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1 / 2)

閨女第二次破殼主動開口說的第一個字雖然是“爹”,但聯係上下文也不難猜到,這是在回答溫迪的問題。

——畫的是石頭和彩帶嗎?

——不,是我爹。

真是個令人高興又令人悲傷的故事。

一旁沒說話的浮舍扶額,他還真的以為崽崽在認真畫帶著彩色祥雲的石頭,沒想到是在畫帝君。

幸好不止他一個人看錯了。

溫迪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笑著對鐘離說道:“還是很還原的嘛!玥崽好天賦!”

崽崽聽了,高興。

浮舍的表情有點驚恐。

風神說這話真的一點都不心虛的嗎?

緊接著溫迪又道:“反正老爺子也是一塊頑石,還得是玥崽透過現象看本質,一眼看到了老爺子的本真形態!”

然而溫迪的誇誇一下就踩到了崽崽的痛腳上,前幾天留雲的機關給崽崽畫像了之後留雲給的解釋也是“本真”。

崽崽鑽到黑色的墨汁裡麵,把整條龍染黑了然後在紙上打滾,把她認真畫了很久的畫一口氣毀了個稀巴爛。

“欸!挺好看的……呀……”

溫迪的帽子一重,墨汁龍跳到他的帽子上踩了幾腳,在帽子上留下了一團一團的黑漆漆墨印。

“啊!我的帽子!”

溫迪把帽子拿下來,拍了拍帽子上的墨汁,結果染了一手的墨。

緊接著崽崽又跳到浮舍的肩膀上,用染了墨汁的尾巴掃了掃浮舍的脖子。

浮舍自詡粗人,上半身就沒穿衣服,回去洗洗就好了,也不怕弄臟。

不過他對崽崽這沾了墨的龍尾巴很感興趣,大概會是適合繪畫的新毛筆……?

但崽崽不給浮舍近距離觀察的機會,報複完畢之後就直接跳到了老父親的臉上,和老父親來了個近距離親密對視。

像黃金一樣的小龍染了墨汁之後也並未被完全染黑,無法完全上色的金色鱗甲在墨汁的襯托下變得更加閃耀。

墨中染金,靈動端莊,歡喜可愛。

連鐘離那張被墨水染黑的臉都變得可愛起來(?

剛用風把帽子上的墨汁吹走的溫迪看見老爺子一臉的墨,心中豁然開朗,並且好心好意的提出要幫忙:

“哈哈哈老爺子需要我的幫忙嗎?”

鐘離沒理看笑話的詩人,把趴在臉上的閨女拿下來,無奈道:“畫得好好的,為何要毀壞?”

屬於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但良心一點都不痛。

把閨女從臉上拿下來後,留在鐘離臉上的那些墨汁一點點的變成金色,然後像細碎的沙子一樣的掉下來。

臉恢複了之前白淨俊美的模樣。

溫迪眨眨眼,豎起大拇指:“老爺子好本事!”

鐘離互誇:“你的本事也不錯。”

趴在鐘離手上的崽崽還想跳到溫迪的帽子上去,卻被一束風困在了路

途中。

溫迪捂著自己的帽子連連後退:“彆來了彆來了,玥崽你冷靜點!”

風雖柔軟,但同樣牢固。

四隻小爪子在空中無助的劃來劃去,愣是掙脫不開。

鐘離見孩子都快急得開口叫爹了,正要上去幫忙解開,卻見閨女的龍嘴一張,神通大顯。

直接開始乾飯。

這很小龍。

溫迪瞪大了眼睛:“不帶這樣的吧?玥崽你這是作弊!”

崽崽三兩下就掙脫了風的禁錮,本來沒有那麼想找溫迪搗亂的,現在直接激起了勝負欲,直接朝溫迪猛衝過去。

這是不搗亂就絕不停下的意思了。

溫迪想都不想轉身就跑:“哇!玥崽你彆過來啊!”

