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做不到還可以有三年,四年,五年,十年。
他這具身體如今才十六歲,按照當今社會的人均壽命而言,至少還能活六十年,還有無限可能。
【那等我們攢夠積分,魚魚】
【你的二哥都變成老頭子了】
7878想到自己的兩次被關玻璃房經曆,故意繪聲繪色地描述道。
【他比你還大五歲】
【他的頭發會變白,他的牙齒會脫落,他的眼角會長出皺紋,他會從風度翩翩的年輕人變成垂垂老矣的老爺爺!走路都要靠人扶的那種!】
【嗯哼,魚魚還會想把積分都給這樣的老頭子嗎】
餘曜:……
他怎麼突然就覺得,自家係統好像就對二哥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敵意。
正想著,就聽見自家小係統嘶了聲。
“怎麼了?”
7878把自己被電了下的小手手藏到背後,齜牙咧嘴道。
【沒事沒事】
實則後台數據滾動在罵。
小氣鬼!
不就說你比魚魚大五歲嗎,這不是事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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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等魚魚一會說嫌棄的時候,看你怎麼傷心!
小係統催促道,【魚魚,你快說呀】
後台病毒隻紊亂一下,就靜靜蟄伏,仿佛也在期待著少年的回答。
餘曜倒也沒讓自家小係統久等。
他抱住突然開始猛蹭自己袖子的小七,修長白皙的手指插進小貓的長毛裡,以指為梳地一下下梳著。
“應該還會吧。”
【應該?】
7878快要笑死了。
【原來魚魚你也不確定】
猶豫就會敗北,小係統哼哼唧唧地掃視著後台霎時安靜如雞的病毒數據。
“但不是心疼積分的意思。”
餘曜微微蹙了下眉,“我隻是想到,如果衰老的模樣真的很難讓人接受的話,那二哥他自己願不願意醒過來?”
一覺醒來,從風華正茂的青年變成白發蒼蒼的老爺爺,任誰都很難接受吧。
更何況還有常年臥床和衰老導致的身體機能的衰退。
普通的年輕植物人蘇醒後,連下地都很困難,需要長期的康複治療,真如7878所說的七老八十的年紀,怕是隻能在病床上繼續靠儀器了此殘生。
為什麼會有人支持安樂死。
不就是因為無法接受病痛和老去的折磨。
華國並不是一個支持安樂死的國度,但餘曜也不忍心讓祁望霄蘇醒後就麵臨更加痛苦的人生。
“如果能問問二哥他願不願意醒就好了。”
餘曜更願意把選擇權交給祁望霄本人。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太遙遠。
餘曜收斂心神,點開不斷震動的wx聊天框,發現是韓教練新發來的視頻,就點擊了接收。
打開一看,是韓教練偷拍的h國訓練視頻。
背景音是嘰裡呱啦的棒子語。
對方的地方口音很重,再夾雜山頂的呼呼風聲,餘曜隻能勉勉強強地聽出幾個搶占,衝,包抄之類的字眼,剩下的,即使戴上翻譯器也聽不清楚。
能夠勉強聽出這幾個詞,都要得益於他曾經的短道速滑經曆。
畢竟棒子國在短道速滑比賽上一向以手臟、愛扒拉人而出名,撞人,搶跑,犯規更是一樣沒落。
餘曜跟他們交過手,也被扒拉過,吃過虧,也狠狠打臉回去過,可以說是老對手了。
不過,少年微微斂了下眼尾,仔細說起來,坡麵障礙追逐和短道速滑好像有那麼點像。
都是幾位選手同時出發,在賽道上你追我趕,以率先衝線者為勝。
這種多人在同一個賽道上的比賽,最容易出現的就是擦碰、衝撞、占位、乾擾之類的情況。
隻不過短道速滑那邊,賽製更加嚴格,規則也更加周密,如果對方做得太過火,很容易就會被高清攝像機抓住小辮子。
