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天閹之君(1 / 2)

虞躍青雲上 長坐山空 6507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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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梧宮。

季無虞剛剛整理完祁言今天要批閱的公文,便見著祁言下了朝回來了。

祁言褪下了身上的大氅,轉頭扔給了身邊的白纓,便吩咐她下去了。

“我來了棲梧宮才發現你這般怕冷。”季無虞嬉皮笑臉地打趣他道,“霜降都還沒到呢。”

“禮都不行,愈發沒規矩了。”

祁言嘴上雖然這麼說,卻沒有任何一點指責她的意思。

“你又不會怪我。”季無虞難得地沒得寸進尺,指了指剛剛她整理的,說道,“按照你說的,整理了一下。”

說罷季無虞開始一一為他指認。

“這兒是循例問候的奏疏,這兒是兵部來的軍事要務,是要加急的,還有小部分是大臣們的密函,最當頭的那一堆是地方上送來的文書,也都按照州和縣分彆放著了。”

“不錯,你長進挺大。”祁言微微頷首,說道,“那堆請安的,你便去批了吧。”

“我?”

季無虞嚇得不知該說什麼。

“不然呢,這裡難道還有彆人?”

似乎是為了證明他話中所指確實是季無虞,祁言還環顧了一下四周。

“我不是這意思,你當時允許我去看劄子裡麵的內容時,我就想說了……”季無虞終究還是開口問出她許久以來的疑惑,“王爺您是不是……太信任我了一點?”

照常理這個時候或許該說幾句軟話,可偏偏話到了嘴邊就勾了抹諷意。

“幾封問安的奏疏而已,有什麼好忌憚的。”

果然。

季無虞撇了撇嘴。

“印放那了,自己蓋。”祁言簡單交代一句就坐了下來,打開那堆加急的公文,開始批閱。

“好誒,不過……”季無虞悄聲問道,“要批什麼啊?”

“寫個已閱得了。”祁言說道,“去我之前批的上麵找個謄,摹得像一點。”

好生敷衍!

季無虞在心裡蛐蛐一句後,提了筆開始批,

忽地手便頓住了。

麵前這……竟然是一封空白的折子。

季無虞抬眼看向祁言示意道:“這……當如何?”

祁言瞥了一眼,“蘇昧遠?他一貫是這樣的。”

“他是誰啊。”

祁言停下筆,回想了一下,表情有些唏噓,“你若是早生個幾年,又在郅都,便會知道他了。”

季無虞不解,“嗯?”

“他是朝元年間楚明帝欽定的狀元郎,所撰寫的《昭言陳事書》到現在還掛在翰林院正堂那,金榜題名的那一天據說城外道觀裡供奉的文昌帝君像都坍塌了,甚至還差一點就成了儲家,也就是當朝宰相的乘龍快婿。”

“為什麼是差一點?”

祁言輕笑,“因為他直接當眾拒了這門婚事。”

“什麼?”季無虞有些驚訝,“那儲相豈不是要恨死他了?”

“那當然,儲佑嵩後邊直接找了個由頭將其貶到了交趾,此後一直在外飄零,沒被召回過郅都。”

“好可惜啊,這般有才的人……”

祁言見季無虞麵露失落,淡淡一笑,又問道:

“你說,我當拿他如何?”

季無虞隻盯著眼前“蘇昧遠”這三個字看了會,便毫不猶豫地說道:

“這般人才,如若隻是因為得罪權貴而不委以重任,隻怕是會寒了天下士子的心。”

“委以重任?”祁言瞥了她一眼,“他文章寫得好,但卻並不是一個做官的好料子,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不夠聽話。”

季無虞皺眉,“朝廷要那麼多聽話的官做什麼?”

還沒等祁言開口,季無虞便說道,“王爺方才還說他不服管教,不服的是誰的管教,是唐家的還是儲家?我雖不才,卻也知道任人唯賢的道理,莫非滿朝文武,都該是一群隻會奴顏獻媚的賤骨頭嗎?”

祁言極少見到季無虞用這般戾氣的字眼,又是一笑,轉而當著季無虞的麵,將那本奏本上麵的那一頁紙給硬生生撕了下來。

季無虞看去,裡頭卻是另一番光景。

那字力透紙背,寫得是一種不甘於此的悲愴之感。

“若有知音見采,不辭遍唱陽春。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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