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如蒙大赦,點開社交平台就發布了消息。
【cp】戴維BK:某人還有一個半小時抵達阿斯本機場。
【啊啊啊啊老戴維詐屍了!】
【終於等到你】
【我來了!餘!等我!】
聞風而來的網友們當場轟動。
很多人眼疾手快地截圖,發到群裡就開始討論接機事項。
萬米高空的飛機上,餘曜則是在翻閱手邊的滑雪場資料。
其實也沒有什麼需要特彆多準備的。
上一個世界裡,作為一名專業的滑雪運動員,他參加過不少次世界杯世錦賽,來過阿斯本很多次,早就熟門熟路。
這個坐落於位於m國的k州的冰雪城市,有迷你好萊塢之稱,是出了名的富豪名流滑雪後花園,也是本次x-games比賽的舉辦地。
仔細說起來m國其實並不算天然雪場的集中地。
但根據華爾街日報對mj兩國一百個雪場過去十年的雪量,雪道數量和質量以及滑雪者的評價,僅k州一地就有十六家滑雪場榜上有名。
阿斯本雪堆山滑雪村則是其中聲名最顯赫的一家,更曾戴上過“世界十大頂級滑雪場”的桂冠。
而在阿斯本的四大雪山中,餘曜除了初學者愛去的奶油山,另外三座他都留下過足跡,對此行的目的地雪堆山更是熟得不能再熟。
這一次說實話,不過是故地重遊罷了。
餘曜腦中有不少回憶閃過,見對麵的祁望霄敲了半天鍵盤,眉宇都流露出幾許疲乏,就主動開口,“二
哥,我之前來過阿斯本。”
祁望霄烏黑的眸子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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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彎了彎自己琥珀色的眼,“還差點死在這裡。”
祁望霄擱在鍵盤上的手指驟然收緊,“怎麼回事?”
餘曜安撫性地笑笑,把自己第一次來迷了路,手機又沒了電,一個人被困在下雪山的纜車裡,還撞見了熊的超級倒黴事娓娓道來。
“我第一次知道熊是會站立招手的。”
少年心有餘悸,但語氣還是溫和的,“幸好纜車足夠高,維修工人來得也很快。”
祁望霄皺了皺眉,“會站著招手的大概率是棕熊。”
他頓了頓,眉梢皺得愈緊,補充,“棕熊會吃人。”
“躺下裝死有用嗎?”
餘曜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當時打算用的絕招。
祁望霄搖搖頭,“遇到彆的熊裝死也許管用,但棕熊性情凶悍,狡猾智商高,他們隻會把獵物徹底撕碎吃掉。”
餘曜頭皮發麻,“……幸好纜車質量不錯。”
祁望霄給他倒了杯水,“r國曾經出過一隻吃人的熊,專吃婦女兒童,還會戲耍報複捕殺它的人,咬死七人,重傷三人。”
餘曜覺得自己連水都喝不下去了。
祁望霄見狀,不著痕跡地往少年身邊靠近了些,“如果在大霧天氣穿過荒郊野嶺,遠遠的看見有人招手,一定不要停。”
“為什麼?”餘曜下意識反問。
祁望霄慢慢靠近,垂下眸子與少年對視,透亮純淨的眼眸在強光下顯得色澤溫潤,帶著欺騙感極強的無害感。
“因為那一定是熊,”他的嗓音極為動聽,“招手是想騙你過去,一口吃掉。”
餘曜握住杯子的手僵了僵,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這種事他在r國集訓時真遇到過!
隻不過當時還以為是自己太困了沒睡醒,見司機師傅一腳油門直接衝過去,就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敢情不是自己看錯了,是司機師傅經驗老到,知道是熊。
一陣陣毛骨悚然的後怕感油然而生。
餘曜不受控製地拍了兩下自己的胳膊,仿佛這樣就能拍掉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直到看見伸到麵前的那隻骨節分明,乾淨用力的手,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在二哥眼裡可能是被嚇到。
不過沒被嚇到就不能握了嗎。
因為熊吃人描述瘋狂掉san的少年勇從膽邊生,一把抓住了青年試圖幫忙扶住水杯的手。
祁望霄沒想到自己會被抓住,很快意識到自己是被誤會。
不過這有什麼關係。
他不動聲色地反握,慢條斯理地碾開指縫握緊,還能分出幾分心神,用另一隻空餘的手幫少年扶好了水杯。
十指交纏間,這兩天的彆扭生疏感一掃而空。
餘曜還在想熊的事情,等反應過來時,早就適應了這樣過分親密的握手方式。
就這樣吧。
他選擇破罐破摔,反正握都握過了。
少年端起水杯喝了半口,試圖用冰冰涼的水溫壓低自己臉頰耳畔的熱度。
效果很一般。
二哥給自己倒的是兌好的溫水。
餘曜在心裡歎一口氣,一轉眼,卻看見了自己在舷窗裡霞色彌漫的臉。
反正握都握了。
他竭力忽略掉胸腔裡怦怦怦的心跳聲,假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餘曜垂下了眼,所以就沒能看見,交握雙手的另一個當事人此時皙白的耳朵尖也是紅得滴血。
兩人沉默著,彼此可聞的呼吸聲在狹小空間交纏著,一直到飛機落地,負責安保的工作人員過來詢問是否需要現在下飛機,才急匆匆甩開對方。
“直接走吧。”
餘曜想了想,“可能會有一些人,我們應該應付得來。”
祁望霄卻持反對意見,“我們需要通知機場。”
他對少年的人格魅力簡直不能更清楚。
四目相對,餘曜頓了頓,覺得謹慎點好像也沒錯。
他們在飛機上又待了一會兒,等到機場方麵確認可行,才一前一後地下了飛機。
祁望霄一個人走的私人通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不是公共人物,露臉反而是一種負擔。
餘曜這邊則是走的大眾通道。
既然透露了自己的行蹤,也就沒有要躲著人群的必要。
少年大大方方地坐著輪椅,駛向出站口。
按照他原本的設想,臨時的通知、隻有滑雪人士來往的小鎮、接近飯點的糟糕時刻,這幾個因素綜合在一起,能來個上百人就已經相當不錯。
萬萬沒想到,自己才一露麵,迎麵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歡呼人聲。
有個捧著帝王花、袋鼠花和黃金球之類的豔麗花束的中年粉絲一馬當先地衝在最前麵,看上去激動萬分,“餘!恭喜你!拿下了死亡k2!”
