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海瞬間暈了過去。
“這……這,他不會死了吧?”
“死了倒好。”陸月初拍了拍手,滿不在乎地說道,“欺負女人的男的,就該死。”
說罷便拉過季無虞的手,跑了出去。
…………
爾後,季無虞仿若墮入一片混沌當中,等清醒過來時,她迷迷糊糊望著眼前,隻覺這房間陌生得很。
“醒了?”
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季無虞望去,是祁言。
她此時身心俱疲,不知該說些什麼。
“太醫說你喉嚨被濃煙灼燒。”祁言笑道,“這下真是啞巴了?”
“沒…咳……沒有。”季無虞很費力地清了清嗓子,反駁道。
一低下頭,卻突然發現,
“我衣服怎麼換了?”
祁言想起方才把季無虞救出來時,她的頭發衣衫全都濕透了,一開始以為是汗,沒承想,是水。
祁言想起那夜元夕,她說自己是陸府的婢女,逃了出來。
而今夜她明明人在青梓宮,卻突然跑進著火的關雎殿來,出來時還渾身是水,傻子都能想到她是去乾什麼。
祁言的眸色低了低,“白纓給你換的。”
“這樣啊……”季無虞為自己方才的胡思亂想暗暗懊悔。
祁言看著她臉上那抹詭異的緋紅,狀似不屑一笑,“這種事情還用不著本王親自動手。”
“我沒說你親自……算了。”季無虞實在懶得解釋,“我不和你說這個。”
“好,那我們說個彆的。”祁言湊近她,問道,“青梓宮離關雎殿說遠不遠,但說近也不近,你為什麼會在那?”
季無虞被祁言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問得發慌。
“我……我剛好路過。”
這樣的解釋太過蒼白,連說這話的本人都在心虛,更彆說祁言會相信了。
“是嗎?”祁言勾唇一笑,說道,“剛好在著火的時候路過?出來時還渾身都是水?季無虞,你真當本王會昏聵到相信你這些鬼話嗎?”
季無虞心知再問下去,隻怕會暴露得更多。
她抬頭,望著祁言,學著他的話反過來問他道:“棲梧宮離關雎殿說遠也不遠,但說近也不近,王爺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那?”
祁言沉默了。
得知關雎殿著火時,他下意識便趕了過去,有人稟告他,有個女孩衝了進去,他想都沒想便知是季無虞。
而昏迷的季無虞也印證了他的直覺。
但這些,他又怎麼敢宣之於口?
兩人離得極近,眼神就這般分寸不讓地對峙著。
門外傳來一陣哄鬨聲,似有孩子的哭喊。
“這是怎麼了?”季無虞打破了他倆方才的寧靜。
“澈兒來了。”祁言說道,“方才一直沒讓他進來。”
“他不是睡了嗎?”季無虞微瞪了瞪眼,又拉過祁言的手,忙說道,“彆讓他進來。”
“為何?”
“我好累。”季無虞隻覺心力交瘁,此時說話的語氣中已經帶了幾分哀求,“我不想他為我擔心。”
祁言承認,他心軟了。
扶著季無虞平躺下,又把被子掐好,不漏一絲風進來。
待安頓好了之後,便起身走了出去。
祁澈正被辜振越環抱著,那小短腳還在不停地踢著空氣,看樣子是打算要隔空把門踹開。
見著祁言出來,忙嚷嚷道:“讓我進去見姐姐,師父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