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聽得好笑:“喵嗚?”
你是有多討厭陸留淵啊?
“不是討厭,純粹的合不來而已。”天女擺擺手,嘴上說著不討厭,眉宇間全是不自覺的嫌棄,“文贏對他掏心掏肺,而他看似和文贏兩情相悅,卻總是跟其他人做些曖昧不清的事,說白了,就是不在意文贏的感受。感情的事我不懂,可我將心比心,若是哪日我心愛的人跟其他人曖昧不清,我能把兩個人的頭都擰下來!所以啊……”
臨江仙淡淡地補充:“所以那次談話結束之後,你跑到我稷山上偷了兩壇酒?”
天女:“……”
程梓腦袋一支棱——還有意外收獲呢?
“你還記得這事兒啊?”天女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臨江仙迎上程梓好奇的目光,笑了笑,把他抱進懷裡揉毛。
“我也忘了具體是哪天,我正在熬藥,銀魚突然急匆匆地跑來,說給過年準備的屠蘇酒少了兩瓶,放酒的地方還殘留著一股強大銳利的劍氣,搞得他和其他精怪都不敢靠近。”
“我過去一看,發現是天女九劍的劍氣,便猜到了偷酒的人是天女。但又實在無法想象天女偷酒這種事,便沒有聲張。”
臨江仙掀起眼皮:“所以你高興了就去偷酒?”
程梓一撇嘴,認認真真地天女喵:“喵嗚喵嗚。”
偷酒是不好的行為,要改的哦。
“……”
天女抄起茶杯一飲而儘,耳尖有一點點泛紅:“那酒又辣又苦,真的難喝,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嘗屠蘇酒了!”
說完,她匆匆忙忙起身,落荒而逃。
程梓仰頭去看臨江仙,爪子一指天女背影:“喵!”
她轉移話題的方法好拙劣!
“噓,我們知道就好。”臨江仙比了個噤聲手勢,笑得狡黠,“說出來天女大人要不好意思了。”
天女:“……”
老娘聽得到啊你們這對狗情侶!
……
入秋之後,隱遇鎮一大片田野都被秋風染成了金黃。
稻浪翻湧如潮,麥風舒卷似浪。一場微雨過後,田地裡都是沙沙簌簌的輕響,襯著廣袤的藍天,令人心曠神怡。
到這時候,就不必天天照料作物了,隻需一天來看一次,確認麥子和水稻是否完全成熟即可。
程梓每天都來看,一看就是一天。
秋日涼爽,他最喜歡做的就是在四通八達的田埂上奔跑,戴著他心愛的小草帽去追風追雲,追落在稻子上的蜻蜓,當一隻快樂風貓。玩累了便隨地一趴,誰見了他都要上來呼嚕呼嚕毛,再喂他兩根小魚乾。
臨江仙常常陪著他,但偶爾也有不得空的時候,需要回稷山辦事。
這個時候,被他嚴防死守的雲雪便會趁機溜去找程梓玩,一貓一狗滿田野瘋跑,滾在一起打架,或者拿鎮口柳樹的樹枝蕩秋千,邊蕩邊聊天。
柳娘子笑他倆,一隻有道侶的貓貓,一隻不知活了多少歲的狼,鬨起來跟三五歲孩子似的,兔子踏雨都比他們成熟。
踏雨:這話我愛聽,再多說兩句。
天女還是在隱遇鎮住著,大有長住不走的架勢。前兩天在意江山家旁邊蓋了棟木頭屋子,把以前和小弟生活時的家具都搬了進去。
她還是愛聽程梓講故事,最喜歡那隻天不怕地不怕的石猴,最心疼一輩子都被彆人安排和操控的沉香,還說以後要收養個孩子給他取名沉香,讓他過他自己想過的生活,做什麼都行。
對此,程梓由衷感慨,沉香的媽媽粉真的無處不在。
今天臨江仙不在家,程梓跟雲雪約好重操舊業,到河邊守釣魚佬們的收獲。
秋天魚肥螃蟹美,撈到一隻都是賺。
“要不,咱們去守意江山的魚簍?”一貓一狗往河邊溜達時,雲雪提議道。
意江山脾氣好,人也大方,守她至少有保底。
程梓撇撇嘴,嫌棄道:“喵嗚喵喵?”
你對她的技術這麼有信心?
“……”
雲雪張了張嘴,無言以對,隻能乾笑著擦冷汗:“是我疏忽了,咱們換個目標,換個目標。”
午後日光輕暖,程梓勾著尾巴尖兒腳步輕快,雲雪緊隨其後。
河邊,幾個釣魚佬盯著杆,笑眯眯地聊天。
“誒,今天那隻小貓會來吧?”
“會吧。他道侶不在家,肯定出來瘋玩。”
“那就好!他不在,我釣魚都沒那麼來勁了。”
“我也是。一會兒我要釣幾條大的,送他……哦不是,讓他偷走最大的那條!”
意江山眯著眼聽他們說笑,抓了抓耳朵,心內犯愁。
算了,釣不上魚就逮螃蟹,給橙子晚上帶了去薑家,讓薑二做蟹粉炒麵,她順道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