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你到底怎麼回事?”
公司大樓的走道中,一群人大多神色肅穆地跟在領頭的那道年輕倩影後邊。
梁恩彩有意湊到林深時的身邊,悄悄用手肘捅他,蹙眉問:“上一次你逃跑老安還沒找你算賬呢,這一次你又來?”
林深時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無奈,“大姐,你知道我剛剛來公司的時候才幾點嗎?”
“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在收到曺常務要提前來公司的消息後就直接給你發了信息。結果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故意躲我,電話一直不接,剛剛還在那麼多人麵前上演了那麼一出戲碼。放在以往,你可不是會犯這種失誤的人。”
梁恩彩的語氣裡還是充滿了懷疑。
主要還是由於她比較熟悉林深時,正是因為清楚他的情況,才會對那種玩笑似的失誤感到疑惑。
“既然你認為我是故意的,那你覺得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林深時也不一味否認,反而向梁恩彩拋出了一個問題。
聽到這話,梁大姐若有所思地瞅瞅他,嘴裡低語:“要我看……你要麼是真不待見這位曺常務,要麼你就是故意想錯過她來公司的場合,結果卻算錯了時間。”
“你說的兩種情況,還是需要有一個正式的理由吧?”林深時一臉平靜。
梁恩彩見況眯了下眼睛,注視男人的目光中似乎已經夾雜著一股看透什麼的意味。
緊跟著,她卻略過了這個話題,低聲說:“老安讓我交代你,不管你心裡的想法如何,同樣的失誤,不許再出現。你應該也知道曺常務的背景吧?她可不僅僅是集團第三代的長女。曺會長本人儘管有二子二女,但他卻沒有一個可以當繼承人的孫子,也就是說,在同等的條件下,曺詩京是下一任或者說下下任集團會長最有力的競爭者。還有,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提到的那個李係嗎?”
林深時偏頭看她,沒吭聲。
“那位李代表,他就是曺常務的父親!人家作為贅婿,本身能力再強應該也當不上集團的掌舵人,但問題就在於他的女兒是集團第三代最佳的會長人選。誰都不好說曺會長的想法。沒準,我們今天見到的這位曺常務,她將來不僅會成為hanshin集團的會長,在此之前,她的父親也會成為集團的會長呢?”
話說著,梁恩彩就回頭望向了他們兩人的正前方。
在隊伍的最前頭,那道穿著黑色職裝的窈窕背影年輕得令人羨慕。
實際上曺詩京的相貌不能說有多麼的驚豔,然而見識過她真人的人總是會覺得她十分亮眼。
源於她身上那份仿佛與生俱來的氣質與自信。
這世界從來沒公平過,所謂金湯匙、銀湯匙、土湯匙的說法,就是證明。
“能力能提升,出生卻改不了。理智的人都明白自己該重視什麼。”
一句若有深意的低語傳入耳中。
梁恩彩回過神來,扭頭看看,不由勾起唇角笑了笑,“我沒想到你居然也會安慰人?不對,應該說,我沒想到你居然能看出來我剛剛在想什麼?”
“我看不出來。”沒想到,林深時搖搖頭,“但我能大致猜出來。”
梁恩彩愣了愣,隨即眼神略顯奇異地盯著林深時的側臉。
片刻後,她唇角的笑意似乎更濃,“李正堯從小到大交了很多朋友,多數來往不長,真正交心的也沒幾個。而在這麼多人裡麵,我最滿意的就是你。”
“你這口氣,我還以為是見到阿姨了。”
梁恩彩想也不想就象征性給了林深時的胳膊一巴掌。
“毒舌這一點是我唯一不能接受你的缺點!”
林深時剛麵露莞爾,忽然就注意到前麵有不少人轉過頭來,臉色奇怪地望向自己。
“曺常務找你。”
安世權走了過來,稍稍側身遮擋住他人的視線,沉聲囑咐說:“我不了解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但你應該明白自己該怎麼做。好好收斂下脾氣,這不光是為了我們,也是為了你自己。”
林深時一下子微微皺眉,他側頭望向了前麵,那位年紀輕輕的女常務也轉過身來,遠遠望著他,像在隔空進行著打量。
這種事容不得人考慮,林深時也沒得選擇。
他立刻跟上了安世權,頂著在場很多人的審視,一直走到隊伍的最前端。
“林深時,林科長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