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棋盤囚徒(2 / 2)

虞躍青雲上 長坐山空 3551 字 1個月前

“後來便與辜振越相識,他帶我去了兗州城,我見著了那支自太祖年間便攻無不克的龍虎之師。”祁言似乎陷入進一段極為美好的回憶之中,“戎安侯一家視我如親子侄,親兄弟。我在辜老將軍的肩頭見過大楚最北邊的落日,我最喜歡的坐騎曾跟著世子征戰四方,我的戰袍是世子妃一針一線縫的,至於辜振越麼……”

祁言笑了聲,“後來我和他一起遊曆四方,也到了江南。”

說到這裡,祁言看了眼季無虞,“你是吳縣人,是嗎?”

季無虞點點頭。

“我不知你記憶裡的江南是何種模樣,可當年的我……”

祁言說到這時,垂了垂眸,“青山隱隱水迢迢,秋儘江南草未凋,是我此生都忘不了的景。”

“可沒過多久,兗州城就淪陷了,北辰軍隊一路南下,江南也沒能幸免,接連遭受戰火侵襲,加之洪澇肆虐,不知多少有百姓流離失所,”祁言神色微微動容,“再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唐家派兵馳援,辜家死扛到底,戎安侯世子一家戰死,南北合議停戰,祁言北上為質被囚於京都五年。

此後年間,兩國相安無事,那些尚在哀嚎的靈魂與鮮血暫時無人問津。

“我這一生過得並不坦蕩,太多美好的東西總是得而又失,所有的溫存也都隻在片刻。”祁言自嘲一笑,又歪過去看向季無虞,問道,

“眉嫵,你會有這樣的感覺嗎?”

季無虞聽他喚了自己的小字,忽地想起焰火之下,他說的那句“軟月勾笑,小眉可愛”。

她的字是祁言取的,那祁言呢?

一瞬間想起來,之前在閒時談笑間,辜振越曾說過祁言的字是他在北辰之時自命的。

大抵是他這一輩子都縱橫在棋局裡,時刻在黑白交錯中步步為營著。

即使是麵對仿佛穩操勝券的局麵,也多少有幾分生了幾分囚徒的意味。

季無虞想到這,鏈條層層鎖住的那顆心好似被什麼撕扯住了一般,裂開了一個小口子,是想去共擔這份痛,還是想往一貫是空著的封閉著的心裡邊去塞點什麼。

她實在不知道。

眼眶忍不住紅了,季無虞低下頭,喚了祁言的字,

“臨弈。”

方才還想著怎麼糾正她的稱呼的祁言聽到這兩個字,挑了挑眉,“嗯?”

“你是故意害我心疼的麼?”

祁言一怔。

他知道季無虞是極其善於隱瞞之人,表現出來的坦誠總是在一個自己安逸的圈子內,向來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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