但坡麵障礙追逐這邊…
…
餘曜仔細想了想,好像沒有相關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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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有規定,整整一千來米的野外賽道,也根本不可能部署足夠多足夠密的攝像機來監控違規。
而且餘曜隱約覺得,目前的賽製,其實是鼓勵選手們在長距離賽道上pk的,就跟冰球比賽裡,每個隊都會有一個名為Enforcer,也即是執行者的角色一樣。
執行者的主要任務,就是挑釁和打架。
餘曜從前也曾擔任過執行者的角色,他體格不大,身量不高,一開始在虎背熊腰的白人對手麵前不太夠看,經常被嘲笑。
但華國人向來勝在身形靈活。
長相溫溫柔柔的少年神情冷清,下手快準狠,杖杖都奔著人身上最疼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很快就在冰球場上就闖出了讓對手聞風喪膽的暴力名聲,成為了很多喜好冰球的觀眾們心裡的冰上“功夫”明星。
但餘曜其實是不太喜歡這種以一換一的玩法。
倒不是不喜歡這種簡單粗暴的肢體較量。
主要是每次打完架之後,都要被裁判罰下場,在場邊百無聊賴地看著等著,眼睜睜看著那些跟自己打過架的人趾高氣昂地被他們的教練隊友們領走。
自己卻隻有在隊員們跟主角開開心心地慶祝完勝利後,才會被想起,隊裡還有一個自我犧牲換戰鬥力的棄子。
短暫的回憶並沒有在少年心裡留下太多了影子。
他很快就把注意力又集中在手裡的視頻上。
等晚間韓啟光教練再來時,就把自己聽出的那幾個詞彙都說給對方聽。
韓啟光雖然聽不懂,但也猜到幾分,這會兒被餘曜確定下來,眉頭就皺得能夾死蒼蠅。
“正常比賽一般不會有這麼多奇葩,”韓啟光下意識摸出煙盒,但看了看餘曜,又硬生生塞了回去。
“坡麵障礙追逐的賽場全長1253米,期間有四十五個障礙,去年的世界杯曾啟用過這個賽場,很多選手都折戟在半程裡的幾個急轉彎道上,有那個閒工夫琢磨害人,還不如好好琢磨著提升技術。”
“不過,”韓啟光不知想到了什麼,眼裡流露出厭惡的神色來。
“放棒子國也不是不可能。他們沒少乾這種把冰上的臟手段帶到雪上的糟心事。”
原本韓啟光還想,棒子國這次來的都是下一代新人,應該還沒有學會扒拉人,但那個棒子國教練在訓練時居然這樣會說,可見他們在冬奧會上也絕不會老實。
韓啟光一想到棒子國這次要上場的有足足三名選手,按照他們丟一保一的慣例,還真說不好會整出什麼幺蛾子。
對方有三人,他們有兩人。
按照賽事規定,一次一組四位選手上場。
二對二還好說,大不了一換一,就怕抽到了一對三的修羅場。
餘曜身上有傷不是秘密,如果那幫子人故意去擦碰餘曜受傷的右肩……
嘶,韓啟光登時就頭皮發麻。
一旦被撞摔倒,失速輸掉比賽都是小事,很有可能就會受到極其嚴重的傷害,坡麵障礙追逐的曆史上甚至還有過運動員慘死在賽場上的記錄。
國際雪聯也曾經統計過,在冬奧賽場上,運動員摔倒後與地麵發生的接觸性損傷在障礙追逐比賽裡占到了驚人的25%以上。
而且還都是腦震蕩、骨折、脫位這樣的硬通貨,軟組織挫傷都算是最輕的。
他的臉色青青白白很是難看。
餘曜看在眼裡,就大概猜到幾分。
但他也沒法給自家教練打什麼包票,畢竟他的抽簽運氣是出了名的差。
韓啟光思來想去也想出什麼好辦法,回隔壁臥室後更是輾轉了大半夜都睡不著,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回的訓練場。
屈延波見到自家教練這副模樣,眼睛都睜大了,“餘曜那邊出問題了?”
“呸呸呸!烏鴉嘴!”
