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2 / 2)

天賦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天才都顯得有點薄弱。

簡書傑一時想不到什麼更合適的詞,隻得豎起大拇指,笑眯眯的,“咱們小餘就是這個!頂呱呱!”

餘曜擦著臉,笑了下,“那我晚上就去滑雪?”

簡書傑臉一下僵了,開啟了喋喋不休模式:“不行!最起碼得緩一晚上吧!你現在才恢複,下午又訓練這麼大半天……”

餘曜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權當耳旁風,隻是被說得不耐煩了,才抬起眼,視線越過吐沫橫飛的教練,落到正在幫忙擺放晚餐碗筷的青年身上。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笑,擁有著同一個小秘密。

餘曜見簡書傑自己都說累了,才把一次性擦臉巾往垃圾桶一丟,去洗手。

“我都知道的,簡教。”

這句話說得很含糊。

但簡書傑聽在耳裡,就以為是自己的勸說有了效果。

他也不再叨叨,拉開椅子坐在了餐桌上,打眼一看,驚喜道,“喲,今天還有酒?”

還是白瓶紅標簽,華國最負盛名的品牌。

戴維也驚了一下子,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是慶祝小餘康複的吧?”

祁望霄拿起分酒器,親手給在場的兩位年長人士滿上,“我身體不好,小曜年紀太小,隻能出個酒,請你們多喝一點。”

他把100ml的分酒器擺在了簡書傑和戴維麵前。

戴維還好

,簡書傑的魂兒都在濃鬱酒香飄進鼻子裡的時候跑沒了。

但他也深知明天比賽的重要性,連連推辭,“這多不好,小餘明天還要比賽呢!”

端菜的廚師師傅就樂了,幫腔道,“這酒可是出了名的不上頭,喝完我給你們做醒酒湯,睡一覺就好了!”

簡書傑大約是三兩的量,這麼大小的分酒器,說實話,他也確實沒看在眼裡。再加上為著死亡峰和x-games的事,他都小半年沒沾酒了,著實癢癢蟲都被勾出來了。

中年教練不斷吞咽著口水,手卻痙攣地藏在身後,一看就是饞得不行,正在努力克製自己。

餘曜乾脆添了最後一把火,“比賽是明天下午,簡教你可以少喝一點,我不會告訴趙教他們的。”

少年的笑容溫軟乾淨,眸色也是澄澈。

簡書傑猶豫了半天,“那、那就這一杯啊,我可不敢多喝,要不然老趙連夜坐飛機過來追殺我!”

他邁過了心理那一關,整個人都舒展起來,人一端上分酒器就樂嗬起來,陶醉地聞了又聞。

戴維雖然不好酒,但在華國待的那些年酒量也練出來了,見確實是難得買到的好酒,又見老夥計一個人喝著孤單,就也意思意思地喝了點。

兩人也確實都沒喝醉。

隻不過喝過了酒的人總是比普通人更容易犯困。

餘曜吃過飯,去自己房間簡單地衝了個澡換上衝鋒衣,再出門時,外麵就已經沒了人。

“他們都去睡覺了。”

祁望霄的聲音從玄關傳來。

餘曜儘可能輕地下了樓梯,唇角噙笑著順勢接話,“希望會是一夜好眠。”

他單手抱著滑雪板和祁望霄一起打開了門。

夜晚的阿斯本滑靜謐得如同世外的童話世界。

滿眼冰雪,枝頭結凇,隻有靜默流轉的星河和極光為他們的夜半出逃照亮前路。

“二哥,我們這算不算大半夜一起私……離家出走?”