崽崽才不聽。

於是一龍一人一追一逃,上躥下跳。

顯然追溫迪要比追小鳥好玩多了,溫迪懂得逃跑還能吊著崽崽,讓崽無條件運動,在屋頂飛了一圈又一圈。

並且崽沒意識到自己在被耍著溜圈,甚至還覺得自己追著溫迪趕很好玩。

最後在崽崽明顯感覺到自己很累的時候,一下就撞到故意失誤的溫迪的帽子上。

但帽子沒染上墨汁,因為風乾太久,墨汁都乾了。

倒是掉了一些黑色的碎末末,溫迪拍一拍就掉了。

崽崽明顯不太滿意,大有還要進一趟墨汁盒滾一圈的衝動,溫迪連忙道:“好了好了,我實在跑不動了,這次是你贏,是你贏!”

很順利的拿捏了擁有強烈勝負欲的崽。

不過溫迪把崽從身上拎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先前看還沒注意,現在總覺得玥崽就像……”

崽崽質疑的看著溫迪。

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話。

溫迪嘿嘿一笑,摸了摸肚子咽了口唾沫:“就像是炭烤金龍魚。欸嘿,我都有點餓了。”

炭烤金龍魚?

確實是有點像的。

美麗的金龍魚刷上兩層金油,架在炭火上烘烤至焦黑金黃,再撒上佐料,這樣就變成了美味的金龍魚。

等放到餐盤上,再敲掉外麵那層焦黑的外殼,香酥軟脆,可口至極。

崽崽:???

這還了得!這必須要咬一口泄憤!

於是溫迪成功的又吊著崽崽玩追逐遊戲,這次還一邊跑一邊問鐘離:“老爺子,你們這裡開飯了嗎?我三天沒吃飯了欸,在你這裡蹭一頓好不好啊?”

鐘離:“歡迎。”

能哄騙閨女加大運動量,這必須要給詩人來一頓大餐,再配上好茶好酒招待。

……

溫迪暫時停留在了望舒客棧。

雖然昨天還和崽崽一逃一追,但這並沒有影響到兩個人的友誼。

溫迪也知道了這一次玥崽破殼變得不愛說話起來,大概是有什麼心結。

“心結?”溫迪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直接湊到玩彩球的

小金龍麵前,“玥崽啊,你有什麼心結嗎?”

崽崽給了溫迪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然後尾巴一甩,推著自己的小彩球離開了。

追著小彩球跑了一會兒跑累了,又叼著彩墨和宣紙出來,開始重操舊業。

把四個爪子染上不同的顏色,最後托著五顏六色的尾巴在紙上走來走……不,畫來畫去。

今天要比昨天稍微活躍了一點,似乎也有了一些作畫心得,有很多地方都是跳來跳去的,有時候抬起這隻爪放下那隻爪,左右橫跳,看上去不太像是在畫畫,反而像是在快樂的跳舞。

還是以黑色為主色調的圖案,有了昨天認錯的經驗,溫迪湊近了問:“又是畫的老爺子?”

崽崽不吭聲。

溫迪不服氣:“不能光畫老爺子啊!要不你畫畫我唄?我比老爺子好畫,也比老爺子好看!”

崽崽又依舊不吭聲。

喝茶的鐘離淡淡的瞥了一眼哄騙閨女的詩人。

溫迪見玥崽油鹽不進的樣子,隻好拿出自己的琴:“那我給你伴奏,總可以吧?就當是給了住宿費和夥食費了!”

於是詩人開始彈琴唱歌,倒也自在逍遙。

沒一會兒,去了一趟璃月港的若陀回到了望舒客棧,一回來就看見畫畫的崽崽和彈琴伴奏的風神,很自然的和風神打了個招呼。

然後仔細看了眼崽崽的畫卷,挑眉道:“這是開始學畫畫了?畫得不錯嘛!小包子很有繪畫的天賦。”

崽崽停下來,淺淺的點頭,龍須歡快的漂浮著。

若陀又道:“這是哪裡的石頭?望舒客棧和璃月港的石頭不長這個色兒吧?”

溫迪:“噗呲。”

若陀看見溫迪的反應,不解問:“呃,不對嗎?”

崽崽的爪子“啪”的一下按在紙上,用奶味兒很濃的聲音認真說道:“爹。”

“啊?”若陀心虛的瞥了一眼鐘離的方向,“這麼叫我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