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吃……”季無虞還沒說完就被知秋的眼神製止住。
她沒再說話,剛一起身站起,迎麵對上的便是祁言的目光。
他佇立於雨中,握著傘骨的手指節分明,在跳躍著的燭光下滲著白光,季無虞看不透他眼中那抹帶著探究的底色為何,隻是直覺告訴她,
這位攝政王,是奔她而來。
走了兩步的腳,忽然猶豫了起來,最終又快步向前,低著眸子,不置一語。
兩人相並步入雨中,季無虞先開口道:
“王爺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姑娘怎麼就篤定,本王是來找你的?”
季無虞微微發愣,眼神閃爍了一下,“猜的?”
略微驚訝於她的直率,祁言勾唇一笑,“倒是實誠。”
季無虞覺著這話的語氣有些耳熟,但卻對應不上什麼。
還在發愣之際,祁言忽然又開口了,
“今日陛下召本王進宮,說是裕妃想領澈兒進宮去。”
裕妃?
季無虞想了想,這位似乎是大內□□目前最得寵的妃子。
更重要的是,她盛寵多年,卻一直沒有子嗣。
“如今王爺薨逝,永樂王府隻有澈澈這麼一個孩子,還不到十歲。”季無虞皺著眉頭,繼續說道,“裕妃……沒有孩子,確實也合適。”
祁言微眯眼,“你知道的倒是多。”
“略有耳聞罷了。”
“那你說說,這位裕妃……”祁言頓了一下,“是怎麼想的呢?”
這個問題,太過直接。
季無虞實在猜不透眼前的這位攝政王心裡頭在盤算些什麼。
隻是他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太過灼熱,季無虞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太子母親早逝,後位空懸已久。沒有孩子,就意味著沒有依仗,而且……”
季無虞的話就停在這了。
祁言卻生了幾分逗趣之意,“繼續說啊,而且什麼?”
季無虞似有抱著必死的心般,猶豫再三,接著說道:“陛下如今纏綿病榻,呃……就是……她。”
“指不定哪天駕鶴西去。裕妃雖不至於淪落到要出家的那一步,但此後的日子定是沒有當前好受。”祁言看向季無虞的眼神更是玩味,“姑娘想說的,便是這個吧。”
季無虞擠出了一抹笑,“我可沒這麼說。”
和狐狸似的。
祁言在心中冷笑道。
“若是踏進那扇宮門,便是注定要卷入這場權力的漩渦。”祁言意有所指,他問道,“季姑娘,是怎麼想的呢?”
“這事兒,不還沒個著落嗎?”
季無虞向來謹慎,一遇著自己的事情便開始打馬虎眼了。
祁言也不惱,隻接著道:“陛下已經同意了。”
本來被這雨擾得便不算好的心情此刻聽了這話更是煩悶,季無虞無暇再與他玩躲貓貓的遊戲,直截了當地說道:
“言公子,您直說吧,您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