餘曜說著話,用手套擦去白氣凝在睫毛上的水珠,有些感謝不太明亮的夜景藏起了他臉頰一瞬的飛紅。

祁望霄坐在輪椅上,接住天空落下的一片雪花,溫溫和和的,“小曜說算就算。”

是離家出走還是私奔,都可以。

他都甘之如飴。

餘曜倒映著絢麗極光的眸子彎了彎,很快就在遠處的歡聲笑語裡,更加用力地單手抱緊了自己的雪板。

他推著祁望霄到大跳台雪道的觀眾席,再三交待有事一定要叫自己,才走到了上坡的傳送帶邊。

來夜滑的人不多不少。

按照主辦方的包場協議,這會兒在的基本上都是明天要參加比賽的選手們。

他們三五成群,嘰嘰喳喳地說話,看上去很是熱鬨。

餘曜試圖認出幾個。

可惜最熟悉的幾個都沒來,現在有的這些又因為防止被雪道兩側燈光晃眼,帶上了烏漆嘛黑的防護鏡,看不

出頭臉。

餘曜隻得絕了認出熟人的念頭,拍了拍自己落灰已久的心愛雪板,在腦海裡開始複習構建自己比賽要滑的技術組合。

隻可惜才想好四五個,就從人群裡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我天天來蹲人,夜裡都準時打卡,都沒蹲到餘,他到底還來不來了?我都快急死了!”

“就是就是,餘該不會報喜不報憂,就是實際上受了很重的傷,拆了石膏也來不了吧?”

“啊這,他要是真的沒好全,我豈不是勝之不武,就算是最後拿了金牌也不開心啊!”

這幾道聲音憂心忡忡,一聽聲音的主人就是在真情實感地擔憂,完全沒有半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但是,作為話題的中心,餘曜還是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要跟他搶金牌?

少年默默地走到幾人麵前,試圖暗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結果那幾個人隻瞄了一眼,就繼續自己的討論。

話裡話外都是擔心餘曜會臨時退賽,他們這些非科班出身,專攻單板極限玩法的人好不容易有的同場競技機會,最後卻打了水漂。

餘曜聽得一腦袋黑線。

隻有在聽說他們琢磨出了新的knucklehuck比賽玩法,早就憋著一口氣想跟自己較量一番時,才有了點興趣。

他在適應滑行的間隙留意著這幾個人的動作,結果發現好像也沒什麼稀奇的。

難道是藏著掖著,打算等正式比賽的時候再拿出來秀翻全場?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餘曜若有所思地又看了幾眼,就沒有再關注他們,反而是一遍遍重複著基礎的滑行。

沒有簡書傑在場邊看著,刻在骨髓裡的運動員安全行為準則注定了少年不可能嘗試危險大膽的動作。

不過這也就夠了。

唰!唰!唰!

餘曜很快在令人骨酥戰栗的板麵擦雪聲裡找回了自己的雪感,心情非常不錯。

他滑下又上去,謹慎地滑了半個小時左右,考慮到夜間溫度越來越低,就打算推著祁望霄打道回府。

但沒想到的是,臨出雪道的時候,反而被剛剛那一夥嘻哈打扮的選手圍住了。

“嗨,朋友!”

為首的那個頭盔上畫著一直誇張的紅色公牛,一看就是RedBull的簽約選手,也算是少年某種意義上的同事。

餘曜隻得踩掉固定器,抱著雪板詢問,“有什麼事嗎?”

他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是來挑釁的。

畢竟自己帶的頭盔上也有同款標識,雖然個頭小,隱蔽不少,但某種意義上,RedBull就代表著強悍的實力,很炫目,也很容易引起紛爭。

可為首的那人壓根就沒注意到少年頭盔上那個紐扣大小的紅色圖案。

現在過來也隻是單純地出於好心。

“這裡是專業比賽的賽道,”紅頭發的伊凡其實剛剛就注意到了這個格外關注自己的小子,以為對方走錯了地兒,善意提醒著。

“你如果還隻是在滑行階段,上高級道可是會出安全事故的!”

餘曜:?

伊凡說完,見對麵人沒吭聲,猶豫了一下,又覺得自己是不是說話太生硬了,乾脆釋放出更多善意。

“或者,我和朋友們也可以教你一些高級技巧?偏軸轉體你知道嗎?”

餘曜:???

他在說什麼。

怎麼每個詞彙自己都聽得懂,但組合在一起好像有點很奇怪的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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