韓啟光黑著臉把手裡的烤紅薯都塞徒弟嘴裡。
“是你教練我還在發愁比賽的事。”
“餘曜要是沒受傷,我還能淡定點,但他那傷你是沒看見,光看著都疼,彆說撞了,碰一下都得疼得鑽心,我就怕有人故意使壞!”
屈延波眉頭緊鎖一下,就又笑開,“教練,這不是有我嗎!”
他拍了拍自己壯碩的身板,“隻要我們倆分到一個組,我就專門防守在餘曜的右手邊,肯定不讓那些棒子靠近他。”
那也得你們能分得到一個組才行。
韓啟光把這句話咽回到肚子裡,生怕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他念叨著分組的事。
私底下就把葛教練轉手給他的符紙嚴嚴實實地放在枕頭底下,每天睡前在虔誠祝禱,就盼望著餘曜抽簽的手不要太黑。
四天的時間一眨眼過得飛快。
餘曜身上的傷才從黑青變成青紫,外圍的藍紫色圓邊還沒有來得及浮現,就已經到了要去比賽的時候。
他坐上了教練們來接人的車。
從車窗裡就望見了亞格洛斯雪山連綿起伏的銀白山脊。
自己馬上要去的賽場也在那裡。
餘曜的心情很平靜。
甚至還能拿出耳機聽聽知識點。
完全不知道有一大批焦心等待好幾天的網友粉絲們,一大清早就湧入了直播間,就等著看餘曜這次都能抽到哪幾個號。
坡麵障礙追逐和其他比賽不同,因為是一組四人,所以賽製采取的是組內pk的淘汰製。
比賽一共五輪:資格賽、1/8決賽、1/4決賽、半決賽、決賽。
資格賽是前32名直接晉級。
1/8決賽和1/4決賽則是每組前兩名晉級。
1/8決賽淘汰掉十六名,剩十六名。
1/4決賽再淘汰掉八名,剩八名。
等到了半決賽,隻剩下八名選手時,就會分成兩組組內pk,每個分組的前兩名晉級大決賽,後兩名晉級
小決賽,再來劃分排名。
被網上的技術大佬們科普過賽製後,現在大家基本上也都明白了,這場比賽很有些運氣的成分在裡麵,分到跟誰一組,對比賽成績的影響會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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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手那麼黑,好怕怕】
這條彈幕滾過屏幕,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餘曜自己卻沒什麼感覺。
等抽過資格賽的號之後,就在教練的小心囑咐裡準備去適應適應賽場。
資格賽要取前32名選手進入1/8決賽。
可參賽的選手一共也就32人,基本上就算是滑滑就過的保送賽。
很多選手壓根就沒當回事,臨出發時都還在跟朋友熱情嘮嗑。
餘曜也把這一場當做熟悉賽道的熱身。
甚至都沒有看跟自己同組的選手具體有誰。
畢竟自己跟其他選手不同,是坡麵障礙追逐的新麵孔,沒有參加過上一屆的世界杯,對這條賽道說不上熟悉。
但能多滑一次是一次。
餘曜心態平和地扶住兩側出發的扶手,俯身弓腰,擺出了一副跟短道速滑極其相似的出發姿勢。
發令員在他們身後,準時按動了按鈕,放平擋板。
出發!
