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振越這會本還在認真看歌舞呢,祁言那隻手東摸摸西摸摸地,打到了他好幾次,被迫注意到了祁言的異樣。
他這手,
是抽筋了嗎……?
還想好心給他叫太醫,卻不期然瞧見他嘴角掛著的那抹笑。
這一臉春心蕩漾,也不知是因為誰。
抬眼看到正在砸吧嘴的季無虞,心下了然。
“人家無虞都知道收斂自己的口水……”辜振越一臉無奈,“你能不能收斂一下自己的眼睛?”
祁言一記眼刀剮了他一眼,卻又做賊心虛般往季無虞那瞥卻。
隻見她一臉饜足,卻又一個勁地亂瞟,生怕人發現,
然後,便對上了祁言的眼睛。
各懷鬼胎的兩人就這麼一對視,雙雙愣在原地杵著。
祁言要比她稍稍冷靜一點,很快回過神來,假裝同辜振越說話。
看的人以為他倆是兄弟情深。
隻有辜振越知道,他那嘴角的笑又怎麼會是因為自己?
“彆把你那副對季無虞的死樣給我看。”
“你彆對我的事指手畫腳。”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隨即相視一笑,咬著牙對飲一杯。
酒過三巡,祁昇有些懨懨,恰巧這時,通傳的太監吆喝了一嗓子,
“北辰使臣魏千律魏大人請見!”
辜振越聽了這一嗓子,忍不住蹙眉,“不是此前告了假,怎麼不在鴻臚寺好好休息,又跑來做什麼?”
又看了看祁言,他早已不是剛才的樣子,微微抿著唇,似乎在思考北辰這邊是什麼意思
西氐以及一些周邊小國的使節一早就侯著了,北辰方卻隻是遣人說使臣不舒服,國禮隨後再到。
這本就令祁昇不滿,此刻又忽地來了,臉色便愈發難看。
祁言無心參與這場戲,冷著眼旁觀。
魏千律先是一番客套的場麵話,祁昇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他又朝主位微微躬身,獻上最後一份禮物。
祁昇準了。
魏千律拍了拍手,幾個隨從抬了東西上來,還蒙著黑布。
這般做派,眾人也都生了好奇,齊望過去。
“這又是故弄玄虛些什麼?”辜振越最是不屑。
可當那黑布掀開,所有人都愣住了。
是一盆花。
隻是長得不倫不類了些。
花大而色白。
說是牡丹,花瓣不見圓潤,褶皺感更強些,說是芍藥,可芍藥花色向來是少的,這樣純白的顏色,幾乎從未有過的。
季無虞見著這花的模樣,總覺著有些熟悉。
“不知陛下可認得此花?”魏千律有意賣關子般,反問道。
祁昇眯了眯眼,在他一旁的宸妃反倒是開口道:“一尺雪。”
魏千律拱手,“正是此花。”
祁昇微微訝異,“愛妃竟認得此花?”
“潔如羊脂,細如鶴翮,結樓吐舌,粉豔雪腴。”宸妃輕啟朱唇,柔聲說道,“妾身曾在書中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