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季姑娘,季大人…… 她若真有本事,我……(1 / 2)

虞躍青雲上 長坐山空 4459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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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弈!”

辜振越還沒開門便高喝了一聲。

如今的時節才剛剛入秋不久,屋內的炭火卻烤得“滋啦”“滋啦”響,祁言坐於正堂桌案前,眼皮都沒抬一下,

“你來啦。”

說完又極不情願地從他毛茸茸的手兜中伸出幾根手指,丟了個白子到擺著的棋局上去。

“怕冷就去床上好好待著,沒事跑出來下什麼棋。”

辜振越解了自己外頭的一身護甲,搭在門一旁的台子上,抱怨了兩句。

“我前幾日才得來的無明道人布下的殘局,破不開,不如你試試?”

辜振越雖勉強還算得上是文韜武略,奈何這麻繩一樣粗的心,自不會理解祁言附庸風雅的做派的。

辜振越上前,跪坐在他的對麵,聽到這話,便忍不住數落他。

“言公子!?您大老遠找我來就是為了讓我陪你下棋的?”

祁言聽這話也算是終於舍得伸出半個手臂,托了左半邊臉,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到底想乾嘛!”辜振越越是看他這樣,越是覺著心裡發毛。

“真沒……”祁言雖說是這麼說,可那抹笑所透露出的壞意絲毫沒減,他勾了勾手,把一封密函塞到了辜振越的腰上,身子又上前傾,湊到辜振越耳畔,低語道,

“給淮濟。”

辜振越接過,問道:“這什麼?”

祁言手縮了回去,卻也總算是嚴肅了起來,道:“這次參與國子監大考的名單。”

辜振越一挑眉,約莫是知著他打算做什麼了,說道:“你的人?”

“是,也不是。”祁言似笑非笑,“隻是覺著,朝堂上那些肱骨老臣撐得久了,該累了。”

辜振越聞言,當著他的麵直接拆開看了兩眼,一眼掃下來,眉頭卻皺得越深了。

“夔州雲安宋氏,我記著從前也算是個大族,如今該是沒落了吧。”辜振越指著這上頭的名字說道,“門第不高啊,這麼多年隻撈了個縣丞,他兒子到了國子監至多也就是四門學出身……”

“這人文章寫得不錯。國子監又有溫太傅坐鎮,他一向惜才,尤其是寒門子弟。”祁言笑道,“陛下既有心打壓那幾個大家,那我不如便順水推舟。”

辜振越卻冷哼一聲,對此極其不屑,“我雖是個粗人,卻也知‘欲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必浚其源泉①’的道理,自國子監入仕時至今日,幾乎便已成為各大家族子弟的特權,想著打壓,不狠下來去拔乾淨根,把他那個裕妃連著整個唐家,還有儲家孟家那幾個大族一起端了,這些不過都是治標之法!”

祁言沒有回答,眼中卻儘是寒意。

南楚曆代這麼多皇帝,誰不想去拔出世家之亂這根毒刺,可究其根本,其自身地位的鞏固又未必不仰仗各大家族。

可製衡之策,本就是帝王家慣用的伎倆

於是終其結果,要麼是妥協,要麼便是扶持一個新的勢力與之相頡頏。

隻是,這新的勢力在新主登基之後又會是一大禍害。

如此循環往複,黨派之爭倒變成了是曆朝曆代都無法幸免於此的禍亂。

“我人一直在西塞,可郅都的風聲卻也不是沒聞著。”辜振越正襟危坐,表情嚴肅,“你才回來不過一年,整個郅都卻被你攪得是滿城風雨,那些世家接連遭災,這我還可以說是陛下的手筆,可太子呢?納個妃子而已,也不是什麼多十惡不赦的事,整個東宮都受累,儲佑嵩都被罰了,那可是尚書仆射,太子少傅!?你這是不是殺雞儆猴,我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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