄養在我這裡,行禮都已經帶來了。”
也給了合適的寄養費用。
所以離家出走已經成了經過家長允許的寄養。
雲翰社的人巴不得扶桑在擁有深厚傳統文化底蘊的鐘離先生家多住幾天呢,順便讓鐘離先生好好教教她、勸勸她。
畢竟雲大當家雲堇去聽辛焱的搖滾演唱會要被說,但去拜訪範二爺家的大家閨秀典範星燕小姐,那是萬分支持的。
誰讓他們不知道辛焱和星燕小姐就是同一人呢?
雲堇就是深刻的明白這一點,才會放心大膽的向長輩們彙報妹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