電光石火間,少年就已經小跳著衝了出去。
他沒有提起很高的速度,跟摸魚的組員們一起不快不慢地滑了出去。
一上來就一波十幾折的波浪道。
酸爽得就像是開車經過連綿不絕的減速帶。
餘曜隻感覺自己不停地飛起,落地,飛起,落地。
每一次落地,雪板的板底都能在堅硬的雪麵上碰撞出砰砰砰的脆響。
每一次撞擊都需要少年靈巧地改變自己的身形,或躬身,或挺直,膝蓋也要隨之收縮伸展,依次來降低顛簸對速度和體力的損耗。
波浪道之後就是一個大的跳台。
餘曜在雪板淩空時真的很有一種想要來個翻轉的衝動。
但他還是忍住了。
因為緊跟著跳台,就是一個急轉彎。
形狀從天空往下看很像一個數字2。
這樣的急轉彎有兩個,隻不過一個從左到右,一個從右到左。
彎道外側是藍色的尼龍網,彎道內側插著很多藍色和紅色的旗子。
這種雙杆的旗子,一般被叫做旗門。
在高山滑雪和平行大回轉經常能見到,目的就是標記路線,以免運動員滑出位置。
看來是禁止彎道時脫離賽道超車。
餘曜心裡念頭一閃。
從彎道下來,又是一個一連串的波浪道和拱起的雪壩。
對於已經滑過的少年來說就少了很多新鮮感。
波浪道和雪壩之後是兩個彎牆。
陡峭得跟U型池有得一拚。
餘曜覺得明明已經放慢了速度,卻還是在離心力的作用下被甩上了彎道雪壁。
又一個急轉彎道後。
他在最後一個跳台跳了出去,終於越過了那道終點線。
餘曜心無旁騖地滑完了全程,一看顯示屏就樂了。
自己居然還是小組第一。
看來組員們比自己還能摸魚。
餘曜下意識望向不遠處摘掉頭盔,露出一頭銀灰色卷發的上屆世界冠軍德米特裡。
銀毛獅子般俊朗的德米特裡就齜著牙對少年笑,“嗨!”
可明明他們之前並不認識。
這人有點自來熟,餘曜心裡想著,也客氣地笑了笑。
他不知道是,德米特裡是Redbull簽約的極限運動運動員,早從老東家那邊知道了公司有意簽約餘曜的內部消息。
所以這會看少年時,完全就是看未來同事和戰友的目光和心情。
順利滑完一遍,把賽道情況都記在心裡,餘曜再麵對教練時底氣都足了不少。
“怎麼樣?”
韓啟光迫切地想知道餘曜上一組的情況,目光還不住地往少年肩膀上瞟。
餘曜來之前就喝過了一粒止疼片,除去在賽道上發力時有點疼之外,還真沒什麼特殊的感覺。
他想了想,“這一組都是左腳在前的選手,大家在滑行上沒有打架,滑得很順。”
誰問這個了,我問的是你的傷!
韓啟光被逗笑了,但想想餘曜還能分心這種小事,應該沒什麼大礙。
他稍稍放下了心,領著少年在雪道邊等了會兒,等屈延波也從資格賽摸魚回來,就帶著兩個徒弟一起去抽簽。
抽簽處有不少人。
屈延波看上去緊張,半天都不敢動。
餘曜卻很無所謂,直接走上去就抽。
直播間的彈幕在此時如臨大敵。
旁邊圍觀的參賽選手也都湊熱鬨地圍了過來。
因為比賽的高危和不確定性,以坡麵障礙追逐為主項的運動員相對比較少,除去德米特裡那種熱愛極限的專職運動員,大多都是母國沒人參賽過來湊數的。
費利克斯和艾莫斯也被抓了壯丁。
他們剛剛就想跟餘曜搭話來著,可惜沒趕上趟兒,這會兒看見餘曜來抽簽,可不就湊了過來。
費利克斯歎氣,“希望餘運氣好點,彆跟那兩個h國人抽到一組。”
h國的三個選手都已經抽過了號,其中有兩個人在一個小組,跟他們兩個一組的,真的是倒了大黴。
艾莫斯也是因為這個,拖拖拉拉到現在還沒有抽號,“該死的,聽說那兩個h國人在一組時我都不想抽號了!”
有這樣心思的選手有很多。
大家都是來比賽的,為比賽為追求極限而犧牲性命還可以說是榮耀,但要是被下黑手陰掉性命,那可真是太憋屈了。
知道內情的還有直播間的觀眾。
【千萬彆抽到跟那兩個棒子一組】
【啊啊啊小魚我求你手白一次】
【我願意用身上的二十斤肉換小魚不抽到h國組!】
屏幕裡,餘曜已經抓到了紙團,正在把手裡的序號展開。
攝影機很會地拉近了鏡頭。
【多少多少?】
【是七號……】
【……】
【……】
省略號在彈幕排成長隊,好半天才有人罵了句。
【完蛋了!居然真的跟那兩個棒子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