“這絕對是人類史上史無前例的奇跡!”
其他人也附和著這句話尖叫喝彩。
餘曜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收獲到遲來的歡呼,見對方滿眼激動,眼淚都快要下來了,隻得示意身後的西裝革履的保鏢幫忙先收下來。
“啪啪啪!”
掌聲混合著哢嚓哢嚓的閃光燈如約而至。
沒想到餘曜態度這麼平易,不少人都高舉著手臂搖晃,試圖把自己精心準備的小玩意兒送到少年手裡,保安組成的人牆來回起伏如波浪。
人群裡此起彼伏的“餘”、“這裡這裡”也沸騰如潮。
每個人都想要博得少年的青眼。
那當然了,這可是他們最最崇拜的極限天才,會被寫進世界體育史的那種,叫他們怎麼不激動。
餘曜維持著臉上的笑容,不時點頭示意,略略一掃,意外地在人群裡看見過好幾張眼熟的麵孔。
他鮮少看電視劇和電影,國外
的更少,這樣都能有印象的話,對方的咖位可想而知。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受歡迎?
餘曜再一次認識到了自己的真實受歡迎程度,他甚至懷疑阿斯本機場的內外現在正因為自己堵得水泄不通。
怕是給機場人員增添了不少麻煩。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高興的同時也暗暗祈禱人群儘快退去。
他不知道的是,能夠親眼見到自己心目中無所不能的少年天才,很多人激動過了頭,心態都變得狂熱。
尤其是餘曜此時正坐在輪椅上,身量本來又纖細,對比那些五大三粗,大腹便便的西方人,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瘦弱的身軀居然能爆發出人類頂尖的力量。
“餘,很小一隻。”
“他太厲害了!他就是我的偶像!”
“啊啊啊啊,小魚真的受了傷,沒事吧沒事吧!”
最後這句尖叫聲太淒厲,再加上是母語,餘曜忍不住回頭望向聲源方向。
是幾個大學生模樣的人,俱是眼淚汪汪地盯著他腿上的石膏,看上去很是痛心疾首。
被這一聲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力也都落到了伴隨著少年一起出現的輪椅、繃帶和石膏上。
“沒事吧?”
“這樣怎麼參加比賽?”
“餘有沒有骨折,還是隻有軟組織受傷?”
竊竊私語在人群裡蔓延。
餘曜沒聽見,但不妨礙他衝著最開始尖叫的華國留學生們微微笑著,安撫道,“一點小傷,很快就好了。”
少年隻停留了那麼一瞬。
尖叫出聲的留學生們麵麵相覷,都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小魚是在對我們說話?”
“他回我們了!”
“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再次從背後傳來,但這一次餘曜沒有再回頭,在他麵前還有數都數不清的,從神情到眼神,每一根頭發絲都寫滿著喜愛的人們。
少年靠著保鏢開道,一點點地在擁擠沸騰的人群裡挪動,完全沒注意到頭頂上方的玻璃電梯裡,有人正遠遠地看著,同時攥緊了輪椅的扶手,歎息於自己此時的無能為力。
一連被堵了半個多小時,餘曜才生無可戀地終於從人群裡得到解救。
見到這麼多人來接機是很高興,但累也是真的累。
餘曜揉了揉自己笑僵了的臉頰,坐上車時鬆一口氣。
隻不過車子才一出停車場,他就接到了趙正飛打來的電話,對方的聲音火急火燎,一聽就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小餘,是你剛剛在機場說自己確定要參加比賽的?”
神色疲憊的少年緩緩打出一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