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把聽到的話一股腦兒倒出來:“那女的還挺狠的,要頂人工作。也不知道劉寧安的爹是哪頭大蒜,有這麼嗆的本事嗎?”

原以為駱琛會接話,不想人照舊喝酒,等喝的差不多了,才說:“我打算過陣子去南邊轉轉,瞧瞧有沒有什麼機會。”

劉博砸吧砸吧嘴:“不想小姑娘了?這感情好,人貴有自知之明。”

駱琛笑著一腳踹過去,劉博摔了個人仰馬翻,吱哇亂叫:“你乾嘛踢我?”

“狗屁,怎麼就配不上了?”

“你彆嫌我說話難聽,人家什麼人家?爸媽正式工人,大哥在部隊,人家還是大學畢業包分配。你呢?考上大學沒上成,天天揍那個打這個,外人眼裡就是個惹是生非的二流子。長的再好有什麼用,要錢沒錢,要靠沒靠,就這麼個破院子,我妹妹也不嫁你。”

李成不上道,戳破劉博的小心思:“那不就是駱哥沒看上你妹妹嗎?不過這涼水也不算太涼,劉博說的也對,現在女娃們找對象要求高著呢,有錢有勢最好,不濟也得有個正式工作。我覺得駱哥你選人家可能不大,要人姑娘看上你了還差不多。”

駱琛從不惱火哥幾個拿他家裡的事說笑,本來就是事實,沒什麼好掩藏的。不過這是他第一次開始反思,如果當時沒有那麼衝動,咬牙吞下當時的委屈和羞辱,是不是今天就會不一樣?

那年高考他超常發揮有望到一座不錯的城市讀大學,但是左等右等眼看班裡同學都收到錄取通知書了,他才察覺到不對勁。

被人冒名頂替雖不常見但不代表不存在,而他就是那個不幸的倒黴蛋。

他不服氣,四處奔波詢問,繞了一圈問題出在他老子家那娘倆身上。那女人本想讓她兒子頂替,奈何不是讀書的料,所以找了個買主想換一筆錢用來娶媳婦。

結果就是他當著交易人的麵差點把那狗東西打死,人嚇跑了,買賣自然也吹了。他盯著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親爸,突然沒了問話的欲望。憋在胸口的一口氣終究泄了個乾淨。

他沒有四處嚷嚷訴說委屈,所以沒幾個人知道真相,外人隻知道他性情大變,差點打死人,不好惹。

這幾年也真沒什麼人惹他,甚至有混道上的想拉他入夥,他沒什麼興趣,對方在他身上也抓不到什麼能拿捏的把柄最後放棄了。

“既然這樣,就先賺錢。”

他也不顧地上寒涼就這麼躺下來,望著夜空中閃爍的繁星。他是個男人尚且如此,如果真給那個女人得逞了,看著就是被嬌養大的女孩要怎麼接受?

“怎麼賺?咱們這小地方除了下煤窯,到工地上搬磚,還有什麼活給咱們乾。”

李成對小城生活充滿了迷茫,不然也不會在街上四處遊蕩。

“琛哥那可是準大學生,你懂什麼?”

正說著躺下的人突然跳起身一句話不說跑下去了,劉博嘟囔著:“這陣子他老是心事重重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駱琛跑了大半條街,一路上時不時有狗被驚到扯著喉嚨狂吠,一口氣跑到一戶獨立的院子前,屋裡還亮著燈,他拍了拍門。

沒多久聽到一道疑惑的聲音傳來:“誰呀?”還有幾道腳步聲緊隨其後。

開門的是程歌,她用手上推了推眼鏡,看見他驚喜道:“哥哥,你怎麼來了?快進來。我媽說你願意和我們聯係我還不信,不想是真的。”

駱琛抓了抓頭發,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